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您騙我,這酒一點都不甜,好辣,好辣!”
珍珠的整張小圓臉都皺成了包子褶。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用小手狂扇。
陸箔歌看著珍珠被酒辣的眼淚都飛出來了,不由得感到好笑。
她拿回珍珠手里的酒,又對著壇口喝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滿滿一小壇子松鶴貢酒,就都被陸箔歌給喝完了。
陸箔歌現(xiàn)在的感覺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走在地上有種像是踩在棉花里的感覺。
她暈暈乎乎的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站不起來。
“珍珠,珍珠你快來扶我一下,我有些站不住了!”
珍珠看著陸箔歌雙頰緋紅,整個人說話都含糊不清。心下里覺得這下可是完了,她的殿下應該是喝醉了!
珍珠有些擔心的扶起陸箔歌,陸箔歌則是整個人一手撐著柳樹,一手靠著珍珠的手扶勉強支撐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珍珠,嗝~”
陸箔歌打了一個小酒嗝說“你怎么老是亂晃啊!咦,我怎么好像看見有四五個你!
唔,珍珠~我好暈?。「杏X天旋地轉(zhuǎn)似的。”
珍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看自家殿下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既擔心又害怕說
“公主,公主您可別嚇奴婢啊!您堅持一下,我扶您回去找嬤嬤。”
已經(jīng)醉的神志不清的陸箔歌在聽到珍珠提起
“宋嬤嬤”三個字的時候,還撅起朱紅色的小嘴嘟嘟囔囔的說
“不要告訴宋嬤嬤,會挨罰的!”
珍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殿下說這句話。
“好好好,我們不告訴宋嬤嬤。奴婢扶您回去睡覺好不好?”
“嗯嗯,我困了,想睡覺!珍珠,咱們回去睡覺!”
陸箔歌就這樣被珍珠給架回了霜云殿,等待她的后果可想而知……
看著醉的如一灘爛泥的陸箔歌,宋嬤嬤慌張的問珍珠發(fā)生了何事?
珍珠不敢撒謊,只好把陸箔歌帶著她一起去偷酒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嬤嬤。
宋嬤嬤的雙眸瞬間睜大,拿帕子捂著自己驚訝的嘴。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聽到了些什么讓她震驚的事情。
她現(xiàn)在也顧不得怎么處罰珍珠了,當務之急是先料理好躺在床上的陸箔歌。
“快去讓人去請御醫(yī)來!”
裴松鶴是太醫(yī)院的署令,而且對于小兒雜癥以及內(nèi)科甚為出色
封廣漠曾欽點讓裴松鶴負責專門給陸箔歌看病,所以從陸箔歌出生起就是由這個頭發(fā)灰白胡子也灰白的老頭照看著。
裴松鶴當時正瞇著眼坐在太醫(yī)院的搖椅上,悠閑的對著一個小茶壺嘴喝著皇上御賜的雨前新茶,曬著暖洋洋的太陽。
一壺茶剛喝了兩口,就看見有人跑進來。
裴松鶴還以為是封廣漠或者是陸箔歌生病了,正要站起來迎接
哪曾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要站起身,就被一群太監(jiān)侍衛(wèi)們火急火燎地連人帶椅子帶茶壺的全部給抬到了霜云殿里。
裴松鶴看著臉頰上帶著兩團緋紅,正抱著枕頭酣然入睡的陸箔歌。
回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一臉焦急地宋嬤嬤。
他來的路上就聽宮人們給他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宋嬤嬤為陸箔歌掖了掖被角說
“裴大人,怎么樣?殿下她沒事吧?”
“并無大礙,只不過是有些醉酒了,殿下還小是不宜喝酒的。
何況這酒還有些中補益氣之類的功效,于稚童來說反而有害無利。
我先給小殿下開幾副解酒的湯劑,估計用不了半日就可醒了?!?p> 裴松鶴給陸箔歌診完脈以后便找來紙筆寫下藥方交給宋嬤嬤。
宋嬤嬤聞言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松了一口氣,接過裴御醫(yī)的藥方就轉(zhuǎn)身下去為陸箔歌煎藥去了。
果真等了半日陸箔歌便從床上悠悠轉(zhuǎn)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床前圍著的眾人。
“小殿下,您醒了?。≡趺礃涌捎惺裁床贿m嗎?”
陸箔歌這才發(fā)現(xiàn)裴松鶴也來了
“咦?裴御醫(yī)您怎么也在這里???”
裴松鶴笑著看著陸箔歌說
“依老臣看,小殿下應該是無礙了。只是不知那酒好喝嗎?哈哈!”
陸箔歌這才記起了她睡著前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瞅著裴松鶴和宋嬤嬤說
“你們不會告訴我父皇吧?”
宋嬤嬤聽到陸箔歌說這句話,直接領著一眾霜云殿里的宮人們朝著陸箔歌的床前跪了下去。
“公主殿下,您若是不想這一屋子的人被陛下給砍了腦袋,就懇請殿下您聽奴婢一句勸,
若是殿下再此番無所顧忌,怕是到時候就連裴御醫(yī)的命,也跟著保不住了!”
陸箔歌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有些心虛的往地上胡亂瞟著。
驀的,她像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問道
“嬤嬤,珍珠呢?珍珠她去哪里了,我怎么沒有見她?”
宋嬤嬤用有些涼的聲音回答道
“殿下還是不要再提珍珠了,她身為殿下您的貼身侍女,卻沒能做到她應盡的職責,
任由著殿下您喝醉,已經(jīng)被我罰去關(guān)禁閉去了!”
“嬤嬤,不關(guān)珍珠的事情的,是我自己忍不住好奇才想要嘗那貢酒的?!?p> 陸箔歌一聽珍珠被關(guān)了禁閉,著急的抓著被子角想著像宋嬤嬤解釋道。
“殿下還是不要為她解釋了,這是我們身為奴婢應該承受的?!?p> 陸箔歌沒辦法,于是向一旁的裴松鶴使眼色。
她是很了解裴松鶴這個人的,性子和珍珠一樣糯糯的,也好說話。
裴松鶴在接收到陸箔歌傳來的信號以后,笑著看看一臉嚴肅的宋嬤嬤又看了看她說道
“哈哈,小殿下您切莫擔心,您的那小侍女這會子兒估摸著正和您一樣在臥房里休息呢!
估計是小殿下您也讓她喝了些許吧?
倒是酒量不如我們殿下的好,才一點兒就有了醉意。”
聽到珍珠在休息,她緊抓著的被角才緩緩松開。
對宋嬤嬤嗔了一句說“嬤嬤你盡嚇我,我以后不跟嬤嬤好了!”
“哈哈哈~”
裴松鶴和宋嬤嬤皆是被陸箔歌這句話給逗笑了,
宋嬤嬤原本繃著的臉,此刻也浮現(xiàn)出了笑意對陸箔歌說
“殿下莫要說不與嬤嬤好不好的了,害得我們上上下下跟著提心吊膽的。嬤嬤還不要與殿下您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