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雨看著初月,“去開門?!闭f完就離開了初月的房間。
門打開了,一個族兵指著初月,“就是她?!?p>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看著初月異國的面容,心生好奇,“你從哪里來,從沒有見過黑發(fā)黑瞳的人。”
“初月,請客人進(jìn)來?!?p> “我家人公子請你們進(jìn)去?!?p> 白衣男子略有意外,她竟然只是個奴仆。
一個可以讓燃魂師為奴仆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白衣男子帶著幾個族兵到了前廳,靈雨安坐在主位上沒有起身的打算,“靈月,去沏茶。”
“既然來了就坐吧,安陽大公子,在下靈雨?!?p> “你既認(rèn)得我就應(yīng)該知道我今日為何而來,你的婢女壞了我們安息族的規(guī)矩,按照族規(guī)我要帶她回去?!?p> 初月放了一杯茶在安陽的身側(cè)。
靈雨面色不動,“我的使女第一次來安息族還不了解這里規(guī)矩,所以才有今日這場誤會,還望高抬手?!?p> 安陽微微一笑,“這位靈雨公子,你都認(rèn)得我,怎么會不知道規(guī)矩,現(xiàn)在城里正人心惶惶,要是我對這個婢女網(wǎng)開一面,到時人人效仿,我這個安息城還不亂套了?“
“你們?nèi)胃腥玖藴匾叩娜巳ニ谰褪撬^的規(guī)矩?”初月冷笑道。
“靈雨公子,你看,你的婢女真是懂規(guī)矩,我倒不知道,主人家說話,怎么輪到一個下人插嘴?”
初月瞪著大眼睛真想給這個陰陽怪氣安陽大公子一耳光,仆人就不是人了嗎?
靈雨鳳目微合,“安陽大公子,是我婢女有錯在先,但她也是年少無知,不若如此,我?guī)湍憬獬侵形烈?,兩兩相抵,這樣可好?”
安陽來了興致,若能解城中瘟疫也是他大功一件,“愿聞其詳。”
“感染瘟疫的人多是魄力不足,若能扶正袪邪,凝煉七魄,自然疾病不縈?!膘`雨端起茶盞,金色的琉璃眼微含在鳳目中微波流轉(zhuǎn)。
安陽大公子笑了,“我還以為靈雨公子有甚高招,給普通人凝煉七魄要損耗燃魂師的魄力,哪個燃魂師愿意為素不相識的普通人損耗自己的魄力?“
靈雨放下茶盞,“我這婢女便十分愿意?!?p> 安陽看著初月,初月看著靈雨,靈雨抬起鳳目,“怎么?你能救那孩子就不愿救救其他人嗎?“
初月點點頭,“我愿意。“
安陽對靈月又多了幾分好奇,燃魂師無不珍視自己的魄力,絕不會為了不相識的普通人損耗,這丫頭怎么好像全不在意。
靈雨看著安陽,“安陽大公子,從明日開始我這婢女便會去廟宇為病人凝煉七魄,直到瘟疫結(jié)束。“
安陽垂下眼簾心想,若他們真能做到,那父親那里無疑要多記他一筆功勞,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信守承諾。
“安陽大公子放心,我靈雨言出必行。“
抬起眼簾,安陽那春水一樣碧藍(lán)色眼睛露了出來,“好,若真像靈雨公子所說,今天這事我就不再追究?!?p> “一言為定。“
“那我不打擾了?!罢f完帶著族兵離去,臨出了門口安陽又回頭看了一眼初月那雙漆黑的雙瞳。
初月趕緊合上大門。
初月回了客廳,知道靈雨剛才只是在外人面前給她留了顏面,這事還沒完呢。
“為什么自作主張?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靈雨眼色又變得無比凌厲,哪有剛才的溫潤儒雅。
“我不覺得我錯,我真不知道你們?nèi)蓟陰熋刻煨逕捛蟮檬鞘裁?,難道普通人的生命對你們來說就像螻蟻一般嗎?死后還要被你們拿來煉魂增長修為。“初月心中早存就存著的怨氣流露了出來。
“住口!”靈雨看著初月瞇起了眼睛,“我不管你原來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在這里你就要按照這里的規(guī)矩行事,不然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初月黑色的眼睛看著靈雨,毫不退縮,初月心里一千句話想罵回去,但想想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靈雨看初月的就表情就知道自己白說了,要不是為了冰魂,他真想現(xiàn)在就吸干她的修為,喝光這每天誘惑著他,散發(fā)著異香的鮮血。
“走吧?!膘`雨站起來。
“去哪兒?!?p> “教你怎么給人凝煉七魄。“
進(jìn)了初月的房間,那嬰兒是哭累了,正睡著。
“把手搭到他的經(jīng)脈上?!?p> 初月照做。
“有沒有感覺到他少了幾魄?“靈雨鳳目微轉(zhuǎn)。
“少了一魄?!?p> “他那一魄并不是少了,而且精氣瀉光,你試試找到那一魄,輸進(jìn)你自己的魄力。“
靈月閉上眼集中念力找到了那干癟的一魄,緩緩輸入自己的魄力輸了進(jìn)去,感覺到那一魄充盈起來便停下。
睜開眼,孩子身上的朱砂竟然全消失了。
“這孩子是好了嗎?“
“你說呢?“靈月冷淡地答道,“明天你就出城去廟宇按此方法行事便可,事兒是你自己攬下的,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剩下的只能你自己收拾局面。
輸完魄力初月才知道為什么燃魂師不愿意管這事兒,她只給孩子輸了一魄就已經(jīng)感覺到體力的消耗,這整城的病人,她該怎么辦呀?
晚上初月躺在床上睡不著,孩子已經(jīng)送回到了他父母的身邊。
這世界和華夏真的差距太大了,有尊卑而且沒人性,那個那把自己引到這個世界的人還不知道存著什么險惡心思,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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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了廟宇看到地上都是病人,一進(jìn)去的一股惡臭彌漫著,熏得初月掩住口鼻。
“水,水。“一個虛弱的聲音。
初月走到水缸前看到水缸里的水都渾濁不堪,根本就不能喝。
初月拿起水桶眉間亮起紅光,瞬移到河邊,打好水又回到了廟宇,初月倒了一碗水扶起那個病人,“喝吧?!?p> 病人急迫的握碗喝了起來,喝完之后才松開手,看著這個黑色大眼睛的姑娘,“謝謝?!?p> 初月放下病人,她觀察著廟宇,這里原本有窗,但因為擔(dān)心瘟疫漫延,這里的窗都被人用木板釘死了,有些重病人因為無法行動吃喝拉撒都在原處,地上污穢不堪。
痛風(fēng)和衛(wèi)生都是基本常識,即使是兩個世界,這點應(yīng)該也是通用的。
初月開始一塊塊拆窗上的木板,這時很多病人已經(jīng)留意到了這個姑娘,“這個板子不能拆,族里會追究的?!币粋€病人好心提醒。
“沒事,你們是病人,沒有通風(fēng)和陽光怎么行?!俺踉聺M不在乎的答道。
“你哪個家人在這里?“
初月笑著回答,“我沒有家人在這里,我是來照顧你們的?!?p> 拆完木板剛好有個幾婦女結(jié)伴來給家人送飯,初月看到她們心里松了口氣,“你們來得正好,請你們回去通知這里病人的家屬,都派人來和我一起打掃一下這里?!?p> “你是誰?“
初月眉間亮起紅光,“我是安息族派來治療病人的?!?p> 幾個婦人都跪了下來,“謝謝大人,我們這就回去通知。“
初月收走了眾人的床單被褥,能洗就洗,不能洗的先曬著。
初月忙得差不多了,很多病人的家屬也來了,在初月的指派下清洗地面,給病人擦拭身體。
把廟宇收拾干凈以后,看著到干凈的地面,聞著清新的空氣,初月甚是滿意。
“聽好了,以后我會每天來這里進(jìn)行治療,也希望你們都能每天來幫忙,保證給病人送飯,現(xiàn)在找出最嚴(yán)重的病人給我?!?p> 初月忙了一天,月升日落,才完成三個病人的治療,這三個人都只剩一魄的精氣勉強(qiáng)支撐著最后一口氣,初月竭盡全力才給他們輸完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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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魂師要恢復(fù)魄力就是吃飯睡覺和丹藥,隨著命魂的強(qiáng)大,燃魂師的七魄容量會變大,遠(yuǎn)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但魄力減少會影響魂力且恢復(fù)慢,所以燃魂師不會輕易損耗魄力。
聽到初月回家進(jìn)了房間,靈雨睜開鳳目,金色的琉璃泛著冷然的光,又合上鳳目。
初月一日日去廟宇,為了更快的恢復(fù)魄力,她向靈雨討丹藥,結(jié)果靈雨回了一句,“丹藥不是給你這種仆人吃的?!?p> 給初月氣得直胸痛,不過好在廟宇里沉重的病人越來越少,只損傷一兩魄的病人在精心地照料下也自己恢復(fù)了元氣。
廟宇里的笑聲多了很多,“謝謝大人?!耙晃蝗哪腥撕图胰艘黄饋戆輨e初月。
“不謝,回去也先好好休息?!俺踉麓笱劬σ徽?,耐心地囑咐道。
城里漸漸傳聞起來,廟宇里有一個美麗的圣靈女使,病人送到那里就能治好,越來越多的人家不再藏著自己家里的病人,而是送去廟宇,這倒省了族兵不少事情。
“圣靈女使?“
“大公子,外面這樣亂傳會不會不妥?”
“不妥你能如何?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嗎?你先下去吧?!?p> 安陽放下手中的書,想起那個黑發(fā)黑瞳的姑娘,安陽失聲笑了出來。
這個婢女真是有意思,散修至多也就是投靠幾大家族,謀一席之地,但燃魂師為婢他真是第一次見。
這個靈雨也是奇怪,看氣度絕不是普通的燃魂師,散修里從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物,但他既然能讓燃魂師為婢想必實力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