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福生禮的脂粉堆
最后傳來不太清晰的一句“阿珂,……,你務(wù)必盡快搞定!”
“知道了~~哎!就我們兩人,能想出什么萬全之策阿!要我說,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國家把小婷供著還來不及呢,一定不會虧待她的……”后面明顯是林珂的碎碎念。
蘇曉婷摘下軟性耳麥,靠在椅背上。
基因酶活性!……達(dá)摩克里斯病的指征,蘇曉婷剛來這里后就仔細(xì)查閱過,所以印象深刻。原來上次易諾咬破她手腕,就是基因病發(fā)作,他竟然罹患了世紀(jì)絕癥!
為什么偏偏是基因???這個困擾無數(shù)家庭和生命的龐大患者群!如果,不是她身負(fù)其他秘密,如果,是為數(shù)不多的疑難雜癥,她可能都會挺身而出,救治類似的病患。
現(xiàn)代,也有類似的拯救百萬新生兒生命的獻血英雄。但那并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幾百個類似特殊供體組成的血液庫,而且提取的也不是血清,而是一種可培育的血蛋白。
僅憑自己的血液能夠救多少人?如果數(shù)量有限,國家會不會把重心放在研究她的機體和血液成因上?
蘇曉婷十分糾結(jié),私心里,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易諾就這樣隕落,希望能夠幫他戰(zhàn)勝絕癥,可又不想被當(dāng)成外星人一樣囚禁起來。最后,她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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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帝都中心區(qū)黃氏公館——
黃景中坐在挑高的豪華客廳里,看著面色陰郁的女兒道:
“冷兒,這次是怎么回事?”
“爸!您是上官爺爺?shù)牡靡忾T生,昊喆為什么不請我去參禮,這不是打我們黃家的臉么?”黃冷亦滿心憤懣。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問你,你不是說和昊喆接觸的不錯嗎?”黃父捧起茶水飲了一口。
“我!……我是和他單獨說了幾次話,可是也沒哪里得罪他啊~”而且,前幾天遇到他時,他還提到李晗沫是他父親的故人之女,希望自己能努力學(xué)習(xí),實現(xiàn)理想。明明那天兩人還相處融洽,可為什么直到今天還沒有收到上官家的請?zhí)?p> “哎!家里以前太過寵你,恐怕你行事做派得罪了人,還不自知?,F(xiàn)在,你既有了接近昊喆的機會,就一定要收斂下你的小性子!”黃景中琢磨了一番,對方此舉用意明顯。
“我們黃家沒什么根基,勉強夠得到2流世家,若你安于現(xiàn)狀,為父也不勉強……”
“爸!您知道的,我只喜歡昊喆!除了他我誰都不要!”黃冷亦急急說道。
“恩,那你就該知道,上官家喜歡的可是賢良淑德的媳婦。上官吉慶的余熱不可小覷,我看昊喆將來說不定還要青出于藍(lán)。只要你能嫁給他,將來必能光耀門楣,享受無上的榮耀!”黃父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和希冀。
“爸,我,我以后一定按照您說的去做!女兒絕不會讓您失望的!”黃冷亦被父親的幾句話激的熱血沸騰,忙表態(tài)道。
“恩,你能這樣想最好!記住,一定要給他充分的尊重!這次觀禮就算了,我們畢竟站著地利人和,等有機會,我再親自帶你登門拜訪!”
“……那好吧,還是爸爸疼我!”
周日一早,上官大宅迎來了多年未有的喜慶熱鬧。10點一過,獸面銜環(huán)、九行七列黃銅門釘?shù)恼T洞開,一條紅毯從宅內(nèi)一直延伸而出。紅毯上的賓客,均衣著華美的未來服飾,舉手投足間高貴盡顯。
而最奪人眼球的還是流光溢彩、衣香鬢影的妙齡女郎們,從頭發(fā)絲到腳趾尖,都下足了功夫,仿佛走紅毯的巨星般,爭奇斗艷、美的不可方物。一時間,上官大宅內(nèi)如百花盛放,帝都頂尖世家名媛云集一堂。
好在上官大宅夠大,吉時一到,上官昊喆穿著傳統(tǒng)的玄色金邊的漢服,步入場中,聽著司儀的指揮,在眾人的注目中,完成了半個小時的福生禮儀式。
接著,酒宴開始。上官昊喆換回常服后,帶著堂弟向來賓敬酒。
當(dāng)他走向女賓時,愕然發(fā)現(xiàn),3張圓桌竟坐滿了與他同齡的名媛貴女,此刻席面上的酒菜幾乎未動,幾十雙眼睛或直白或含蓄的向他掃來。
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上官昊喆,此刻也不禁頭皮一麻,干脆每桌敬了一杯酒,例行公事的客套幾句后,才從花叢中全身而退。
宴席結(jié)束,上官家還安排了助興節(jié)目。地點就在上官府園子里最大的一處水榭,以一泓池水為中心,亭臺樓榭皆臨水而建。舞臺便設(shè)在另一邊的“海晏亭”中,坐在水榭中,便可隔水觀看。
作為主角的上官昊喆自然是陪著爺爺坐在首位,當(dāng)先出場的便是國內(nèi)知名的舞蹈藝術(shù)家,獻上了一支大氣磅礴的飄帶舞,為今日的成人禮增添了幾分喜慶。
接著便是國家交響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演奏家,帶來了經(jīng)典曲目《梁?!贰5紫碌膩碣e不由暗贊,這上官家不愧為帝都一流世家,這演出規(guī)格也是超一流的。
上官昊喆面帶微笑的欣賞著演出,情緒卻有些低落,‘她到底還是沒來!’,雖然連他自己都想不通為何要執(zhí)意請她來觀禮,難道他們之間還能發(fā)展出真正的友情不成。
還是……自己太想探知她隱藏的秘密。
“下面有請音樂巨星易諾先生,帶來一曲《東風(fēng)志》……”
“哇!易諾?我的……”只聽女賓中爆發(fā)出一陣騷動,但基于這樣的場合,大部分人都只是低聲議論著。
“易諾?”上官昊喆目光一凝,向亭中望去。
只見易諾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古風(fēng)長袍,白色布靴,清爽從容的走到亭中站定。他身后不遠(yuǎn)處,一身著丁香色衫裙的窈窕女子懷抱琵琶,直接坐到了亭子后側(cè)的一只圓凳上。
易諾轉(zhuǎn)頭沖她頷首示意,那薄紗掩面的女子便揚起素手,撫上了琴弦,頓時便流淌出一串悠揚動聽的旋律。
“蘇曉婷?”上官昊喆頓時有些目瞪口呆,幾乎有些不敢相信。一時間他心情頗為復(fù)雜,但還是驚喜的凝望住那抹倩影。
小橋流水處,琵琶聲聲幽,不得不說,易諾和蘇曉婷二人的樂曲、衣著,配合著此刻的場景,仿佛將觀眾帶入了久遠(yuǎn)的江南情懷。
琵琶忽而疾風(fēng)驟雨、忽而切切私語,忽而鶯語花底、忽而泉咽冰下,韻味無窮。而演奏者的身上更是散發(fā)著一種優(yōu)雅古典、活色生香的婉約韻致。
上官昊喆實在想不到,蘇曉婷的琵琶造詣竟然不輸于剛才的小提琴國手,與易諾磁性的歌喉相得益彰。就連身邊的爺爺也聽的頻頻點頭。
一曲結(jié)束,兩人上前幾步行了一禮后,上官昊喆才帶頭鼓起掌來!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游廊里,那掌聲依舊經(jīng)久不息!
接著,便是一眾人等,對此次節(jié)目的大加贊賞。就連彼此仿佛隔著無形屏障的女賓席中,也三三兩兩的交流了起來。
按說到此,觀禮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但是在座眾人竟是無人離去。要知道,上官家以往宴請都在星級酒店,對許多人來說,上官大宅可謂百聞不如一見,何況這也是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早有準(zhǔn)備的上官睿夫婦和大哥一家開始招呼起客人,或打牌,或游園,或鑒賞字畫,一眾女賓則大都跟著白心遙去研習(xí)花藝了。
上官昊喆借機直奔家中臨時開辟的演出接待室,竟帶著幾分久違的急切。他問過警衛(wèi),向蘇曉婷所在的房間走去。
為了保持傳統(tǒng)風(fēng)格,家中的客房仍使用普通玻璃,僅用竹簾作為遮擋。正巧他經(jīng)過的房屋后窗時,從半開的窗戶中飄來蘇曉婷特別的語調(diào)。
“阿諾!你能過來一下嗎?”
上官昊喆下意識的向內(nèi)看去,從竹簾的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蘇曉婷側(cè)身站在離窗2、3米遠(yuǎn)的地方。易諾走過來后,兩人低聲的說了幾句什么。
接著易諾就走到她身后,伸手拉扯著蘇曉婷背后的拉鏈。上官昊喆愣了幾秒后,眼中閃過一抹陰霾,伸手輕輕的挑開了竹簾的一道縫隙。
便看到蘇曉婷后背的拉鏈拉到一半,幾乎能看到里面的里衣。而易諾在蘇曉婷耳畔說了句什么后,蘇曉婷就將那連衣裙再次往上拽了一截,這么一來,反而將肩頭都陸了出來,那柔美的屈線立刻就釋放出一種驚艷的美來。
顯然,易諾也愣了幾秒,他再次撫上拉鏈,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蘇曉婷的皮膚時,仿佛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接著又再次試著往下拉拉鏈。
“蘇曉婷!你出來!”正在這時,就聽到門外一聲輕喝。
十幾秒后,當(dāng)上官昊喆終于穩(wěn)定住情緒后,蘇曉婷披著易諾的演出服走了出來。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拽了拽上官昊喆的手臂,示意兩人去旁邊的空房間里說話。
“你怎么有空過來?下次別在外面叫我的名字了!”蘇曉婷嘟了嘟嘴,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應(yīng)該是我問你,你這樣~算是來為我祝賀的嗎?”
“總歸這樣,我比較自在~”蘇曉婷聳聳肩答道。
聽到蘇曉婷沒有否認(rèn),上官昊喆面色微霽,“你怎么穿成這樣?”
“沒什么~正打算換衣服!”
“……你要和他回去了?”
“恩!今天還是托他的福,我才能親自把賀禮送給你。”蘇曉婷拿出手中的盒子,遞到上官昊喆眼前道“生日快樂!”
“給我的?……謝謝!”上官昊喆有些意外,但還是把禮物塞到了口袋里。
“呵,應(yīng)該的!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早點回去吧!我一會就走了!”禮物送到,蘇曉婷覺得功德圓滿了。
“好!有什么事……算了,那我不送你了!”說罷,上官昊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