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的目光片刻不離的盯著那團黑色煙塵,她擔(dān)心的自語道:“一根弦怎還未出來?”
黃蓮的話音剛落,她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影從煙團中走出,黃蓮忽然對著煙團喊道:“一根弦!”
黃蓮喊了一聲不敢在喊第二聲,因為忽然記起靠在自己身側(cè)的風(fēng)思染,萬一打擾到風(fēng)思染休息,她很可能被入藥。黃蓮只好默默的等待林放文。
林放文與尉遲青婭走出煙團,暮晚楓便止了琴聲,待二人走至近前,黃蓮懸著的心才肯落地,她很想上前將林放文里里外外檢查個仔細,無奈身旁的風(fēng)思染她一時不敢造次。
“晚楓還記得我這個兄弟,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弟妹……,弟妹這是怎么了?”林放文的目光落到靠在黃蓮身旁虛弱的風(fēng)思染。
“靈息耗費過多,讓她休息一下吧。”暮晚楓有些擔(dān)心的走到風(fēng)思染身旁,從黃連手中接過風(fēng)思染。
“讓我來看看她吧!”
“你是?”暮晚楓警惕的看著尉遲青婭。
“這位是筑妍醫(yī)館的女杏林尉遲青婭?!绷址盼奶嫔瞎偾鄫I做了自我介紹。
“勞煩尉遲大夫看看內(nèi)子?!蹦和項髡Z氣客氣的說道。
尉遲青婭扣住風(fēng)思染的脈門,良久之后她微微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夫人的脈象甚是奇怪,夫人未到不而立之年,怎這賣相卻像是耄耋之年,而且似有靈源衰竭之像?!?p> “靈源衰竭……”
“姑娘你醒了!”黃蓮打斷了暮晚楓的追問。
“我這是在何處?”風(fēng)思染抽出被尉遲青婭扣住脈門的手,扶著暮晚楓站了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周圍的景物。
“寥兒,我們還在家廟?!?p> 看風(fēng)思染這副樣子定是又睡迷糊了,但瞧著風(fēng)思染的臉色已回復(fù)如常,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礙了,只不過那尉遲青婭的哪句靈源衰竭之像,讓暮晚楓很是在意。
“這邊的事情暫告一段,先回白廬準(zhǔn)備競賣會的事情?!憋L(fēng)思染剛要抬步向家廟外走去卻被暮晚楓拉住。
“寥兒不急回白廬,這位尉遲青婭是位杏林,她給你瞧一瞧可否?”暮晚楓哄著風(fēng)思染說道。
“休,你忘記了我自己也是一位杏林?!憋L(fēng)思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試圖讓暮晚楓安心。
“姑娘能醫(yī)不自醫(yī)。”尉遲青婭對風(fēng)思染說道。
“尉遲杏林,我只是剛剛耗費靈息過多已無大礙,外子是過于擔(dān)心我?!憋L(fēng)思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尉遲青婭忽覺自己滿腹的勸言,如鯁在喉說不出。
風(fēng)思染拉著暮晚楓向家廟走去,黃蓮終于得空可以跟林放文說一句謝謝,不想去破天荒的看到此景,尉遲青婭找到自己的藥簍正要背起,卻被林放文奪了去。
“這藥簍還蠻沉的我?guī)湍惚嘲?!”說著林放文將藥簍背在身后。
“有勞林公子?!蔽具t青婭以拒絕不得只能領(lǐng)了這份好意。
“你剛剛說要給開些治灼傷的藥,我到你醫(yī)館一起取了吧。”
“也好!”尉遲青婭笑著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廟門外走去,只剩黃蓮站在原地抬頭看看天空,今早的太陽是從西面升起的嗎?黃蓮慢吞吞追上幾人。黑色的煙團隨風(fēng)飄上蒼穹卻未有散去之意。
“長舌婦!長舌婦!”
纓女匆匆的走進暮府的書房,驚醒了掛在書房門口處打盹的鳳頭鸚鵡,她拍了拍籠子轉(zhuǎn)身瞧了瞧門外關(guān)上書房的門,回身將一張符紙貼到的書房的門上,而后她放輕腳步走到書案前正在看流水賬的上官靜身旁。
“事情辦得如何?”
“奴婢無能未傷到那小腌臜分毫。”纓女低著頭一副等著受罰的樣子。
“折損了多少人?”上官靜依舊忙著對賬,似乎此早已料到此結(jié)果。
“奴婢帶去的人均為受傷!”
“未受傷?”上官靜停筆看向身旁的纓女。
“原本一切順利,奴婢已經(jīng)“無名火”放出,可是后來奴婢與帶去的幾名暗衛(wèi)靈源均被壓制?!?p> “靈源被壓制?派去的暗衛(wèi)靈源品級大都在之上,以那賤婢之子的本事還不足以壓制靈源。”上官靜眼中浮現(xiàn)出驚訝之色。
“是白羽金烏?!?p> “你說何物?”上官靜大驚她抓著纓女的衣角,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白羽金烏!”纓女一字一字說得清楚,不敢有任何含糊。
“纓女快跟我去竹屋!”上官靜起身就要向外走,纓女上前拉住她。
“夫人你慢些,聽纓女把話講完也不遲?!?p> “從總角尋到近不惑,總算得知白羽金烏的蹤跡,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鄙瞎凫o的眼中滿是興奮與迫不及待。
“您再急現(xiàn)在去也見不到白羽金烏,就算見到您這要冒冒失失驚到那靈物,讓其有所防備反而得不償失。”
“你說得沒錯是我心急了,你給講講當(dāng)時的情形?!鄙瞎凫o回到座位上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纓女將當(dāng)時的情景對上官靜描述了一遍,上官靜已不管手頭的賬本,她仔細的傾聽纓女的描述,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處處追問著纓女。
“最后拿到赤紅色的光團,落到竹屋附近便消失不見了?!?p> “你可前去查看?”
“奴婢無能,當(dāng)時靈源被封多有顧忌便回來告知夫人了。”纓女慚愧的說道。
“人之常情不怪你!”上官靜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白羽金烏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竹屋?”
“夫人,奴婢覺得那白羽金烏似乎護著小腌臜?!?p> “白羽金烏性子孤高,怎會竟然護著那賤婢之子!”上官靜的眼前閃過一個另她頭疼的身影?!半y道白羽金烏護著的是那野丫頭?”
“這奴婢也不能確定?!?p> “我讓你派人去查那野丫頭的底細,可有著落?”
“探子昨日剛剛混進鶩西州的邊境?!?p> “半月前烺兒捎來口信時,我就吩咐下去怎會這樣拖延?”上官靜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悅之色。
“夫人,并非探子拖延,鶩西的邊境設(shè)了禁卡,不許其他各州的百姓互通?!?p> “難怪這幾日老爺回來的越發(fā)晚,原來是鶩西又閉門醞釀了?!?p> “現(xiàn)在各州自危只怕鶩西盯上自己?!?p> “外宅的事情交給老爺與烺兒處理,我且安頓好內(nèi)宅的事情,也算替他們父子兩人分去些負擔(dān)?!?p> “內(nèi)宅祥和外宅才可無憂,勞苦功高的是夫人?!?p> “我為暮家勞心勞力,可惜某人還是不領(lǐng)情到處拈花惹草,幸得烺兒出息不似某人?!?p> “長公子如此出類拔萃還是夫人教導(dǎo)的好,不似那小腌臜骨子里生的粗鄙,天生的隨意像?!?p> “我這輩子丈夫指望不上,只求兒子心愿順?biāo)斓脙斔?。”上官靜眼中卻是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