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麓渝問道:“誰家閻王這么閑,公務(wù)沒做好,上門找我娘幫忙了?”
姝錦笑道:“自從閻王新上任之后,你們地府就沒閑過幾日,隔三差五就來找我?guī)兔?。不過,你們不去找找玉璽嗎?”
賈麓渝皺著眉:“一塊玉隨便亂跑?還能蓋章的那種?你確定他有腳,跑出去不嚇?biāo)廊???p> “……咳,要說閻王殿下吧……還真是不好找,他總喜歡到人間玩,本來人間就很大,偏偏殿下喜歡掩蓋氣息,若他不是主動回來,怕是找個幾十年都找不到?!?p> 姝錦低頭竊笑:“那還真是個貪玩的孩子,嗯……你說的此事,我會去看看的,麓渝看好山中的妖怪就行了?!?p> 賈麓渝搖了搖頭:“我也要去!”
“你才幾百年修為?幾個你都不夠我一人,你去怕是要去鬧事?!?p> “娘,我沒有不是只有一百年,兩百年修為的小妖了。我是剛剛好三百年,整整三百,很多了。”
“嗯,玩了二百年,修了一百年?!?p> 賈麓渝嘆了一聲:“娘……”
“得了吧,這件事我再考慮?!?p> 持燈者笑笑看著賈麓渝,雖然說只有三百年修為,不過此妖身上的妖氣卻是強盛,看起來是先天的天才。
“那多謝姝錦大人了,我先下山了?!?p> “需要我?guī)穯幔俊?p> “勞煩麓渝大人了,認(rèn)路?!?p> 賈麓渝嗯了一聲,走到姝錦身旁:“怎的?上山路不知道,下山路倒是知道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路癡呢?!?p> 姝錦道:“這山由我管著,哪能隨隨便便就進(jìn)來了,自然是要設(shè)點界了。至于下山的路,以防誤闖進(jìn)來的人在山中迷路,這才沒下太過繁雜的結(jié)界。”
“地府的人也防著?這樣不嫌麻煩嗎?”
“我們妖同神仙關(guān)系不好,不代表同那些鬼怪就好了,這是以防他們鬧事。”
賈麓渝雙手抱著后腦勺,腳邊踢著石子:“話說,那閻王爺是不是真是個玉璽?”
賈麓渝想著一個寶玉坐在寶殿上,說著鬼話,指使那些鬼使做事,還四處亂跑……想著想著,就噗嗤著笑了起來。姝錦翻了個白眼:“你怎這么想?那只是他的名字罷了?!?p> “玉璽?這誰取得?真有意思?!?p> “老閻王?!?p> 賈麓渝問道:“是不是那老閻王叫銅鏡?不對不對,應(yīng)該叫印章。多配是吧?”
“不可無禮。”
“那不是嗎?寓意匪淺,好聽!”
姝錦走進(jìn)屋里頭,賈麓渝跟在后頭,隱隱約約聽見姝錦道:“那我豈不是要叫桂魚?清蒸魚?紅燒魚?水煮魚?”
“娘!我這名給你取得,為什么我非得要叫麓渝呢?”
“聽見了?咳,這不能怪我,聽著有詩意,對吧?麓乃鹿,我是只鹿妖,竹林深處有一麓鹿,很合理。渝嘛,矢志不渝,情到深處,是吧?所以你叫麓渝完全合理?!?p> 賈麓渝:我看娘,你是想吃魚了。鹿不是吃草嗎?
“麓渝!”
“嗯哼?”
賈麓渝回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蹦跶蹦跶跳來一只兔子精,賈麓渝又皺起了眉:都修成人了,能不蹦嗎?
姝錦也跟著回頭:“谷慶,怎了?”
“姝錦大人,我來找麓渝的。”
賈麓渝默默點了點頭:來的好啊,這樣就可以溜出去玩。
賈麓渝道:“那娘,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都到夜里了?!?p> 白谷慶揮著手:“沒什么的,姝錦大人,只是方才我看見山中有一人影,可能是誤闖進(jìn)來的人。但我膽子小,所以來找麓渝?!?p> 賈麓渝嘿了一聲:“那好辦,趕緊走?!?p> 姝錦也沒攔著她,輕聲道:“早些回來罷?!?p> 賈麓渝:早些回來,那我明早回來,夠早吧?
“話說,谷慶,你現(xiàn)在都是人模人樣了,怎還是學(xué)著兔子的樣子?”
白谷慶時而走,時而跳一下,動作實在是不和諧,而且賈麓渝跑的快,白谷慶有些跟不上。一會兒就氣喘吁吁:“等一下……我也是剛剛修成的,不習(xí)慣,等我再過一百年,不,五十年,應(yīng)該就……”
“三天,跟著我,保準(zhǔn)你會。”
“麓渝你真好啊……”
“不知道兔腿好不好吃……”
白谷慶轉(zhuǎn)過頭:“嗯?”
“沒有沒有,那你看清楚那個人長什么樣了嗎?穿什么衣服?是不是人?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身上有沒有吃的?有沒有什么好玩的?長得好不好看?”
“???我沒看清啊……”
還有,你問這個做什么?
賈麓渝:“不是說白骨精妖氣重,修為高,不應(yīng)該啊……”
“我又不是白骨精,而且我是兔妖?!?p> 賈麓渝突然停下腳步,示意白谷慶停下。
“怎么了嗎?難不成麓渝你看見什么人了嗎?”
賈麓渝頓了一會兒,突然蹲了下來:“看來真是人?!?p> “什么人?”
白谷慶問道:“麓渝你怎么蹲下來?”
“那人掉錢了?!?p> 賈麓渝方才腳下踩著了個銅板,于是乎撿了起來:“一銅錢……”
于是乎,下一秒不見了。
拂過一陣風(fēng),賈麓渝原地呢喃道:“被偷了……”
白谷慶傻傻地呆在原地,賈麓渝又蹲了下來,四處找了一番,隨后拿起一不大不小的石塊站了起來。黑夜籠罩著靜謐的山林,晃晃閃過黑影,卻未有逃跑,像是故意環(huán)繞在四周。忽的,閃過一道月光,一瞬之間,礪石脫手,往草叢飛過。掉下幾片嫩葉,賈麓渝拍拍手道:“搞定。”
白谷慶扯著賈麓渝的衣袖:“什么東西?”
“妖怪?!?p> “什么妖怪?你怎么知道。”
賈麓渝走上前道:“那妖怪閃過我面前的時候,我未有感受到鬼,人的氣息。不過,要我沒猜錯,那也只是一個織出來的殼子?!?p> 果不其然,賈麓渝抄準(zhǔn)拿起樹枝,挑開了草叢。地上躺著一人,雙眼緊閉著,手里握著銅板,身著素衣,頭發(fā)上凌亂地夾著樹枝葉。不過面容叫人看著恐怖,雙頰是凹下去的,握著銅板的手也是清晰看見骨頭,像是癟下去了一般。賈麓渝蹲下上前觀察了一番,月光掠過臉龐,細(xì)長的眼睫平靜看著,透露出一絲溫潤爾雅。
白谷慶膽子小,看著這“人”,兢兢戰(zhàn)戰(zhàn)道:“這人看上去不對勁?!?p> “是不對勁?!?p> 賈麓渝說著,伸手翻起了他的衣領(lǐng),白谷慶嚇著問道:“麓渝你做什么呢?”
賈麓渝用指尖挑出衣領(lǐng)后白色的線,那白線閃了一下,似是有血絲沾染在了上面。賈麓渝將那東西收好在了兜里:“這殼子確實是做出來的,不過,使用真人,活生生的。他脖子有一血孔,這線從孔穿過,牽著此人?!?
茯茗
空殼子:我都死了,打我做什么?賈麓渝:死了你還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