第96章 你太仁慈了
易清擺擺手,拒道:“哎,登門拜謝倒不必了,治病救人是身為醫(yī)者的本分。更何況纈兒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如此就算兩兩相抵了?!?p>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著,一步之遙,宇文纈走在前面,邊走還要邊側(cè)身望著身后的易清,今日的她仿佛比往日更明艷美麗:“清兒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本王救清兒,是一回事,易公子救本王,是另一回事,怎么能相提并論呢?若本王不知感恩,豈不是成了忘恩負(fù)義之人?”
易清看到宇文纈眼中的柔情,低下了頭,沉聲道:“罷了,我說不過你,你若想要感謝我二哥,一定要去早些,不然他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嗯。”宇文纈笑應(yīng)。
兩人一時(shí)相視無言,不聲不響地走著,少頃后,易清忽道:“那日要害我的人,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靖王殿下的人?!?p> 宇文纈不解,問道:“清兒怎么這般確定?”
易清目光沉了沉,耐心解釋:“其一,數(shù)月前,我與阿濯在南妄城尋找鄢箬公主時(shí),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仇;其二,我萬萬沒想到瑤兮侍候我十余年,靖王母子一回來,竟轉(zhuǎn)投他們麾下,真想不到這顆棋子竟是從十年前就已埋下?!?p> “清兒怎么知道瑤兮是靖王的人?”宇文纈又問。
易清苦笑,隨后她將瑤兮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宇文纈。
宇文纈聽完后,怒道:“這婢女竟如此大膽?竟在你的酒中下藥傷你,又勾引二皇兄,清兒,你太仁慈了,這婢女不管哪條,若論宮規(guī)處置,只怕連命都保不住。”
易清嗤笑:“仁慈?我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這樣的,不過是看在她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讓她多逍遙一段時(shí)日而已,更何況還要通過她,順藤摸瓜,看看靖王他們究竟要做什么?!?p> 宇文纈眉頭深鎖,言簡(jiǎn)意賅道:“如今他們已是司馬昭之心,不言而喻,只有父皇對(duì)靖王母子心懷愧意,所以才會(huì)被蒙蔽,前些時(shí)日,本王聽下人提過,靖王在城中酒樓款待朝中重臣,意圖拉攏?!?p> 易清蹙眉,想起一事,問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不知調(diào)動(dòng)宮中御林軍的調(diào)令如今在何人手上?若他們真要逼宮謀逆,我們一定早早防患未然?!?p> 宇文纈輕笑,實(shí)言告之:“城中三萬兵權(quán)在二皇兄手上,這御林軍調(diào)令在本王手上,清兒大可放心?!?p> “那就好,那就好?!币浊逅煞判牡?。
“不知清兒如何處置那婢女呢?”宇文纈忽問。
易清思慮一番,才笑答:“俗話說狗急了跳墻,瑤兮這件事,先不急著處理,吊一吊他們,等著看靖王母子接下來的一步棋如何下?”
“清兒真是冰雪聰明,本王甘拜下風(fēng)。”說著,宇文纈雙手抱起拳來。
“那當(dāng)然。”易清笑嘻嘻得意道。
此時(shí)一輛華貴的馬車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馬車中,徐姝玉抬手間掀起車簾,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街市上嬉笑玩鬧的二人,隨之瞥了一眼馬車中坐著的另一人,她的夫君,于是試問道:“殿下,方才妾身看到街市上很是熱鬧,不如我們下去走走如何?!?p> 殿下自大婚那日起,就一直對(duì)她不冷不熱的,若說不怨不怪,是不可能的,這今日雖因祖父病逝,殿下對(duì)她溫和,遷就了許多。
人人皆道她溫婉,將來定是一位賢良的夫人,只是丈夫眼中心中皆沒有她的位置,除了太子妃的尊位。
方才無意間瞥到了嘉羲郡主與鴻王殿下,忽然覺得他們多么般配,若是嘉羲郡主能與鴻王殿下在一起,放過她的夫君,該有多好。
宇文濯點(diǎn)點(diǎn)頭,淺笑道:“姝玉這幾日傷心不已,下去走走也好。”
說著宇文濯陪著徐姝玉下了馬車,一前一后地走著。
徐姝玉快步跟了上去,伸出白皙柔軟的雙手挎扶著宇文濯的手臂。
宇文濯見此,有些愕然,但也沒有推拒,畢竟他們是夫妻,怎能次次搏了她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