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夏冰雹第二次的詢問,怪物依舊保持著沉默。它的表情夏冰雹無法從外表去分析,因為處在黑暗中的夏冰雹,就算借助了晶石的光芒作為照耀,但視線卻依然十分模糊。
怪物的身體在抖動,即使沒有光源,近距離靠近它的夏冰雹也能感覺到。下水道里面的環(huán)境,除了水流以外,包括風(fēng)在內(nèi)都處在靜止狀態(tài)。而現(xiàn)在夏冰雹已經(jīng)感知到,他身邊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變化,那是風(fēng),一陣又一陣微弱,從它抖動身體扇起的風(fēng)壓。
我想不起來了,自從哪一天,那件事發(fā)生以后,我的記憶就非常混亂。而且不光只是記憶,甚至連我的性格都發(fā)生了變化,時而安靜、時而又會變的十分暴躁。
性格暴躁的時候,我的視野中只能看到一片血紅色,不但物體呈血紅色,就連空氣也會變成血紅色。暴躁的性格使我無法控制,即使我潛意識十分想去控制,但結(jié)果而言卻是微不足道。
這一個多月來……怪物沉默幾秒后,繼續(xù)道:“我每天都處在黑暗中,很迷茫、同時還會變的特別能吃。當我性格處在平靜穩(wěn)定的時段,對于這里的小老鼠,幾乎都不會想到去殺死它們,畢竟,在我心底那些說不上來的記憶中,它們也不會允許我那樣去做?!?p> 老鼠?你很喜歡老鼠嗎?夏冰雹問道。
不,不知道。怪物回答道:“總之似乎對它們有著難以形容的感情,我無法說明,因為我不知道那些記憶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p> 這里面已經(jīng)找不到老鼠了,甚至連老鼠幼崽也沒剩下,全部都被我吃掉了……
聽到這里,夏冰雹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雖說還不能百分百肯定,但至少兩者之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共同點,那就是“老鼠?!?p> 怪不得呢。夏冰雹有意朝周圍掃了一眼,道:“原來我們一直沒察覺到老鼠存在的原因,盡是在于你?不過不要緊,比起這種事,關(guān)于妮可這個人,你的記憶中是否還有記錄?即使殘缺不堪,哪怕只剩下一點點也行,告訴我,你是否記得她?”
我……
還是想不起來么?
我……怪物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那一天、那件事?這家伙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的記憶為什么會失去?
另外,這只怪物到底是不是他?倘若真不是他搞錯了方向,那為什么當說道妮可的時候,它的表現(xiàn)會那么反常呢?按按理說,如果它和妮可互不相識,剛才就不應(yīng)該會顯出那種不自主的身軀抖動了。
名字呢?名字應(yīng)該不會忘記吧?夏冰雹嘗試問道。
名字?
對,你的名字。夏冰雹點頭道。
沒……沒有。怪物回道。
連名字也不記得了嗎?夏冰雹接著問道。
但,但是。怪物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但又沒有接著說下去。
但是什么?夏冰雹追問道。
有一個夢,一個揮之不去的夢,只要當我閉上眼那一刻,那個夢境便會悄然襲來。
什么樣的夢呢?夏冰雹問道。
有一個影子,一個黑色的小影子一直朝我呼喊著“盧克”。我看不到的它的樣子,甚至連聲音都無法描述出來。
盧克?
是的,即使有些記憶我無法回憶起來,但這個只會在閉眼后發(fā)生的夢境,里面出現(xiàn)的場景我卻記憶猶新,仿佛無法忘記一般。
哪一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還有……
別再問了,我,我已經(jīng)到極限了……
怪物打斷夏冰雹,道:“拜托你們,快離開這里。我不想,我不想做出連我自己都無法忍受的事情。那些老鼠已經(jīng)沒有了,我不想連你們也消失……”
我的頭,嗷嗷嗷……我的頭好疼,快要炸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片刻間,本是平靜和夏冰雹對話的怪物突然變的不妙,只見它利用兩只前肢護住頭部不停搖晃,眨眼看來似乎像是頭痛欲裂的醉漢一樣。
你們快走,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快……趁現(xiàn)在我還沒有失去自我,趕緊離開這里。
咚,咚,咚……
一番掙扎以后,眼看夏冰雹他們依舊呆在原地無動于衷,怪物只好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這區(qū)間從它離開直到消失,也僅僅只用了幾秒鐘而已。
它……它走了……維尼心有余悸道。
嗯,它走了。夏冰雹重復(fù)道。
總感覺它很奇怪呢,不但不殺我們,而且還一直堅持讓我們離開,到底為什么呢?
嘿,誰知道呢?夏冰雹無聲笑了笑,道:“走吧?!?p> 望著空蕩蕩、且漆黑一片的下水道,夏冰雹認為是時候該離開了。離開是必要的,因為不管怪物去往哪里,夏冰雹也不打算追究了,因為此刻的他,已經(jīng)聽到他想聽到的東西了。時下,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醞釀出另外一個想法,那便是找那個名叫休斯的委托人,找他問個究竟。
····
····
····
回到地面已經(jīng)是深夜,夏冰雹與維尼來到金鱗鎮(zhèn)相對比較繁華的街道,隨意找到了一間旅館。
之所以夏冰雹也需要去往旅館,那也是迫不得已,原因只是為了安排維尼。畢竟,一直以來,夏冰雹依靠擊殺小動物賺來的錢,根本就買不起房子,更別提去旅館住宿了。
金鱗鎮(zhèn)旅館的住宿費用相對比較便宜,單人間只需要10個銀幣,而雙人間則只需要15個銀幣,雖然算不上奢華高檔,但至少睡睡覺,簡單休息一下是沒有問題的。旅館收費標準在金鱗鎮(zhèn)都有統(tǒng)一規(guī)定,即是同檔次的旅館,它們之間的價格都相差不遠,即使是繁華地段也是如此。
休息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關(guān)于尋找小男孩的事情,明天還要再去拜訪那個委托人休斯。
你呢?維尼站在房門口,問道。
我?夏冰雹指著自己道。
嗯,你睡哪里?維尼追問道。
我不用睡床,像我這種習(xí)慣睡在荒郊野外的家伙,就算讓我睡在床上恐怕也會難以入眠。
不用管我。夏冰雹甩甩手,道:“我自己有辦法,你進去吧?!?p> 說著,夏冰雹連哄帶騙,把維尼忽悠進了房以后,他便下了樓。
老板娘。
下樓后,夏冰雹直接來到柜臺前:“雜物房已經(jīng)很久沒有清理了吧,需要我?guī)兔???p> 我說冰雹啊……老板娘瞟了一眼樓上,然而又看看夏冰雹,壞笑道:“幾天不見,你小子連女人都有了??旄嬖V我那丫頭到底從哪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