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
“劍盾軍列第一隊的黃大勇被貶了職,他們那隊的伍長還被判了死罪。”
“據(jù)說是因藐視軍紀,私自放走突厥俘虜才被貶的?伍長也是受此事牽連才被斬的,說是管教下屬無方!”
說話這人邊搬運軍械邊說著。
“有這等事?”
“他不是咱們劍盾軍列第一勇將嗎?怎么會犯這等過錯?”
“噓!”
說話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指了指正路過的一個人,此人身形高大,膚色如麥,想來飽經(jīng)戰(zhàn)場風霜,再看其身形即使冬衣將他裹的嚴嚴實實,還是可以看得出他應(yīng)該是個孔武有力之人。
待他走過,那群人繼續(xù)方才的話題。
“聽說今日劍盾軍列第一隊有新任伍長上任,不知是個怎樣人物?”
“好像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p> “書生也能來軍中做一隊指揮?呃,幸好我不是那一隊的!”
說話小兵搖了搖頭。
“書生來當黃大勇的伍長?那怕是有好戲瞧了!”
說話間來了一人,手中拿著一道圣旨,照著上面的文字找尋地點,四處找尋之下仍無結(jié)果,不得已開口問道:
“打擾各位同袍,劍盾軍列第一隊營帳該在何處?”
剛才說話的三人都有點呆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問路之人,一看那書生模樣,那三人心里頓時有譜,指了指方才魁梧大漢走過去的方向。
“多謝!諸位同袍!”
白槿離去,三位士卒相互而視,一副接下去有好戲看了的模樣,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躡手躡腳來到第一隊的軍帳外。
“這里就是劍盾軍列第一隊?”
軍帳內(nèi)只有一個大漢,他沒有作聲。默默理著自己的物件。
「槿兒,在你所屬的隊列中,當有一位猛將,此人性格桀驁,在軍中頗有些名望,你知他為何成不了大器?不過在于一個遇事沖動,莽撞!不過,若你能將使此人收入麾下,你就算在我程家軍中立穩(wěn)了腳跟?!?p> 白槿想起先前程咬金同他所說的話,看了看那人的身形模樣,確信了正在理著物件的人就是那號人物。
“我不覺你有錯,突厥部的人也是人,同我們唐人一樣,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兩軍交戰(zhàn)實屬時代之無奈?!?p> 聽得白槿的言論,大漢整理物件的手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頭,惡狠狠的沖著白槿走來,拎起白槿的衣領(lǐng),毫不費力地就將白槿提了起來。
“你不過一個豆芽菜!你懂什么?”
“我懂兄弟情誼!你的伍長為保全你的性命甘愿抗下了本該由你承受的死罪,不是嗎?不過,他還挺蠢的,不是管教屬下無方之罪,而是做了事以后不懂的全身而退!”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名叫黃大勇的大漢死盯著“豆芽菜”白槿,二者已經(jīng)幾乎是鼻梁貼著鼻梁的至近距離。
“不,你不會!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如果我輸了,我立馬給你的伍長磕頭認錯,并且即刻離開劍盾軍列第一隊,永不再來!如果我贏了,我要求不多,這營帳里有我一個睡覺的地方就行!”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跟你賭?我打到你磕頭認錯不就好了嗎?”
“恕我直言,這樣得來的認錯,對你來說應(yīng)該毫無意義!屈打成招和心服口服的區(qū)別,就算是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p> 黃大勇放下了拎起來的白槿。白槿拍了拍身上那件軍服上,多出來的褶皺。
“說吧,怎么個賭法?”
“既然大家都是軍人,那不妨比個武如何?”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豆芽菜行嗎?”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好!既然你找死,那爺爺就成全你!不過,你在死之前一定得心服口服的給爺爺認錯!”
白槿一拉帳門,朝外走去,只見外面一眾士卒紛紛散開,給白槿讓出了一條通路。
看來剛剛在帳外偷聽的人不在少數(shù)。
黃大勇也緊隨他的腳步,即刻跟了出來。
二人來到一處營中空地,剛一到場,黃大勇立馬朝著白槿沖了過去,白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小子找死?既然你站著故弄玄虛那我就成全你?!?p> “慢著!”
黃大勇即刻就要揮拳直沖白槿面門,白槿伸出一只手,大喊一聲,竟然生生把黃大勇給叫停了。
“這么急躁做甚?我只說了比武,有說過是我打你嗎?既然我們這個軍列叫劍盾軍列,那想必列陣殺敵才是強項吧?哪有橫沖直撞沖入敵陣的道理?不會真有人這么傻吧?”
白槿話語一出,前來圍觀的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黃大勇。
“老子就是沖入敵陣如何?擒賊先擒王!”
“那好,你用你的戰(zhàn)法,我用劍盾軍列的戰(zhàn)法同你比試如何?”
當真是個狡詐惡徒!
“你若是點個三五十人還比甚?”
傻大個其實也不傻。
“放心,我只要五人!”
“呵,你可別后悔?!?p> 「傻大個,你不會以為三五十人你打不過,五個人你就打的過了吧?太天真啦!」
白槿從在場的同袍中隨意點取了五人,命他們只帶自己的大盾,劍則用劍鍬代替。白槿將他們拉到一旁交代了幾句。
準備萬全的白槿帶著五名劍盾手走上空地中央,黃大勇自然也已經(jīng)在一側(cè)準備完畢,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風,吹動了靜止的軍旗,旗幟剛一飄動,黃大勇就率先發(fā)難。他朝著盾牌所在直直沖撞,想用自己的蠻力破開護在白槿身前的防御陣列。
“開!”
列在白槿身前的盾兵瞬間往左右兩側(cè)閃去,留下一道無處著力的空氣墻,黃大勇已經(jīng)做好了沖擊的準備,此刻已經(jīng)是不能停止腳步的情況,沒有了著力點,該如何呢?答案是:白槿身子朝一側(cè)避讓,黃大勇失去重心狠狠摔在地上。
白槿蹲下身子說了一句:
“斗牛的小把戲而已!哎,算了,我知道你不明白斗牛什么意思?!?p> 黃大勇不服氣的站起身,就要沖向白槿。
“合!”
只見五面盾牌恰好圍城一個五邊形,正向著黃大勇逐漸收縮,縫隙中伸出五柄劍鞘,劍鞘若是延伸開來,必然匯聚于同一點,換言之,只要包圍圈不停收縮,黃大勇便會被刺穿,但是前提是被困者的力量小于立盾列之人,但是黃大勇的力量明顯要強勁的多,他用力一撞,第一下持盾兵還受的住,第二下便已然勉強。
“困獸之斗!”
“他撞哪一面,哪一面就立盾,其余眾人用劍刺他便是!”
「將戰(zhàn)法都說了出來,也太蠢了!大不了老子用輕功脫困便是!」
黃大勇意欲飛出圍困他的包圍圈,誰知他剛一騰空,五人皆把大盾立于地上,雙手持劍朝同一方向揮砍,其中兩人的劍鞘打到了黃大勇的膝蓋。黃大勇自然未能飛出這個困獸的包圍圈。
“如果是真劍,你已經(jīng)躺在這兒了?!?p> “我不服!再來!”
“如你所愿!”
黃大勇自知不能貿(mào)然突圍,便在圈內(nèi)等待時機,可是劍盾的包圍圈并不會因為他要思考或者等待時機就停下等他,他們只會收縮的越來越緊密,直到劍刃最終指向一處。
代表著劍刃的劍鞘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貼到黃大勇的臉上。
五名劍盾兵才各自散開。
“這不公平!先前說好的比武,怎的到你這里就變成了戰(zhàn)法?我不認!”
“呵,不認沒關(guān)系,我方才問過你,橫沖直撞是否是你的戰(zhàn)法,我說用各自戰(zhàn)法為戰(zhàn),你也并未提出反對,那豈不就是默許了?沒事,傻大個,以后時光長的很,我慢慢教你人心曲折便是了!你若不服氣,我也隨時奉陪!”
白槿背對著黃大勇?lián)]了揮手,朝著軍帳走去。
“哎,剛剛新來的伍長跟你說什么了?”
“他讓我們在黃大勇決定用輕功的一瞬間,立盾于地,用“劍”朝著右邊猛斬便是。”
“就這樣?”
“嗯啊,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