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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故

第五十五章 冰山之巔

金陵故 夕幼 2372 2019-07-18 19:15:25

  于凌國上空飄過萬家燈火,觀過白茫大地,終至冰山之巔。

  冰谷晞月中,飛雪斷道前,有寒冰成梁,出翠霧奇香,冰欞生光而飾。

  “這是……冰山之巔?”我環(huán)顧四周有些不敢確認(rèn),故向白言問道。

  “正是!沒想到,你還有些眼力嘛!”他對我有些刮目相看道。

  “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我霎時(shí)疑惑,只轉(zhuǎn)身要走。

  他一把控住我的肩,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待會兒你就知道好處了?!?p>  我眼看著自己已然走不了了,只好自道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北悴粯芬獾睦^續(xù)跟著他向前去了。

  不多久,他停下了腳步,亦轉(zhuǎn)身攔住不讓我走,我忍不住道,“干嘛??!”

  只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條白巾,抬手便將我的眼睛蒙上,我想要去摘,卻被他打下,故大罵道,“你這人真有病吧!”

  沒成想,我這句話于山谷中一直來去回蕩,我自己聽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著在外面還是要謹(jǐn)言慎行些,不然若此話不小心被什么人聽去,那丟臉可不就丟大了。

  我雖然眼睛被白巾蒙上,什么都看不見,但我卻能感覺到,越走周圍的溫度便越暖,越不像冰山之巔方才的寒氣逼人,而且不時(shí)還有熱熱的水汽撲面而來,真真兒的怪了。

  “到了,就是這兒了!驚不驚喜?”說著他便把我眼睛上的白巾扯下,直言炫耀道。

  “你扯白巾便扯白巾,你扯我的頭發(fā)做什么?”我揉著剛剛被他拽的生疼的頭皮,只顧著自己氣憤道。

  他捏著我的肩,將我的身子手動轉(zhuǎn)了一個(gè)圈兒,我隨之無言看去——池內(nèi)熱氣蒸騰而上,白水于中不住地翻滾,可水邊卻是冰山雪地,此時(shí)天上還飄起了片片雪緣,一幅奇景不得不令我嘆為觀止。

  “好美啊?!蔽也蛔〉陌底苑Q道。

  他忽于我眼邊抓了一下,我只收回目光扭頭靜靜地看向他,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絲尷尬,他微微服了服身,忽而正色道,“這便是了,我前日為你把了個(gè)脈,發(fā)現(xiàn)你有些體寒,可能是你自小長于南國,而這些日子呆在凌國,感染了寒氣所致,所以才想帶你來冰山之巔于這溫泉水中泡一泡方好。”

  我心下居然對此有些感動,很少看到這人如此體貼的樣子,只笑道,“是這樣的啊~”

  “好了,你……你泡吧,我在遠(yuǎn)處等你。”他揮起手來撓了撓我的頭,體貼道。

  我微微點(diǎn)頭應(yīng)到一聲,“嗯?!?p>  我見他走遠(yuǎn)了,便放心褪下層層衣物,取釵披發(fā),自岸邊緩緩走入泉中,云霧繚繞,水波溫燙,舒暢的暖意自腳尖散發(fā)至全身,貫穿六脈,流通七穴,放松愉悅之感于心間冉冉而生,我不禁覺得周身安穩(wěn),徐徐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冰山之巔上的雪陽光芒刺醒,這才發(fā)現(xiàn)一夜竟已睡過,我于水中劃至岸邊拿起干凈的衣物換上,很是茫然的在這迷宮一般的地方生疏的走著,百米過后,我眼尖的看到了我想找的人,其正靠在一顆冰樹下,我躡手躡腳的跑過去蹲在他面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也睡著了,我一時(shí)玩兒心大起,拿出一方絲巾攢起一個(gè)拳頭大的雪球從他領(lǐng)口中放進(jìn)去,可他好像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我不信邪便又?jǐn)€了個(gè)更大的丟進(jìn)去,可他連外衣居然都沒有浸濕一點(diǎn)兒。

  我正低頭沉思之時(shí),他只眼含笑意怔怔的望著我吼了一聲,“嘿!”

  我被驚的向后一屁股跌在了雪地上,甩手便打了他一下,垂聲道,“為什么你連衣服都沒濕啊?而且,你不冷嗎?”

  他只起身掃了掃自己身上的雪,呼了一口氣道,“你知道么?我可在這里坐了一夜?!?p>  而我只很欠的回了一句道,“誰讓你坐一夜的,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你這女人怎么這么沒心沒肺??!”他被我搞的像個(gè)受氣包一樣。

  “怎么樣,你又不是公子。”我只一味朝前走著,卻沒看到后面那人已經(jīng)氣得不成個(gè)樣子了。

  “別在我面前提他,他要那么好,你去找他好了,跟著我做什么?!彼谖疑砗笠恢辟€氣罵罵咧咧道。

  可這話說了良久才聽入我的耳,我只無奈回身走到他身后推著他道,“快點(diǎn)啦,不要再說了,況且不是你把我弄到這來的么,你這人真是的!”

  在到他的住處前就一直這么他一言我一語的胡侃著。

  踏入晶屋中,

  目光能到之處,皆清瑩透澈,珠玉晶然,冰幾彩杯,瑙串珠簾,玉床清榻,凈寧悠然,瓶瓶罐罐皆一色通明,藥舂藥籮都與平日所見大不相同。

  今日,我亦算是又開了眼界,不過我腦中起了一疑,故道,“為何你這兒這么多奇怪的草藥,你究竟是何身份?”

  他只咧嘴一笑,裝模作樣道,“我是凌國神醫(yī),你信么?”

  “就你?神醫(yī)?”我滿臉不信的搖頭嘲笑道。

  話才說至一半,屋門便被不知何人敲得啪啪直響,聽這焦急的聲音,我心中只想,千萬別是公子才好,不然這如何能說得清?

  我躲到簾后,白言才去開了門,方知曉原是冰山下的一個(gè)村民,衣服都被風(fēng)雪撕爛了,能看到的地方也都是傷痕累累,這村名直接摔于白言的腳下,全力對其言道,“村子里……爆發(fā)了……瘟疫……求……求神醫(yī)……相救……十多個(gè)人一同來……都死了……只?!皇N摇粋€(gè)……”

  我這才知道,他真的是神醫(yī),看來剛剛我真是胡鬧了,他將那村民扶于榻上,給其喂了個(gè)不知道是什么的藥丸,那人便回轉(zhuǎn)過來了,只起身跪于地上磕頭,并不斷道,“求神醫(yī)救救村民吧,求求神醫(yī)了,求求神醫(yī)了?!?p>  他只面無表情,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而我卻有些心軟替那人說解道,“你就幫幫他們吧!”

  他只盯了我一眼,轉(zhuǎn)而又輕笑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是神醫(yī)么?”

  我心虛的垂頭鼓著嘴,又向其賠禮道,“好嘛好嘛,我錯(cuò)了還不行嗎,請你救救那些可憐的村民吧。”

  他聽言大概心中大覺暢快,故對著那人言道,“你且先下山去吧,不日我便將至?!?p>  那人只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后又于屋中大哭一通,再連聲謝我,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方肯下山去。

  “瘟疫橫生之處猶為危險(xiǎn),我還是送你回堪折樓吧!”他清點(diǎn)著那些奇珍異草隨聲只道。

  “不!我也要去!凌國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觀,況我將要出嫁,這也是我能幫外祖父、替凌國分憂的寥寥之事了?!蔽覐?qiáng)聲道。

  “可是瘟疫會傳染,傳染了便會死亡,而且又臟又累,你可以嗎?”他停下手中的忙活,抬頭對著我憂慮道。

  我又坐于冰幾前,自己沉思半晌,才堅(jiān)定說道,“無事,不過幾日而已,我可以,我們一塊去吧。”

  他看著我只微笑道,“甚好?!?p>  我總覺從他眼中不經(jīng)意間閃過了一絲于歲月中練就的柔和。

夕幼

Flag:不太監(jiān)、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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