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觀化作侍衛(wèi)模樣,坐在議事廳內(nèi),重重簾幔遮掩下,聽著外頭的束璃錦說出來意。
頓時嚇了一跳。
束璃錦向他求娶白府小姐。
初觀一時懵了,他完全不知道這種情況要如何應(yīng)對,只得再一次去打擾浮華的神識。
當(dāng)束璃錦面色沉沉準(zhǔn)備離開白府時,鳳允恰好在前宅院前讓小廝給她搬一座假山。
束璃錦看了鳳允半晌,突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你竟已有了婚約,我還是晚了幾步,不過不礙事,本王不會因此為難白府。”
“這算不得什么難事?!彼Z氣溫和。
鳳允狐疑看著他,總覺得此人的笑中,帶了點惱怒。
初觀沒答應(yīng)讓他當(dāng)皇帝?
束璃錦拂袖而去,鳳允看著初觀從廳內(nèi)出來,看著有點心虛。
“你虛什么?要不要讓他當(dāng)皇帝,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鳳允嗤笑。
“不是。”初觀咳嗽一聲:“他不是想當(dāng)皇帝?!?p> “他想娶你做側(cè)妃?!?p> 這話仿若一聲天雷滾滾而下,把鳳允劈得一愣。
“你怎么和他說的?”鳳允凝眉,就聽初觀壓低了聲音說:“主子讓我告訴他,你同郡城城主已有婚約在身…束璃錦若是不肯罷休,恐怕會動用皇家的權(quán)利來逼你就范,屆時你就先嫁給萬安翎擋一下,皇族的尊嚴(yán)不會允許束璃錦對已嫁做人婦的人出手,屆時也能省去許多麻煩,畢竟白府在凡界不能太過張揚,該守的秩序還是要守。”
“哦。”鳳允瞇起了眼,白府還不夠張揚?
束璃錦是皇族又怎樣!他若敢惹她,她自然有辦法對付。
皇族在凡人眼里或許令人敬畏,但她又不是凡界的人,管他什么皇族!
“浮華在耍我?!边@是肯定句。要打發(fā)束璃錦的方法何其多,犯得著讓她嫁一個早死了的城主?
初觀想解釋什么,但鳳允沒有給他機會:“他在哪兒?”
初觀沒有說話,鳳允摸了摸他的小臉:“乖,告訴我,否則我把他精魄扔去魔域,你知道我說到做到,現(xiàn)下我元神已聚起不少,沒了精魄照樣活得。”
“主子在百鬼峰的地宮。”初觀垂眼,面上掠起一陣風(fēng),鳳允已沒了蹤影。
百鬼峰層層疊疊的山脈山巒險峻,高峰被濃濃云層霧氣籠罩,樹叢旺盛茂密,林中猛獸時常出沒,尋常百姓很少有人敢入深林,更莫說山下好大一片都是亂葬崗,就算白日從旁經(jīng)過,都令人倍感陰寒。
而這山下的地脈中,有座寬廣的地宮,凡人無法進(jìn)入。
此刻整座山綿延百里都被設(shè)了封禁,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還有靈力加持護界,鳳允卻沒費什么力氣就進(jìn)入封禁內(nèi)。
心口的精魄立刻感知到浮華的位置,她化作一陣清風(fēng)就沉入地宮。
雕欄玉砌的地宮石廊兩側(cè)浮著暗淡的燭火,鳳允已進(jìn)入就感到一陣刺骨冰寒,她瞇起眼起手化出一縷幽光照亮了前路,緩緩順著錯綜復(fù)雜的石廊朝深處走去。
很快,她就在一道雕砌著森羅萬象的黑木大門前站定,抬手一推,那門就往兩側(cè)打開。
內(nèi)里濃重的寒霧滲了出來。
她緩步走進(jìn)去后,大門緩緩關(guān)上,四周有暗淡的光點隨霧氣漂浮,如同夏夜的螢火蟲。
四周安靜得只聽得見流水潺潺,藍(lán)楹花樹上花團錦簇香氣若有似無,鳳允看花時,就瞥見了上方的浩瀚星河。
又是浮華的幻境。
她面無表情的往花樹深處走,漸漸聽不見流水聲時,就看見參天獨樹下,浮華安安靜靜的靠坐在樹下。
一襲白衣無暇,一頭青絲如瀑,如同睡著了一般閉著雙眼,沒了平日的假笑,也不似往常的鬼魅。
這樣的他,意外的吸引鳳允的視線。
她不知為何,放輕了腳步慢慢走近他,這才看清他眉間有一抹額印熠熠生輝,散著月白的光。
她俯身湊近他的臉,想看清他眉間的月白到底是什么。
突然,月白的額印漸漸變暗,四周爆發(fā)出強烈的疾風(fēng),將藍(lán)楹花瓣卷得四散而起,有黑氣隨風(fēng)而來,氣勢磅礴的涌入浮華體內(nèi)。
這黑氣怎如此邪佞!鳳允起手結(jié)印,下意識去阻止它們繼續(xù)涌入浮華體內(nèi),可惜這些殺氣沸騰的黑氣兇猛得很,鳳允才剛出手就被震開。
她頓時怒了,她這個跟班這么好用,可不能被弄死。
她直接撲到浮華身上抱著他,想試試黑氣能不能轉(zhuǎn)而來襲擊她自己,畢竟她最喜歡邪佞的魔氣了,能吸收了正好給她養(yǎng)身子。
遺憾的是,黑氣穿透她的身體,不依不饒的鉆入浮華體內(nèi),直接無視了鳳允。
鳳允皺眉,要不試試別的?
可就在她想著要用什么法子對付這些難纏又狠戾的黑氣時,黑氣竟?jié)u漸散了。
鳳允登時感到心口一熱,她心口的精魄感知到了主人的渾厚完整的龐大靈力,鳳允不由心驚,這幾日他到底做了什么,怎會如此……她抬手摸上浮華的脖頸探探脈相。
嗯,沒死,就是身子太涼,扎手。
她正要收手,突然就被抓住了。
浮華依舊閉著眼睛,手卻用力抓著她。
鳳允莫名其妙,湊近打量他的臉,這人是醒了還是怎么了?
這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浮華的額印變淡了,漸漸像是寒冰融化一樣,散成了霧氣。
此時,浮華睜開了眼,他那雙琥珀般的瞳映出星河光點,直直看著鳳允,突然笑了:“是你啊。”
鳳允有些懵,點頭應(yīng)了聲。
他淺淺笑起來,伸出另一只手溫柔的摸了摸鳳允的側(cè)臉,眼中溫和得不像話。
鳳允更懵了:“你腦子壞了?”
“沒有,反而好了?!彼σ飧鼭猓吹螟P允云里霧里:“好了便好了,你抓著我的手作甚?”
“你這樣趴在我身上,又是作何?”他嗤笑。
鳳允頓時一個機靈甩開他的手,飛身退了幾步遠(yuǎn),站定:“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讓初觀同人家胡說什么!我何時與個死人有婚約了?你這樣耍我,可別忘了你的精魄還在我手上!”
“你這么生氣?”浮華懶懶的靠著樹:“你想嫁給束璃錦?”
“你找死?”鳳允挑眉,手中運出的靈力蓄勢待發(fā),浮華見狀笑意反增:“那不過是個回絕他的借口,你何必生氣?我知道我的精魄在你手里,豈敢得罪你?”
鳳允冷哼一聲,收了靈力:“算你識相?!?p> “過來,拉我一把,我沒力氣?!彼麑λ斐鍪郑P允冷著臉走過去順勢把他扯起來,隨后松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白府,浮華立刻就召來初聞,讓他派人盯著束璃錦,再傳話給上京的人,對其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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