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應是離淵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琵琶伎。”
“離淵城中知名的琵琶伎我認得,但并沒有長相如此女子的樣貌?!陛改锼紤]著說道。
“若她是外來者或者新來者,我更加不可能有印象。”暮守義微蹙著眉頭看著棺槨中的女子。
“少夫人如此在意此女的長相,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莞娘不安的向風思染求解道。
“這女子的長相與秋林衛(wèi)郡守家的二小姐衛(wèi)凝語有九分相像?!?p> “我聽說那衛(wèi)小姐前幾日跳下洗楓泉,死(阿噗)狀異常凄慘。”莞娘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后幾乎不可聞。
“那也算是一可憐人,被烏墨子生生勒斷了筋骨?!憋L思染帶著惋惜的口氣說道。
“二少夫人難道覺得不解恨,還要到此處對衛(wèi)小姐的……”莞娘似乎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真相。
“我沒有你想的那個閑工夫,折騰一個已去之人,而且此女子身高比衛(wèi)小姐矮一些?!?p> 莞娘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的笑容:“莫非她是位小姐的孿生姐妹?”
“這就要等休回來問問,這位衛(wèi)小姐是否是孿生子?!?p> 此時,阿布找到了風思染拋出墻外的骨頭,叼起骨頭就向一旁的林中跑去,阿布撒歡的在林間奔跑著,卻苦了身后被遛的暮晚楓。
“阿布停下來!”
暮晚楓試圖停下腳步,卻只能用一臉苦笑替代心中的無奈,風思染將主端套在了阿布的身上,役端拴在他的身上。
行到林子的深處阿布終于停下來,暮晚楓卻是一身狼狽,頭上滿是枯草葉,身上的衣衫被林間的樹枝刮破,宛如剛剛歷劫歸來一般。
阿布奮力在地上拋著坑,暮晚楓終于得空自救,他抖了抖乾坤袖,那副《孔雀群嘲圖》從袖滑落到地上,芽芽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從畫中走出來。
“爹爹!”芽芽看到一身狼狽的暮晚楓有些先是一愣,而是臉上多了幾分戒備看著四周。
“芽芽,先給爹爹松綁。”暮晚楓對一臉不知所錯的芽芽說道。
芽芽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分毫,他的臉色驚懼的看著正奮力挖坑的阿布說道“爹爹,這是細犬你都無法擺平,芽芽如何擺平?芽芽幫你找娘親過來。”
暮晚楓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先忽悠一下芽芽,這小東西現(xiàn)在一邊倒向風思染,:“芽芽別怕,它叫阿布是娘親給爹爹找的幫手。”
聽到暮晚楓這番說辭,芽芽看看阿布又看看暮晚楓,他的小腦瓜忽然柳岸花明又一村。
“爹爹你如何將自己反綁住的?”芽芽一臉好奇的看著暮晚楓。
“這個……芽芽先幫爹爹解開繩子,爹爹演示給你看!”
“好!”芽芽乖巧的走到暮晚楓的身后,暮晚楓得意之時芽芽忽然停?。骸安粚Γ〉闶遣皇侨悄镉H不開心,所以她讓阿布來遛遛你?”
“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給爹爹松綁?!币娛虑楸徊鸫┠和項髦荒苣贸鰢栏傅淖藨B(tài)。
“娘親說若是有人欺負她,必定加倍奉還,芽芽該聽誰的?”芽芽睜著疑惑而天真的眼睛看著暮晚楓。
“聽……”
暮晚楓的話被阿布的狂吠聲打斷,暮晚楓走到阿布身旁,只見阿布正對著坑中的泥土吠叫,他細看去一只人手招搖在外。
“芽芽給爹爹松綁?!毖垦坎桓疫t疑的給暮晚楓解開繩子,暮晚楓扶了扶阿布的頭止住它的吠叫。
“爹爹這?”
暮晚楓從袖中拿出兩把鏟子,遞給芽芽一把說道:“挖!”
“爹爹,你動動手指用用靈息就可解決,為何要用手挖?”
“你娘親不讓爹爹用靈息?!蹦和項髡业揭粋€極好的借口,讓芽芽幫忙一起挖坑。
“爹爹好可憐,回去芽芽跟娘親幫爹爹求求情?!毖垦繉δ和項魍榈恼f道。
“爹爹謝謝芽芽,但是現(xiàn)在爹爹需要一個小幫手?!蹦和項髂樕蠏熘雀肝⑿粗垦?。
芽芽拿起小鏟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鏟這土,他想著一會兒見到風思染,一定要好好的訴一頓苦。
經(jīng)過兩人一只狗的努力,暮晚楓終于將被掩埋在地下的東西挖了出來,芽芽將鏟子丟到一旁,正要查看上前看看坑中的東西,他眼睛被暮晚楓捂住。
“爹爹,為什么捂住芽芽的眼睛?”
“此等面目全非的東西,爹爹怕芽芽看了做惡夢?!?p> 坑中是一具面目全非的“肉餅”,暮晚楓第一反應與衛(wèi)凝語聯(lián)想到一處,但看到肉餅身上衣服時他打消了此念頭,這身衣服是暮府女司衣的服制,而且這名女子被杖斃而亡,一切盡在不言中。
“爹爹不讓芽芽看,能不能讓芽芽到一旁休息一下?”
暮晚楓松向后退了幾步,才送開捂著芽芽眼睛的手,芽芽本也沒有什么心思去看坑中的東西,他自行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來,等暮晚楓勘察完事。
“打擾了!”
暮晚楓拿起鏟子正要將“肉餅”重新埋好,他注意到那只最初招搖在外的手臂上,有縷絲線正纏繞在指尖,暮晚楓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絲線取下,取出帕子將絲線放在上面。
芽芽見暮晚楓一臉認真的研究著什么,走上前去一看究竟:“幾縷絲線有什么好看的。”
“這絲線的質(zhì)地與她身上的衣服不同?!蹦和項鞅葘^后說道。
“這是暮家女婢頭上發(fā)帶所用的絲線?!毖垦侩S口說道。
“你怎知道這發(fā)帶上的絲線?”這下?lián)Q暮晚楓驚訝了。
“芽芽被掛在半方閣時,經(jīng)常聽女婢抱怨這發(fā)帶質(zhì)地不好,極為容易抽絲。而且這些抽出的絲線有時會飛到半方閣內(nèi)?!?p> “暮府不歡迎爹爹,這小事爹爹然也不知道?!?p> 聽到暮晚楓這樣說,芽芽仿佛受到了鼓勵一般對暮晚楓繼續(xù)說道:“爹爹,這些絲線很神奇,有時芽芽可以聽到里面?zhèn)鞒雎曇??!?p> “聲音?難道這是音絲!”暮晚楓忽然想到什么,他將這幾根絲線放到耳邊,有悲泣聲入耳,還有似蜂鳴一般的聲音。
“爹爹聽到什么了?”芽芽好奇的問道。
“只有哭聲?!毖垦苦街祜@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暮晚楓揉了揉芽芽的頭將絲線包好放入袖中:“繼續(xù)幫爹爹干活?!?p> “爹爹不是說怕芽芽做惡夢嗎?”芽芽歪著頭看著暮晚楓。
“你若想一直做惡夢,就在那里旁觀好了。”
“爹爹這口氣與娘親好像!”芽芽拿起丟在一旁的鏟子幫著暮晚楓埋“肉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這句話芽芽知道,爹爹教過芽芽。”芽芽試圖拖延時間偷懶。
“不要試圖偷懶,你娘親交代的事情,爹爹還未辦呢!”暮晚楓快速的將土鏟回坑中。
“娘親交代爹爹何事?芽芽能不能幫上忙?”芽芽的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爹爹來此處是為了尋天龍守宮的尾巴。”
“這冬雪寒天,天龍守宮應該躲起來冬眠,爹爹恐怕要等到春暖花開了。”芽芽很沒有同情心的說道。
“芽芽不必擔心爹爹,盡快幫爹爹把坑填好?!蹦和項鲗ρ垦看叽俚?。
暮晚楓故意賣了一個官司,芽芽雖有怨言還是按著暮晚楓的話照做,因為他很想知道暮晚楓用何種辦法取到天龍守宮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