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當即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只跪下不住磕頭。
風明容穩(wěn)住了他。
如果風清蘭先一口咬定就是他自己偷的錢袋,先入為主了,那她也不好再插手揭穿了,就算有小偷偷了錢不出去卻直接往王爺?shù)难砰g跑這一疑點,但是她也沒有實在的證據(jù)。
哪怕留仙居里的人八成心知肚明了,沒人開頭挑穿了說,也不會有人敢議論。
畢竟順裕侯府的面子也是要給的。
所以風明容趁著風清蘭方寸大亂說不出來話時,就先一步把這小偷提到裴玉淮的面前,笑瞇瞇地問他:“方才的事是怎么回事呢?你是當事人,王爺和皇上都想聽真話,在這里說假話可就是欺君了哦?!?p> 這男人已經(jīng)嚇得抖個不停了,風明容又悄悄添一句:“按照大楚吏律,盜竊之罪輕則按盜竊數(shù)目百倍罰款充公,流放極北最蠻荒之地二十年以上,重則可是要斬首的?!?p> 那男人當即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卻還是不住磕頭,聲音顫抖地道:“皇上,王爺明鑒,方才這位小姐讓草民拿著她的錢袋沖進皇上你們所在的雅間,草民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是皇上和王爺啊,若是草民知道里面坐著皇上和王爺,別說是三個金幣,就是給草民一百個腦袋,草民也不敢來冒犯皇上和王爺啊?!?p> 男人顫巍巍地指認了風清蘭,風清蘭差點暈厥過去,正在想措辭的她被風明容先下了手,更是方寸大亂,又氣又急,連為自己辯解都辯解不清,紅著臉和脖子,表情扭曲,滑稽至極。
風明容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跪在地上抖個不停的男人又從口袋里掏出來三個嶄新的金幣遞給風明容,顫聲道:“這就是風二小姐給小人的金幣…”
“不是,我沒有!”風清蘭慌張地打斷那男人的話,“隨便拿兩個金幣就說是我給的,不就是想逃脫盜竊的罪名,皇上明查,民女冤枉啊…”
風清蘭終于腿軟地站不住了,索性干脆跪下來垂著頭,哭得雙肩一抽一抽的,頗為惹人心疼憐愛。
風明容始終笑瞇瞇地看著,要不是她記憶里有風清蘭心狠手辣的惡毒模樣,還說不定會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生出幾分不忍。
可是,現(xiàn)在看她這副模樣,她只覺得諷刺。
風明容走到風清蘭身邊,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并把她扶了起來,腦袋同她湊得很近,笑道:“二小姐真是個一流的美人兒,群釵裝扮自是不用說,連這身上的香味都是罕見的好聞?!?p> 風清蘭聽了這些話,心里得意洋洋,面上依舊警惕,卻還是忍不住炫耀地開口說道:“那當然,我身上這香,是當今太后賞賜的‘清風三千里’,是世間罕有的奇香,味清而潤,本就是非尋常人能有的,整個洛洲城能有這個香的,也就皇宮和順裕侯府里的我…”
正說著說著頗有些得意忘形時,看到風明容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還把三枚金幣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風清蘭意識到不對勁,立馬住了嘴,卻來不及了,自己已經(jīng)給自己把坑挖完了。
見風清蘭反應過來停了聲,風明容便接著她的話往下說:“這三枚金幣聞起來跟風二小姐身上味道一樣,風二小姐也說了,這清風三千里除了皇宮只有二小姐才有,那么這三枚金幣若不是二小姐的,還能是王爺或者皇上的?”
風明容笑瞇瞇的,風清蘭卻又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