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開！”
楊舒柳還未有所動作，就聽到阿寧厲聲道。
阿寧始終是沉默寡言的形象，突然這樣一句，倒是把楊舒柳嚇到了。不過他也知道情勢不對，連忙向后退開，小葵也退到了邊上。發(fā)出警告的阿寧卻沒有后退，而是向沉睡的熊瑤走了過去。
熊瑤身上的霧正在擴散，不一會兒就將她整個人包裹了進去。那一層隱隱約約的霧，讓楊舒柳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但是阿寧卻渾然不顧，蹲在熊瑤身邊，握住了熊瑤的手。
那層霧順著他的手，又往他身上爬去，轉(zhuǎn)瞬之間，又將阿寧也包裹了進去。
“需要幫忙嗎？”楊舒柳問道。
阿寧搖了搖頭：“別過來。”
楊舒柳和小葵對視了一眼，隱隱覺得兩個人的狀況很不妙，但是卻不知道這是怎么發(fā)生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蠻荒，你看中的小子好像有危險，他們這是什么狀況？”
蠻荒盯著那層霧，目光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卻許久沒有說話。最后終于說道：“照這么下去，他們就為時不多了?！?p> 楊舒柳心頭轟的一聲，愕然地看著那里的少年和少女。
“怎么會這樣？”
“他們體內(nèi)，積累了許多山瘴。伴隨著年齡的成長，山瘴越來越多，他們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p> 楊舒柳怔怔看著那層霧，不知道如何言語。他所知道的最神秘最可怕的事物，就這樣溫和地呈現(xiàn)在眼前，他倒是不知道以何種心情面對了。
對這兩個十四歲的少年少女而言，這又是什么樣的存在呢？就算是兩個陌生人，得知他們即將離去，也是令人悲傷的事，何況經(jīng)過短暫的相處，兩個人已經(jīng)不再陌生。
“有辦法救他們嗎？”
蠻荒盯著那層薄薄的霧，良久沒有說話。
幸運的是，這一層霧并未擴散，將兩個人包裹就滿足了一樣。兩個人在霧中也若隱若現(xiàn)，楊舒柳和小葵在旁邊提心吊膽地看著，不知道這種狀況會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夜，楊舒柳打了個盹，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霧越來越薄，最后消失無蹤。
霧消之后，熊瑤也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澈，臉色紅潤，精神飽滿，似乎就是睡了一覺。
“小葵，小舒，你們怎么看起來沒精神，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熊瑤嘻嘻一笑，轉(zhuǎn)頭看到了倒在她身邊的阿寧，伸手推了一下，說道：“寧寧，快起床，我都起來了?！?p> 推了一下，阿寧并沒有反應(yīng)。又推了一下，阿寧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熊瑤看向了楊舒柳和小葵，眼睛一瞬間就有點紅了。
“寧寧他昨天晚上，身上是不是起霧了？”
楊舒柳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寧寧他的病又犯了，我們要快點兒回去才行?！?p> “……他什么??？”楊舒柳試探問道。
“寧寧從小身體就不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昏過去一次。以前昏過去一會兒就好了，后來昏過去的時間越來越長，最長的一次，他昏倒了七天。每次昏倒之前，他的身體就會起霧?！?p> 小葵擔心問道：“阿瑤，你沒事嗎？”
熊瑤有些迷惑，搖了搖頭：“我沒事。寧寧要吃藥，吃點黑蜂蜜就好了，我們快回去吧?！?p> 楊舒柳略略思索，點了點頭：“那就走吧?！?p> 楊舒柳背著阿寧，四個人啟程了。熊族的動作很快，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斷掉的橋修好了。因此，他們在中午時分，就順利抵達了熊族。
迎接他們的，是嚴陣以待的熊族獵人，還有熊族族長。
熊瑤焦急道：“爹爹，寧寧生病了，快拿黑蜂蜜給他。小舒是為了救寧寧才回來的，你也不能趁機抓住他！”
楊舒柳笑著搖了搖頭：“熊族長，我把阿瑤還給你。你怎么對我我倒是無所謂，答不答應(yīng)我的提議也無所謂。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跟你談?wù)??！?p> 熊族長頓了片刻，說道：“沒問題。”
楊舒柳便放掉了他的兩個俘虜，熊族長也真的沒有把楊舒柳抓起來，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涼亭里。
熊族長先開口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阿瑤好像不知道，她也生病了？”
熊族長目光一凝，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傳向楊舒柳。楊舒柳連忙補充道：“別誤會，既然你要隱瞞的話，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我只是對這件事比較好奇，我想如果我能治好她身上的山瘴，你說不定就同意和楊族結(jié)盟了?！?p> 熊族長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你竟然知道那是山瘴，不簡單。這也是李約風那小子猜測的嗎？”
楊舒柳搖搖頭：“他究竟對你做了什么，你什么事都能想到他身上？我也很厲害的好吧！”
熊族長淡淡一笑，說道：“你說得不錯，阿瑤不知道。每次她發(fā)作了之后再醒過來，記憶似乎都會缺失一點兒，所以七年來，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p> “七年，黑蜂發(fā)生異變，也是在七年前啊?！?p> “七年前，阿瑤生日的時候，她非要去山上去，我就帶她去了。那一天是陰天，山林里許多霧，但是沒人想到，山瘴居然會來到這里。我們感受不到山瘴，野獸卻感受得到，到處亂跑。我們打獵打得很投入，沒注意阿瑤一個人跑開了。
“阿瑤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小男孩，他的身邊纏繞著大量山瘴，阿瑤直接走了進去。”
“不是說山瘴很危險嗎？九死一生，但是活下來的話，往往有大收獲。”
熊族長搖搖頭：“阿瑤很幸運地逃過了一劫，沒有立刻被山瘴吞噬，但是她的體內(nèi)卻種下了山瘴的種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體內(nèi)的山瘴也將越來越多，直到超過生命的極限。”
“那阿寧呢？阿瑤能夠從山瘴總死里逃生，恐怕也少不了他的功勞吧？”
熊族長點了點頭：“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從哪里來?；蛟S他乘著山瘴來的，或許他本身就是山瘴?？傊?，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對別人而言致命的山瘴，他似乎并不懼怕，而且還能夠?qū)⑸秸挝??！?p> 楊舒柳想起了在山洞里看到的景象，恍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如果阿瑤體內(nèi)的山瘴超過她承受的范圍，阿寧就把山瘴吸收掉。這樣阿瑤就能躲過一劫。不過，既然阿寧在吸收了山瘴后會暈倒，就代表著，他身體能夠承受的山瘴也是有限的?！?p> “不錯，阿瑤體內(nèi)的山瘴已經(jīng)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超過他吸收的極限了。”熊族長悵然道。
就算是十幾萬人的族長，也未必就能保護好自己的想要保護的人。
“完全沒有辦法嗎？”楊舒柳試探地問道。
“如果能夠再等四五年，或許有辦法?！毙茏彘L沉默了片刻，說道。楊舒柳耐心地看著熊族長，等他說出答案。
“只要等阿寧長大，他就能徹底運用自己的能力，就能把阿瑤體內(nèi)的力量徹底吸收干凈。”
“那阿寧呢？”
“他會死?！?p> “還真是可怕的計劃啊，要是讓阿瑤知道，你雖然不會失去一個女兒，她卻要失去一個父親了?！?p> 熊族長沒有接下這句話。
“對你來說，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阿寧對能力的運用，不足以把阿瑤體內(nèi)的力量徹底吸取走？”
“不錯，如果你真能救阿瑤，我可以同意你的提議。”
“讓我想一想?！?p> 楊舒柳想到了蠻荒昨天最后說的一句話：“虛偽不僅可以實現(xiàn)技能之間的交換，也能實現(xiàn)技能和天賦的交換?！?p> “阿寧能夠吸收以及承受山瘴的能力，就屬于天賦吧？”楊舒柳問蠻荒。
蠻荒點點頭：“不錯，如果你修習(xí)一個新的技能，可以把這個天賦交換過來?！?p> “技能交換天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蠻荒道：“天賦是天生的能力，即使你擁有蠻荒之心包容的能力，也可能遭受反噬，就像寒猙獲得了寒冰吐息的同時，無法承受酷熱一樣?！?p> 楊舒柳咽了口唾沫：“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蠻荒冷靜道：“有我在，至少可以保證你不死?！?p> “蠻荒，你真是見色忘義啊。那如果我學(xué)習(xí)了一個新技能，用虛偽把他的天賦交換過來，然后再用這個技能把他和阿瑤體內(nèi)的山瘴吸收過來，他們倆就會好了嗎？”
“當你把他的天賦交換過來的瞬間，他就會死?！?p> “哎，這是為什么？”楊舒柳驚訝道，好容易找到了解決辦法，到頭來卻遇到了這種狀況。
蠻荒道：“他和小丫頭不同。小丫頭體內(nèi)有一個山瘴的源，山瘴的源會成長，所以她體內(nèi)的山瘴越來越多。這是壞處，同時也是好處。山瘴源能夠控制她體內(nèi)的山瘴不暴走，因此，她體內(nèi)的山瘴才能被吸收?！?p> “那阿寧的體內(nèi)就沒有山瘴源嗎？”
“沒有，他體內(nèi)的山瘴，一部分是當年吸收的山瘴，絕大部分，是從小丫頭身上吸收來的。這些山瘴在他的體內(nèi)亂竄，他之所以沒死，是因為具有不怕山瘴的天賦。你只能用虛偽把他的天賦交換過來，卻無法交換他體內(nèi)的山瘴，所以，交換完成的瞬間，他就會死?！?p> “那不是無解了嗎！”
楊舒柳咆哮，那樣的話，就算能救小公主，也沒什么意義了。
“蠻荒，你肯定有辦法吧，你好好想想。”
“辦法確實有。只要讓他體內(nèi)獲得一個山瘴源就行了。”
“阿瑤體內(nèi)剛好有一個，但是他現(xiàn)在吸收不過去啊。還是說，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他瞬間成長，把阿瑤體內(nèi)的源吸過去？”
“有山瘴源的，并非只有小丫頭。七年前，同樣碰到山瘴，卻沒有滅絕的，還有黑蜂?！?p> 楊舒柳頓時豁然開朗。黑蜂那么小的身體，要吸收它的源，肯定不難。唯一的問題是怎么找到身上有源的黑蜂。不過既然有蠻荒在，蠻荒又打算幫忙，那就沒有絲毫問題了。
和蠻荒交流完畢，楊舒柳才回顧到了在一旁沉默的熊族長，笑了一笑，說道：“熊族長，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有八成。不過，完成這件事，還需要你的幫忙?！?p> 聽到楊舒柳這么說，本來心如死灰的熊族長立刻振奮起來，問道：“你要什么，但說無妨！”
“我需要在短時間內(nèi)學(xué)會一個技能。”
“技能？什么技能都可以嗎？”熊族長有些詫異。
“技能當然是越厲害越好了?！?p> 熊族長沉默片刻，站起身道：“你看我這個技能如何?！?p> 說罷，右拳一揮，一只熊從他的拳頭上飛了出去，熊還自己揮舞著爪子，把周圍的石頭全打碎之后，方才慢慢消失。
楊舒柳目瞪口呆，這個技能好像有自己的智慧一樣，威力不須懷疑，靈活性也是一絕，這種技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熊族族長代代相傳的技能，若是為了救阿瑤，我便傳給你了?！?p> “沒問題，就它了?！睏钍媪X得，自己不必征求阿寧的意見，爽快地同意了。熊族長倒是有點驚訝于楊舒柳的回答之快。
楊舒柳笑道：“怎么了熊族長，你還不舍得了嗎？”
熊族長一笑：“區(qū)區(qū)一個技能，怎么比得上我家阿瑤。你結(jié)珠了嗎，我立刻就傳授給你?！?p> “當然。”
楊舒柳雖然忙碌于修煉出形拳，但也并不是其他的全不顧了。隨著出形拳的升級，他愈發(fā)感受到修煉第二個技能的重要性。留著出形拳用來當?shù)着疲靡粋€技能來干擾才是制敵之策。早在李族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結(jié)出了第二顆珠子。只是對于選擇什么技能，他沒有主意。即使將來這個技能要用虛偽交換出去，他也還是不想草率。
結(jié)果，就等來了這個結(jié)果。
“承受山瘴，吸收山瘴的能力，好像沒什么用啊，我又不想當醫(yī)生。要是能把山瘴釋放出去，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p> 不過，阿寧肯定不會釋放山瘴，如果他會的話，把山瘴全釋放掉，再來吸收熊瑤體內(nèi)的山瘴，就不會有事了。
楊舒柳運轉(zhuǎn)力量，身前出現(xiàn)了一顆小珠子，熊族長的身體里也有一顆珠子躍出。
兩顆珠子輕輕一碰，技能傳授就完成了。
“熊族長，你再對我發(fā)一次技能吧，這樣學(xué)起來更快。”
熊族長有些意外：“是這樣嗎？”已經(jīng)握起了拳頭。
楊舒柳連忙補充道：“只是讓我親眼見證一下技能打出的方式和效果，你可千萬別太用力?！?p> 熊族長恍然，隨即發(fā)出了一擊技能。一只近乎透明的小熊從他的拳頭中打出，向楊舒柳飛去。
楊舒柳睜大眼睛，看著那頭熊撞進自己的身體里。
盡管熊族長已經(jīng)很小心了，楊舒柳也用上了身體的力量來防御，他還是好一會兒喘不過氣來。
“熊族長都把這么重要的技能交給我了，也輪到我出力了?！?p> 楊舒柳出力，就是找個地方修習(xí)這個技能。如果學(xué)不會這個技能，就無法使用虛偽，救人也就無從談起了。
而且，救人的第一步，還需要帶著阿寧去山上找體內(nèi)有山瘴源的黑蜂，讓阿寧把黑蜂體內(nèi)的山瘴源吸過來。因此，還要等阿寧醒過來。
兩天后的清晨，阿寧終于醒過來了。楊舒柳苦練了兩天的技能，覺得自己快要學(xué)會技能了，但還是差那么點兒。熊族長的這個技能，可比爆力拳難學(xué)多了。
聽說阿寧醒過來，楊舒柳就來到了阿寧的房間，看到熊瑤圍在那里，又擔心又開心。
楊舒柳道：“阿瑤，我想跟阿寧單獨待一會兒，有話跟他說，可以嗎？”
熊瑤好奇道：“你跟寧寧要說什么？”
“我跟他探討一下他的病，其實我是一個醫(yī)生?！?p> “我才不信?！?p> 熊瑤吐了吐舌頭，對阿寧道：“寧寧，那我去給你端早飯，要是小舒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p> 阿寧點了點頭，熊瑤就拉著小葵，兩個女孩子快步離開了。
阿寧抬頭望著楊舒柳。
楊舒柳道：“我聽熊族長說了，你為了救阿瑤，說不定會死?！?p> 阿寧目光一顫，連忙道：“你不要告訴阿瑤！”
楊舒柳咧嘴一笑：“我也不準備告訴她，你放心吧。你真的打算為她死?。俊?p> 阿寧垂下目光，低聲道：“我的力量不夠，救不了阿瑤。”
“如果說，我有辦法，讓你把阿瑤體內(nèi)的山瘴全部吸走呢？”
阿寧一瞬間從床上跳了下來，望著楊舒柳：“請你告訴我！”
“你聽我說完。如果你把阿寧體內(nèi)的山瘴吸走的同時，你就會死呢？”
“嗯?！?p> 看到阿寧簡單又平靜地接受了這樣的事態(tài)，楊舒柳不由嘆氣：“那這樣的話，阿瑤豈不是馬上就知道了，你是為了救她而死的？她會傷心怎么辦？”
這個問題倒是把阿寧難住了，他左思右想好一會兒，終于道：“等她長大了，會忘記我的?！?p> “你為了救她而死，還希望她把你忘掉??？”
“……”
楊舒柳無奈搖頭，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口，阿寧連忙跟了出來，問道：“怎么做？”
“既然你一心送死，那就跟我來吧。”
楊舒柳帶著阿寧，來到了深山之中。
林深樹密，寂靜無聲，楊舒柳在蠻荒的指引下，筆直地朝著變異黑蜂的地盤走去。
走著走著，阿寧也看出了楊舒柳的方向，問道：“要去黑蜂巢穴嗎？”
“你怕了嗎？”
阿寧搖搖頭。
楊舒柳覺得很無奈，碰上這么一個主，說謊說得都沒有成就感。
最終，兩人并未去黑蜂巢穴，而是來到了一頭老虎的洞穴外。
那只擁有山瘴源的黑蜂，寄居在了老虎體內(nèi)。
有了蠻荒的指引，楊舒柳進洞穴進得無比安心，這讓他想到了上次去寒猙洞穴的九死一生。蠻荒為了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這么盡心盡力，碰上自己卻惜字如金。
“蠻荒，你這個就叫，愛之深責之切吧？”
“滾！”
洞穴里只有這么一只老虎，兩個人毫無阻滯的來到了老虎跟前，一星白紋虎。
從外觀上看起來，這只老虎和普通的老虎并沒有多少區(qū)別。只是經(jīng)過蠻荒提醒，楊舒柳才知道，這只老虎的體內(nèi)，有一只黑蜂寄生。現(xiàn)在，這具一星的身體，也是由黑蜂來控制的。
楊舒柳守住洞口說：“阿寧，它就交給你了。注意打的時候別傷到額頭了?！?p> 對于楊舒柳這個看好戲的行為，阿寧并沒有意見，轉(zhuǎn)身就朝老虎走去。
對于這兩個不速之客，老虎也立刻有了反應(yīng)，在阿寧靠近的同時，發(fā)動了進攻。
兇猛的身體向阿寧沖去，阿寧握緊拳頭，一道紅色的火鳥從他的拳頭中飛去，直沖猛虎而去。
楊舒柳嘆息：“真是年輕人啊，不知道出手的時候留點兒余地，萬一沒打著怎么辦？”
事實上，火鳥的攻擊范圍遠遠超過出形拳，這只老虎也沒料到，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厲害。老虎的身體倒飛出去，撞在巖壁上，登時便死去了。
“它的額頭那里，有一只黑蜂。讓黑蜂蟄你一下，然后不要讓它逃走，對它釋放那個吸收山瘴的能力?！?p> 阿寧對楊舒柳的話毫不懷疑，伸手摁住了猛虎的額頭。在猛虎死后，黑蜂就有飛走的意思。不過被阿寧摁住了出路，只能用尖銳的尾刺攻擊。
黑蜂的尾刺有人的指甲那么大，阿寧的手指立刻出了血，但他并未松手。
“蠻荒，黑蜂不會在人體寄居吧？”
“它只能在智商低下的生物身上寄居?！?p> 楊舒柳點點頭，看到阿寧身上，籠起了一層山瘴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