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園,
翌日,
日夕之時,天色漸沉,新月眉彎,落花隨風,殘香半縷,我倆正于院中攜手漫步順帶消食,近兩日間,于此僻靜園中,我倆便如同這世間所有的平凡夫妻一樣的生活,而這總會給我一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金桂之下,星星點點,若有若無,我抬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低聲道,“公子,那是什么?”
他循著我的目光亦略略看去,觀之一眼,其便轉(zhuǎn)過頭來,眼中碧波流轉(zhuǎn),靠近答道,“此為流螢?!?p> “流螢又為何物?”我心下思之一時驚喜,一時卻又困惑。
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我,仿佛在靜靜欣賞只屬于他一人的唯一珍藏,其忽又癡癡道,“古言有云:拂樹若生花,簾似夜珠明,便是其身。”
我于桂花樹下輕輕跑著,紗帶揚過,裙邊隨著驚起的流螢旋轉(zhuǎn)共舞,時而,幾只流螢棲落于我如瀑的發(fā)絲之上,迎風散起,將我于夜色中映襯的愈加璀璨生輝。
而不遠處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恰到好處的管樂之音,此曲配此景,真叫一個雅韻清然,羅綺邐迤,人玉如雙。
“真好聽!”其之新曲奏畢,我便回至他身邊拿過其之玉塤于手中興起把玩道。
他聽言面上便更添一層得意之容,于我面前立時昂揚道,“見如此美景,怎能不和曲一首?惟有此曲方能盡配此景中人?!?p> “真是不經(jīng)夸~”我自己會心一笑,不禁樂樂喃喃挑言道。
他于一邊頓悟此言關(guān)竅,故意向我闡笑抬眉,要挾回聲道,“璃兒若繼續(xù)如此說話,可別怪我要揪你的嘴了~”
“你敢!”我偏不信邪的故作輕松狀道。
“你看我敢不敢?”他還未說完便已伸出手來,我欲躲之,而他卻轉(zhuǎn)手將我拖至懷中,打橫抱起,仰面只見其眉眼之間,如墨如畫,如晶如辰。
兩人打趣說笑間,金桂于中飄香,流螢之光漫漫,滿院紅葉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