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萊這么說,更多是出于一種自信,天底下像他這樣能夠吸取事物的技能相當稀少,就算其他人剛好學會了,馮萊也自信,不可能修煉到他這樣爐火純青。天底下能夠憑借技能吸取海魚的,或許只有他一人。
看到眾人臉上躍躍欲試又猶豫的神情,馮萊十分自得。
正在此時,他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既然大家都這么謙虛,我就來試一試吧?!?p> 馮萊的目光穿越人群,就看到了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
馮萊當然認識,而且還是為數(shù)不多能讓他討厭的人。
馮萊將心中的不快壓下去,燦爛笑道:“原來是楊公子,久違了。楊公子還有什么神奇的技能,我倒是很想見識一番?!?p> “我不用技能。不瞞馮師兄,我從小就生長在水鄉(xiāng),魚兒特別親我,見到我都咬住不放。我要是想釣魚,就算不要魚竿,對著湖面喊一聲,那些魚都乖乖地跳上來。”
楊舒柳現(xiàn)在也小有名氣,認出他的人都在回味他的話,紛紛表示不信。馮萊呵呵一笑,將魚竿收起:“既然如此,那還請楊公子讓我們見識見識。”
“好!”人群中有人大叫一聲,其他人也立刻起哄。
竇心芷樂不可支:“讓你信口開河,丟人現(xiàn)眼了吧?”
以楊舒柳的厚臉皮,當然臨危不懼,笑嘻嘻道:“馮師兄,我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魚竿給我,我給你們表演直鉤釣魚?!?p> 馮萊看了看手中的魚竿,竟然有些躊躇。如果給楊舒柳一個直鉤,楊舒柳真能表演驚世駭俗的直鉤釣魚,他竟然有這樣的直覺。
不過,在眾人看來,馮萊還是大大方方把魚竿遞了過去,縱然是楊舒柳,也沒有覺察到馮萊的猶豫。
楊舒柳拿著魚竿,坦然自若地走上了釣魚臺,有模有樣把魚竿懸在海面上。經(jīng)過馮萊剛才的操作,沒有被吸引的魚已經(jīng)逃得干干凈凈了。
“老先生,話說你能直鉤釣魚嗎?”
老頭笑道:“不能?!?p> “你自己都不能,還讓別人釣魚,太不講理了吧?”
“我能釣花生魚?!崩项^說著,言語中頗為自信。
圍觀者紛紛點頭,對此十分信服。能夠釣花生魚,就是一個了不起的本領(lǐng)了。
老頭又問:“公子似乎釣過不少魚,可曾用過直鉤?”
楊舒柳釣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看了看魚鉤,誠實道:“今天還是第一次,不過我覺得,我肯定能釣到?!?p> “那老朽拭目以待?!?p> 楊舒柳又道:“老先生,那我先問一下,如果我釣上了,花生魚是歸我,還是歸剛才那位公子?”
老頭看了馮萊一眼。馮萊雖然不肯將花生魚拱手讓出,但也沒有選擇,坦蕩道:“楊公子若能按照平常的方法將魚釣起來,那花生魚自然歸你?!?p> 楊舒柳又道:“老先生,我還有一件事,那花生魚我要是買下來,要花多少錢?貴了我可不買啊?!?p> 圍觀群眾瞪大眼睛,十分無語。老頭慢悠悠一笑:“公子若真能以直鉤掉起魚,便是真正的貴人,貴人臨門,花生魚理應(yīng)免費贈送?!?p> 楊舒柳一笑:“這可是你說的,看好了!”
楊舒柳話音落下,一條魚應(yīng)聲躍出水面,半米的距離,它輕易克服了。光滑筆直的吊鉤,它也克服了,牢牢地咬在了上面!
眾人瞪大眼睛,望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
成功地太過輕松,就跟假的一樣。
唯有稱之為奇跡!
楊舒柳能夠直鉤釣魚,并沒有什么玄機,因為他釣起來的是一條被山瘴洗腦了的魚。
在眾人目光被馮萊吸引的時候,楊舒柳悄悄去捉了一條魚,用山瘴洗腦后,悄悄放到了海里去。在竇族火焰山,楊舒柳控制巖漿魚那么多次,控制起普通魚,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即使是楊舒柳身邊的竇心芷也沒有意識到,這跟他能釣到魚有什么關(guān)系。
眾人還在驚愕,老頭贊嘆道:“公子這一手,真是出神入化,令人敬佩,受老朽一拜!”說罷,還真的拜了下去。
楊舒柳承受這一拜多少有點兒慚愧,連忙道:“老先生別這樣,我就是隨便一釣……”
老頭道:“能以直鉤釣魚者,必然是大富大貴者,公子將來,貴不可言。有緣贈公子一條花生魚,也是老朽的榮幸?!?p> 楊舒柳嘻嘻一笑,不再推辭,把自己“釣”的魚給了老頭,也得到了花生魚。
花生魚的形狀和普通魚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花生魚的鱗片是花生殼一樣的灰色。
花生魚有了主人,眾人紛紛散去,不過能夠看到直鉤釣魚,也足以夸耀一番了。
作為老熟人,鄭空巖也對楊舒柳拱了拱手:“楊公子,每次見到你,都要驚訝一次?!?p> 楊舒柳一笑:“那是因為我的閃光點太多,每次你只能看到一小點?!?p> 鄭空巖笑笑,默默離去了。
馮萊搖頭嘆息,走了上來,說道:“楊公子,可否把你的花生魚讓給在下,在下愿花大價錢來買?!?p> “馮師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花生魚,這一次恐怕不能相讓。明天吧,明天我不來跟你搶,你好好地再表演一次?!?p> 馮萊露出了遺憾的神情,微微躬身:“我還有事在身,不能相陪。等身上的事情結(jié)束了,我一定盡東道主之誼。”
馮萊說完,匆匆離去。
竇心芷好奇問道:“你剛才是怎么把魚釣上來的?我看你偷偷去捉了一條魚,跟這件事有關(guān)嗎?”
楊舒柳神秘一笑:“當然有關(guān)了。我捉了那條魚沒殺它,而是把它放生了,它為了報答我,就來咬我的魚鉤了?!?p> 竇心芷撇嘴:“我才不信,那魚不是傻嗎?好容易活下去了,又回來送死?”
楊舒柳點點頭:“它就是傻啊。話說這花生魚,為什么叫花生魚?長得也不像花生啊?!?p> “魚怎么可能長得像花生?花生魚的鱗片是灰色的,肉是紅色的,跟花生的灰色殼、紅色果仁一樣?!?p> “花生的果仁不是白色的嘛,紅色的只有外面那層花生皮兒?”
“這花生魚里面也有白色的魚骨啊,而且魚骨的形狀和花生有點兒像。說了你也不懂,魚宮城里還有一位專門烹飪花生魚的大廚師,跟我來吧?!?p> 兩人在路上走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城里面熙熙攘攘的,很多人匆匆而行,還有的人左顧右盼到處找著什么東西。
竇心芷好奇地望著,隨后看到了一個熟人,喊道:“郭……郭那什么!”
楊舒柳無語:“你這樣很傷人的啊?!?p> 不過竇心芷的聲音還真吸引了一個人看過來,那人二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普通、樸實,不過卻給楊舒柳一種自信又強大的感覺。
那人走近,對竇心芷拱手:“竇姑娘,你來了啊,在下竇小申?!?p> “我當然記得你的名字,小申,你們在找什么呀?”
郭小申道:“我們小姐的寵物貓溜出來了,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p> 竇心芷笑道:“那個饞貓,肯定在哪個地方找好吃的呢?!?p> 郭小申慚愧笑了笑,目光看到了楊舒柳手中的花生魚,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位公子,可否把手中的花生魚讓給我?我愿意出錢購買?!?p> 楊舒柳還未發(fā)話,竇心芷已經(jīng)說道:“那可不行,我們好容易拿到了花生魚,一定要嘗嘗它的味道!”
郭小申也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唐突,連忙說道:“我沒有奪人所愛的意思,只是想用花生魚當誘餌,引誘小姐的貓出來。它最愛吃花生魚了……”
“不行不行!人都吃不到呢,怎么能給那只饞貓吃?你們加油找,別偷懶,總能找到它的?!?p> 竇心芷生怕花生魚被搶走了,連忙拉著楊舒柳離去。
楊舒柳說道:“如果馮姑娘的寵物貓丟了,我?guī)退一?,那她對我的好感度肯定會大大增加吧??p> 竇心芷道:“你都沒見過她,讓她對你有好感干嘛?”
“我是沒見過她,對她也沒什么興趣,可是我要代替你哥把她娶到手啊。刷點兒好感度終歸是有用的?!?p> 竇心芷嘟了嘟嘴:“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是傻子嗎?有花生魚都不吃?”
楊舒柳笑了笑,點頭道:“你說得對,好不容易到手一條花生魚,讓給魚實在太浪費了,馮姑娘的事,還是將來再說吧?!?p> 竇心芷一笑:“這才對嘛?!?p> 在竇心芷的帶領(lǐng)下,兩個人最終停在了一個大酒樓門口。
竇心芷道:“這是魚宮城最好的酒樓之一,主廚是一位星級廚師,他做的花生魚,是魚宮城第一!”
“請他做魚,肯定要花不少錢吧?”
竇心芷鄙夷地看了楊舒柳一眼:“你不會沒錢吧?”
“我有沒有錢你還不清楚嗎?別說一道菜,就算是這棟酒樓,我也能買下來!”
竇心芷看了楊舒柳一眼,帶著點鄙夷。
“你要是不信,回頭魚做出來了,你可別吃啊?!?p> 楊舒柳甩著胳膊,大搖大擺地往酒樓里去。
就在此時,一個細小的身影驟然向楊舒柳襲去。
楊舒柳的反應(yīng)何等靈敏,攻擊未至,他已經(jīng)翻身一躍,保證自己的身體出于攻擊范圍外。只需要在空中調(diào)整重心,就能發(fā)動反擊。
不過,那個身影卻不是沖著他,而是沖著他手中裝魚的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