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浮華后退一步閃開了。
他輕笑:“郡王,舒王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如今又幫東陵關退了敵,太子之位早就是他囊中之物,日后我等想要安穩(wěn)還需仰仗他,郡王切不可亂了方寸?!?p> 郡王一愣,努力平復了些怒氣。
也是,他父皇八個兒子中,他是最不受寵的一個,別人封的都是有頭有臉的王爺,而他,早早就被封了個小郡王,給了他這處不大的云州郡封地,將他遠遠扔出上京。
這是他母妃的遺愿,他父皇答應了。
而他,也謹記不惹事生非安穩(wěn)度日到了今天。
“行了!你帶著她快滾吧!”郡王心煩的擺擺手,狠狠瞪了鳳允一眼:“此次算你走運!不過你別得意,早晚有人會收拾你的!”
說完,郡王拂袖而去,鳳允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冷了冷。
回府的一路上鳳允都沒再說話,黑著臉讓侍衛(wèi)把皇帝給的賞賜扔去空房堆著。
而后直奔府內(nèi)北寒泉沐浴更衣,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出來就讓初觀給他去查束璃錦的下落。
初觀愣了愣,他的主子眼神示意他退下:“束璃錦在上京?!?p> “那我出去一下。”鳳允一身陰寒之氣,起身就往屋外走。
浮華拉住她:“等等,一會兒我陪你去?!?p> 鳳允抬眼看了看他,并未拒絕。
浮華交代初聞城主殿的事務后,召出幻境造的那個白允來,等舒王的御衛(wèi)隊來了就讓她跟御衛(wèi)隊的走。
“你給他們一個假人帶去上京做什么?”她可不打算聽皇帝的安排去做什么側(cè)妃。
“掩人耳目。”浮華召來霧車,將其化為普通的馬車模樣,帶著鳳允進了車廂。
里頭的大小布局倒是沒變。
鳳允不太理解他這個掩人耳目是要怎么個掩法。
“難不成你打算讓這個假的去做側(cè)妃?”鳳允皺眉:“假的也不行,我一會兒見了束璃錦恐怕會把他打個半死。”
“不用你動手?!备∪A笑了笑:“他會自己退婚的?!?p> 鳳允狐疑,看著他抬手化出一個油紙包裹來,熟悉的香氣襲來,鳳允這才感覺到自己兩日未吃什么東西,現(xiàn)下已經(jīng)饑腸轆轆。
“你什么時候買的燒鵝?”浮華自矮柜里取了一雙筷子給她拿著,隨后打開油紙,又取出一把匕首利索的將整治燒鵝切削,然后去骨,將剔好的鵝肉放在碟中給鳳允。
鳳允邊吃,他邊去骨,不多時,鳳允就把整只燒鵝給解決了。
浮華捏著錦帕十分自然的給她擦了擦唇角,鳳允一愣,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她想了想:“為什么不從你的幻境通道直接去?”
“昨日派人去羽山找回了被鐘離私吞的賑災銀,讓護衛(wèi)隊連夜兵分兩路送往閩州,路上山路險峻還常有匪徒,在賑災銀到達前,初聞需要通道來監(jiān)視護衛(wèi)隊行進情況。”浮華垂眼:“通道每換一次,必須要維持四日才能再換?!?p> 鳳允覺得這沒什么說服力,不過霧車也不差就是。
剛說著,霧車就猛的一陣顛簸,鳳允沒坐穩(wěn),整個人就往身側(cè)一倒,撞進浮華懷里。
她凝神聽了聽四周動靜,并無異常,但霧車似乎停了下來。
浮華唇角勾著淺笑,一手順勢拍了拍她的背:“嚇著了?”
她從浮華懷里抬起頭就見這人眼中含笑,似乎還有些…寵溺?
鳳允莫名其妙有點心慌。
她起身掀開一側(cè)窗上的簾幔:“沒有,車好像停了?!?p> “嗯,到南柯了?!备∪A起身先一步走出車廂,鳳允滿頭霧水跟著出去,就見身后湖泊寬廣,岸上白樺林間隱約可見一座宅邸靜立其中,穿著白衣的丫鬟已迎了出來。
這和白府幻境造出的丫鬟一個樣。
“我們不是要去上京?”鳳允抬眼斜睨他,他卻對鳳允笑:“上京不急,你不是想去魔域和上界?”
鳳允眨眨眼,比起找束璃錦興師問罪,她當然愿意去找元神。
“白府常有人打擾,所以帶你來此處,清凈些,做事方便。”他邊說邊往宅子走,丫鬟們?nèi)レF車上把鳳允的幾件衣物和常用物什也取了下來。
鳳允心中奇怪,她又不是要常住,什么時候給她收拾了這些?
入了宅邸,就是個雅致清幽的小院,院中一棵藍盈花大樹不合時宜的開滿了花,花瓣洋洋灑灑落入下方清荷朵朵的池中。
“你想先去哪兒?”浮華在池邊站定,起手在水面上結(jié)印。
“上界?!兵P允走到他身側(cè),看著水面泛起的寒霧漸漸形成一個奇異的圖騰沉入水底。
“要在凡界封禁上開一個小口,會花些時間,你先去休息一下?!备∪A側(cè)目,就見鳳允一臉嘲諷:“那不是你自己下的封禁?”
“是啊,但我之前也沒想過要再打開它?!备∪A無奈,封禁上被他加了不知多少繁雜的術法,現(xiàn)下要一層層解開。
“那你好了叫我,我有點困?!兵P允在牢里的兩日都用來修神了,沒怎么睡過。
丫鬟帶著她進屋上了二樓,寬敞的書房內(nèi)鏤空木雕隔斷后,就是布置精雅的床榻,正對著大開的門,從床上看去,正巧能看見被露臺遮住一半的院子,高大的藍楹花樹半掩天空,花瓣隨微風飄了進來。
鳳允倒在床上就閉眼睡覺,丫鬟給她取下四周紗帳的系繩,悄悄退下。
這一覺,鳳允睡得很沉,沒有再夢見令她心悸的殺戮之地,也沒有哀鳴廝殺纏繞著她。
她愜意的翻了個身,舒展開的手觸碰到一絲涼意,她恍惚間睜開眼來,浮華倚靠著床頭側(cè)身半躺在她身邊,手里還是他那本古籍,但他的視線卻沉沉看著鳳允。
鳳允睡意朦朧,語氣有些木訥:“你躺這里做什么?”
“這宅子小,只有一張床,我也困?!彼畔鹿偶焓纸o她整了整亂發(fā):“還要睡么?”
“嗯……”鳳允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你的封禁打開了嗎?”
說著,她突然反應過什么來,一個機靈坐起身,心頭那股詭異的感覺又來了。
她匆匆跨過浮華修長的腿,赤腳下床著鞋,邊說:“我睡了多久?”
“不久,兩個時辰?!备∪A笑意放大,看著鳳允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也緩緩起來跟了出去。
鳳允下樓去了清荷池畔,看著水面上方才詭異的圖文此刻變作一縷從水底透出的光,她開口問身后的人:“這算是好了么?”
“還沒?!备∪A緩緩開口,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只小巧的黑木梳,給鳳允腦后睡亂了的頭發(fā)梳理順了,從懷中取出一只形似花枝的木簪,簪上一朵白凈的臘梅花蕾散著若有似無的香氣,他將其插入鳳允發(fā)鬢一側(cè),這才道:“現(xiàn)在好了?!?p> 鳳允皺眉,他已拉起她的手,帶著她化作霧靄沉入水中的光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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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傘人
算了,寫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