萘荷扶著椅背緩緩的滑到椅子上,然后一手按著眉心慢慢地喘著氣。精神受創(chuàng)有些嚴重,頭一陣一陣的抽痛,讓她有些不能思考,越思考頭疼的越厲害。萘荷只能趁著每次略微平復的間隙考慮一些事情。
比如,抓走白葦婷的人精神很強,或者叫,靈魂力很強,能察覺到她的靈感甚至想要反窺,在通靈方面應該有一定的建樹。不過萘荷到不是擔心對方察覺什么,因為本來昨天她和蕘夜幫季尋安和白葦婷時就光明正大毫無遮掩,對方一定知道白葦婷失蹤后她會采取一定的行動。
“嘶……”萘荷忍不住狠狠砸了砸自己的腦袋,也不再大口的喘氣了,好似連呼吸都會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似的。
一陣悠揚的鋼琴聲突然響起,伴隨著嗡嗡的振動聲,讓萘荷剛平復的腦袋又開始陣痛,她咬著牙看向面前發(fā)光的手機,猶豫了一下,伸手將白葦婷的這只手機拿了過來,半睜著眼睛看向來電顯示,上面的備注是:教授。
要不要叫季尋安接電話?不接如果對方真的有急事怎么辦,接的話……就是不知道這是白葦婷真正的教授,還是……這女人據說正在和好幾個男人劈腿,如果這是她給情郎設置的備注呢?本來季尋安精神狀態(tài)就不穩(wěn)定,一旦他接了電話精神崩潰……
真是,我為什么在替別人的感情狀況操心,明明該操心的都沒操心完。
那只手機的鋼琴曲仍然在昏暗的放假內回蕩著,萘荷捏了捏眉心,手指劃過了接聽,將手機擎到了耳邊。
“婷婷,你的猜想是對的,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沒等萘荷說一句話,那邊就飛快的響起了一個年輕男性興奮的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里埋葬的就是我們追尋已久的失樂園!”
失樂園?一個奇怪的名詞讓萘荷的眉心蹙了蹙,也正是這古怪的話,讓她沒有在那人說完的第一時間開口。
“……婷婷,你怎么不說話?”那面的男聲頓了一下,然后,沒等萘荷做出任何反應,電話的那端突然的掛斷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這又是什么,難道白葦婷也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為什么事情越來越亂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萘荷神色復雜的看著再次鎖屏的手機。年輕男人,叫白葦婷作婷婷……應該回去更加詳細的調查一下白葦婷和她的相好。
她拿著那只手機,撐著桌子站起身來,一下子揮滅了全部的蠟燭,然后身形有些不穩(wěn)的走向了門口握住了門把手,清瘦的手掌用力之下筋絡分明。她又半彎了彎腰,想蹲下去又沒有蹲,緩了一下,拉開了房門。
客廳里坐立難安的季尋安抬頭望過來登時被嚇了一跳,怎么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剛剛還好好的少女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白粉的癮君子一般,眼下青黑,面色蒼白,腳步虛浮。他被驚得不知該說什么好:“大師,您,您沒事吧!”
他本來想問有沒有白葦婷的消息,可在看到萘荷這幅尊容之后,話到了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生生轉了個彎,心里還添了幾分愧疚。
“我……沒事”萘荷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又是嚇了季尋安一跳,可她很快穩(wěn)住了身形,抬起了蒼白的臉:“白葦婷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是無法確定具體位置,給我?guī)滋鞎r間。”
季尋安看著她這樣子什么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面色多了幾分頹敗,嘴唇動了動:“……拜托您了?!?p> “我先走了,你最好留在家里,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就多不會超過三天。”如果三天還找不到白葦婷,那基本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者,那假面舞會的舉辦時間是明日,如果真的有聯(lián)系的話,說不定……再不行,就只能拜托超特警方面進行尋訪調取所有監(jiān)控進行排查了,那樣的話就會驚動更多東西,事情也會比現(xiàn)在還要復雜。
……
黃泉路,88號,目前沒有牌子的繡芳齋屋門被吱呀的推開來,屋內,坐在擺滿繡線的桌子前的蕘夜微微轉過身來,手中握著白玉的蘊靈瓶:“這個女人……”他的視線落在進門的萘荷身上,頓住,語氣變了:“你怎么了?”
一副癮君子模樣的萘荷咧了咧嘴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作死作的。”說著,她又“唔”的捂住了腦袋,跌跌撞撞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