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子留在桌子上的銀子足夠陸箔歌跟著這個農婦生活半年的時間,
不能說可以改善一下這饑貧的生活,但至少在這戰(zhàn)亂頻發(fā)的日子里足以飽腹。
陸箔歌憶起在運城跟著養(yǎng)母的生活,又被盛柏川這陡然間提起說要帶她一起去運城,不免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她怕這是盛柏川故意在拿運城來試探自己,
一時間竟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盛柏川遲遲沒有聽見陸箔歌答話,目光便朝身前低著頭的人探究過去。
“陸公子這是在想什么呢?何以這么入神?”
盛柏川用手對著陸箔歌面前晃了晃說道。
陸箔歌定了定心神,抬頭正對上盛柏川那雙滿是柔和的眸子說道:
“沒什么,我是在想這運城當?shù)囟加心男┑胤教厣粫r間混淆記不得了?!?p> 盛柏川看陸箔歌那百般復雜的情緒,被她盡數(shù)藏在眼底。
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又怎么會不明白陸箔歌的真實想法,這運城便是她被陸家?guī)Щ刂暗奶幩?p> 盛柏川其實提出說要帶陸箔歌去運城的目的,主要原因還是在于那個京兆尹駱伽。
只不過碰巧也是在運城,所以盛柏川覺得帶著陸箔歌去查一查當年的線索也算是順道罷了。
盛柏川用似安撫的語氣對陸箔歌說道:“記得不記得的,屆時去了便知,有何糾結?”
盛柏川也沒有挑破陸箔歌的心思,只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一句。
陸箔歌用試探的語氣問道:
“敢問先生,此番前去運城的目的是為何?”
她倒要看看盛柏川找的是什么理由。
“陸公子竟是難得糊涂了。”
盛柏川笑著說道:
“剛才不是還提起,怎么一轉眼的功夫便忘了個干凈?”
“是什么?”
陸箔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她方才被盛柏川提起運城一嚇,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去猜他要去運城作甚?
盛柏川無奈的勾唇笑著說:
“陸公子不是問我那上頭有沒有一個人?
此番湊巧因為要去運城處理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加之……”
盛柏川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陸箔歌。
陸箔歌這才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她插了一句說道:
“這運城莫不是與駱伽有何關聯(lián)?”
“不錯,這運城乃是駱伽駱大人的老家!”
陸箔歌聽到原是因為運城是京兆尹的老家,所以盛柏川才會想著說要帶自己一同前去。
先前高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些,但陸箔歌仍舊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明白盛柏川一直對自己身份有疑,自己又答應過盛柏川說要幫他找到殿下,也就是自己。
可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盛柏川找自己的原因,自己與他以往并沒有什么交集。
僅憑盛柏川說只是為了找到她將自己保護起來這一個理由實在是太過牽強又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在沒有找到盛柏川真正的目的之前,陸箔歌是絕對不會主動像盛柏川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也只能是以珍珠的身份去陪著盛柏川兜圈子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