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聲音中,一片火焰吞沒了一切,不論是人,或者物。
雖然是在晴天,火焰的光芒卻仍然照的附近地面如同一片暖陽。
彭志拿著兩個血項鏈,沒有離開,而是在附近最高的那座酒樓上看著會不會有人趁著火焰的遮擋,做一些事情。
火海里無一人生存,這是為了防止瘟疫傳播的最好手段。
只是,彭志想的多了。
這場火焰雖然嚇到了太多百姓,但在平息后,除去朝廷,誰的生活還會不一如既往?
“西域,西域,鷹丸,鷹丸……”他低語呢喃著。
他看到血項鏈的西域樣式時便已經(jīng)開始懷疑是西域國所做,不,不應該說是懷疑,而是十分確定。
其他國只會拙劣的模仿,血項鏈做工的復雜,卻難以被仿制出來。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敢來到王府的,便不應該是對大華有明顯敵意的西域諸國,鷹丸帝國一向默默無聞,中規(guī)中矩的在西域生存著,他早該想到的。
他需要即刻動身,不僅是為了防止更多人因瘟疫這個病魔而死去,還是為了躲避以后可能會成為冤家的一群人。
他看向熊熊燃燒著的王府,看來沒法挽救一下了,何況里面的人已經(jīng)全部死去。
他這一步,恐怕無意間與朝廷決裂了吧。
事情很快地傳播開來,朝廷基本在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此事。
眾臣議論紛紛,文臣與武臣全紛紛議論著他們所得知的每一個細節(jié)。
“用法之狠辣,先毒死后焚燒,絕對是江湖中殺人如飲水入睡一般平常的人?!?p> “此人過于大膽,日后很可能引起江湖叛亂,必須嚴令通緝?!?p> “據(jù)微臣先前所記得,王爺不是買入了幾份做工十分精良的西域項鏈么,但貌似連碎片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如果這樣說的話,先前王爺那片地域的著名富貴人家費家好像就因為有人偷盜一份西域項鏈鬧得竟然家破人亡了?!?p> 因為剿澤王的死亡,鎮(zhèn)國之璽碎裂了一角,此時和束帝心情尤為糟糕,自己治理的國家受到了來自內部江湖與外部鄰國的威脅,他下令道:“嚴查江湖,所有能力可‘翻山’之人,都以王朝受到威脅作為理由,統(tǒng)統(tǒng)砍殺!”
據(jù)正生教古籍記載,江湖人水準大致可分八階段。
最下等先是“先聲”其后則是“瞬發(fā)”。
“翻云”后“覆雨”。
“翻山”后“倒?!薄?p> “翻天”后“覆地”。
“皇上,此事微臣絕對反對!”
那不是別人,正是武部尚書尚白良。
“陛下也知道,此時的大華,內憂外患接踵而至,如果毀掉‘翻山’之上的所有人的話,那會大大削弱我們所擁有的武力,日后只怕再難以應付大凌王朝所蓄謀已久的開戰(zhàn)。
“此時,我們應該殺掉的不過是得以符合刺殺王爺條件的人與那些阻止江湖融入朝廷的老客。
“不過,”他瞇起眼睛,扔出一張王朝地圖,整個朝廷除了還有幾名武官敢如此隨意扔出地圖的,便只有他一位了,他指向龍受王所管轄的四州,“這里,一個也不能動,否則,我們提前的準備便會輸給大凌。”
和束帝點頭后咬著牙說道:“退朝。”
眾人目送和束帝離開。
彭志在命令下達至各王府后已經(jīng)不在剿澤王所管理的三大州,而是來到了與之相鄰的熬合王所管理的四州。
他一邊躲避著官兵的追捕,一邊嘖道:“該死,晚了一步?!?p> 他躍上樹,在樹木間不斷跳躍,他需要的不僅是一個安全的路線,還是一個可以以最快速到達通向西域的黃絲大荒道的路線。
“走城墻?!彼@樣的下了結論。
城墻只有一條還算順暢的道路,沒有大量的官兵,只有守城的人在城墻上監(jiān)視,對于彭志來說,他們就算比起那些官兵還要強一些,在他的眼里也都是一個樣子,實力都是一個水平的,只是人數(shù)上要少很多。
于是官兵只能見到一個身影瞬間從他們眼前閃過,卻無法分辨那是人是物,也不能分辨是不是僅僅是自己的一個眼花。
城墻并不昏暗,或許是為了讓守衛(wèi)看得清楚,每走上幾步便會有一個燃燒火焰的高臺。
彭志經(jīng)不住這些守衛(wèi)一遍又一遍的巡查,但仍然許久后才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
看似激烈的追逐,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緊張感,只有靠近城墻的居民聽著守衛(wèi)不斷腳步聲想著是誰要在這個夜里遭殃了。
“唔,要被追上了么?”
他看向身后,分明還有一段距離。
龍甲刀一旦離鞘,龍氣難擋!
龍甲刀被彭志狠狠地插入城墻,裂痕向四面八方不斷擴散,頃刻間,一片城墻在眾人的驚訝眼神中轟然倒塌。
這一切彭志都是早有算計。
距離或是人數(shù),他都已經(jīng)在腦中過了一遍,確定可行后毫不遲疑,因為沒有任何時間讓他遲疑。
他躍下城墻,落到地面帶起一陣的沙塵。
接下來,就要小心了。
黃絲大荒道距離此城仍然遙遠,后面所有城的人必然會有所防備,必須快一些趕路了。
夜里常起風是熬合王管理的四州之一浪外州的常事,帶起陣陣落葉,監(jiān)視的人只是看了一眼落葉,彭志便完全消失。
速度快到落下的葉一片都沒有沾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在一片由北向南的風中,仍然這樣的狂奔著。
黑夜度過后,一輪紅日升起,在一片落葉中稍作休憩的彭志睜開眼睛,繼續(xù)趕路。
沒有留下腳印,一切隱藏的很好,就像他不曾來過。
一條溪流旁有一位貌似與他一樣在逃亡的人,他看到那人身上的令牌。
看來他也是老客。
彭志沒有太在意,聽著聲音,還有別的老客躲藏在隱蔽的地方。
現(xiàn)在,他即將去到的,是一條官道,或許,他會在那里碰上一群自己最不期待碰到的人。
來自鷹丸帝國的珠寶販子。
“你就這么喜歡多管閑事么?”
恨妖許久不曾說話了,而第一句話便是質問著彭志。
“你不應該去與一個不明白江湖的人討論這一切,這武林上,所有人都在爭奪著命與氣,他們爭奪著名與財,爭奪著一線機會,而老客,是斷他們命與氣,機會的人,但我們從未愧疚過,即使是因為有了這個國,才有了這片江湖與我們老客。
“我的答案已經(jīng)明確了,守住的,小可以只是曾經(jīng)的同生共死的情,但如果大了,我要守住的,是這個國,是我的宙級老客身份?!?
奧爾良刺史
我終于回來啦!(此處應有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