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個近來很火的年輕人,楊蟬心中有些煩悶。她和余楠關系不錯,欣然同意對方請她做武替的請求。
在得知劇本后,他想讓自己那位表弟做其替身。對方身手更好、也能更好和她配合,不過,沒想到對方并不同意。
并且,堅持不用替身。
如果她不是余楠的替身,會佩服其這種態(tài)度,可她是。
一場打戲,拍了好幾天了。
導演不滿意效果,過程也讓她難受無比。
“呼!”呼出一口濁氣,平息內(nèi)心。楊蟬又恢復原來那種古井無波的心態(tài),正所謂:練拳先練心練兵先練膽。心若急躁了,再好的拳也是白練。
兩人對視不超過三秒,幾個武術(shù)指導就上來對他們比劃著一會該如何配合該如何去打……
說了一會兒,這些人就往邊上一站。
這場打戲拍了這么久,都是老生常談的話了,兩人也都記住了,提醒一遍就得。
“小心點,這次可別在受傷了!”楊蟬語氣雖平,聽來卻有些刺耳。
“抱歉!”替身體原主道了聲歉,江生回憶著余安和師傅千暮雪最后一次比試的畫面,整個人的氣勢瞬間一變。
余楠櫻唇微張,有些驚呆。
江生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古人,那種古韻,自然而然的便流淌出來。
這種近乎于道的演技,她只在幾個老前輩身上見過。而這些人,無一不是華語演藝圈的頂尖大佬。
眼睛微瞇,楊蟬攥劍的手緊了幾分,這家伙怎么突然之間氣勢轉(zhuǎn)變這么大?倒真像一位劍客了。
王寧中也把這個變化收入眼中,心中的擔憂消去幾分,卻并未消失。
在這里拍戲的消耗的錢他并不擔心,只是他還要考慮其它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的情緒。這上山可是有點麻煩,而且,要是這場打戲再不完工,那么就會超出預期。
從而,接下來的戲也會受到影響,他可不能冒這個風險。
“你們說,今天能過嗎?”邊上站著的劇組人員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我覺得,難!”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那個叫楊蟬的太厲害了,安瑜那三腳貓的表演功夫根本不頂用?!?p> “是啊,那幾個武術(shù)指導也有幾個是挺厲害的高手的。不過,在這女人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緛磉€以為這些武學世家都是徒有虛名,沒想到真有高手!”
“哎!這場戲快卡了一周了,再不結(jié)束后面進程就要提快了?!?p> “不過也值啊,沒想到年輕影帝也有卡著過不去的戲??!”說著,這人臉上滿是笑容,他很開心看到安瑜吃癟。
對方比他們還小,就有現(xiàn)在的成績,人骨子里的本能讓他們嫉妒,讓他們渴望看到安瑜表現(xiàn)不如人意。
眾人聽罷,紛紛一笑。
……
隨著場記板一打,江生和楊蟬按照著規(guī)劃好的動了。
“鏗!”
沒人在意道具劍的交擊聲近乎于無,這可以在后面補上。
再一劍,兩人分開。
江生對楊蟬的武藝大致有了數(shù),能和16歲時陳子溝不分伯仲,不過差現(xiàn)在的他太多了。
這家伙,怎么突然之間這么厲害了?
持劍而立,楊蟬望向江生的眸子里滿臉的詫異。她很不解,一個前幾天連按照規(guī)劃路線對演都會受傷的人,怎么現(xiàn)在都能掌握主動了。
那行云流水的動作,縱然是對演看不出個具體高低,其武術(shù)底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而這么一好奇,她心中就有了一抹執(zhí)妄———測試一下對方的真實實力。
她雖是女子,但卻擁有者足以匹敵那些傳奇宗師的天賦。幼年時打遍整個楊氏無敵手,后來與人切磋,更是沒輸過,有人評價她頗具一代宗師楊露禪的遺風。
這些都讓她骨子里的那抹驕傲越來越高,所以,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比她還要年輕一歲家伙到底有她厲害沒。
之后再賠罪就是了,心中有了決斷。她伸出長劍,兩指輕拂過劍身。掠過劍尖的時候,猛的一指江生。
然后,徑直刺去。
她做的動作很長,長到就算普通人也能反應過來。
看著她和計劃中完全不同的動作,江生嘴角一翹。想真來,他正求之不得呢!
右手一旋,手中道具長劍就隨之旋轉(zhuǎn)近90度。向上揮擊,劍刃直接頂住了楊蟬的劍尖。
在后者揮動之前,他劍向下地里一插,直接將其卡在地下,然后一腳踢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了,“導演”有個人忍不住出聲道,卻被王寧中一手制止。
這打斗雖和計劃不同,不過,也很精彩。最關鍵的是流暢,他不介意給點時間看看。
楊蟬連揮兩拳,身子向后連退了好幾步。雖說她身體素質(zhì)要比安瑜強,可以拳對腿還是太勉強了。
甩著手卸去其上的力道,楊蟬臉上滿是凝重。對方的這種云淡風輕,給她的壓力很大。
一把將道具劍甩給對方,在現(xiàn)實里,千暮雪也這樣被余安打掉過劍。不過,前者是思考該不該讓余安一下,精神恍惚間被其逮到了這個機會。
“十年練劍,就在今日。師傅,這就是我的劍!”說出這句臺詞,江生身子直接猛的在地上一滑。
楊蟬只看得到一條白線,接著,她手中的劍便斷成兩半,右肩一涼,卻是衣服被割開一道口子。
她一下子怔在原地,臉上寫滿不可置信,隨即便是強烈的不甘涌出。
一劍,僅僅是一劍,她就敗了。
對于驕傲的她來說,這個打擊太大了。
本能的,她就拎起斷劍向江生跑去,她想證明自己。
千暮雪拎著斷劍,向余安沖去,她不想讓其離開自己。
“師傅,你輸了!”江生(余安)說道。
奔跑的身影頓時停下,劍無力的從手中滑落,砸在滿是枯枝落葉的地面上。
是的,她輸了,早在心亂的那一瞬間她就輸了。
楊蟬抿起嘴唇,突然,她才發(fā)現(xiàn)一個恐怖的事實。雖然她并沒有按照著原定的武斗來打,可是,她關鍵性的動作卻和劇本上的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她還是在按著劇本來,在對方的應對下。
想到這里,她心中滿是膽寒。
“ok,很棒,過了!”王寧中興奮的一拍大腿,他喜歡這場比較特別的打戲。
楊蟬看著沖她微笑的江生,閉上眼,猛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暫時壓下。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她小時候的一場對話。
“爺爺!武學最高境界是什么?”
“春風未動而蟬先覺,此種境界料敵于先、拆招在前,擁有此種境界的當可為一代宗師開宗立派!”
“那沒有更高的了嗎?”
“傻丫頭,都問最高還問有沒有更高。不過呢,傳說中在其上還真有一種境界——冬雪不喜以萬物悲。眾生于一念,天地系一心。若真有這種人,可言世間無敵?!?p> 雙手抱拳,她朝江生無比鄭重的行了一禮。
“敢問剛才那一劍可有名字?”
“一劍西來!”
北方某
第二章明天補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