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明儀看著裴玉瀟,沒說話。
屋內(nèi)一時沉默得有些尷尬,風明容想起裴玉瀟對風明儀做的事,一時怒上心頭,瞪著裴玉瀟,道:“姐姐是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等這段風波過了,我就會帶著姐姐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回你那什么破皇宮去!”
裴玉瀟瞇了瞇眼,看向風明容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空氣中多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裴玉淮見裴玉瀟真的生氣了,連忙出來打圓場:“皇兄息怒,風四小姐不過是說的氣話罷了…”
話音剛落,兩道怒氣沖沖的目光又直直向他掃來。
裴玉淮哭笑不得,一邊是眼看就要炸毛的小野貓,一邊是赫然而怒的皇兄,一個舍不得,一個惹不得,叫他左右為難,只好默默閉了嘴。
四人就這樣僵持著,到底還是裴玉瀟先服了軟,看向面色蒼白神情漠然的風明儀,恢復了如常的神色,淡淡道:“算了,朕自會讓你自愿跟朕回宮里,等到那時候,朕再來接你吧?!?p> 風明儀微微驚愕,她看向裴玉瀟,這位君主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風明儀仍舊沒接他的話,她想,讓她自愿跟他回皇宮,那他這輩子怕是等不到了。
裴玉瀟見風明儀眉頭仍未舒展,便繼續(xù)寬慰道:“太平村的事朕已經(jīng)派人著手去解決了,你不必再憂心?!?p> 風明儀抬起頭看他,道:“有紙和筆嗎?”
裴玉瀟疑惑地看著她,問道:“這會兒要紙筆做什么?”
風明儀道:“我研究出了價錢最低的一方治療痧癥的藥方,皇上若是要接手太平村時疫之事的話,大可試試這方子?!?p> 裴玉瀟愣了愣,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笑著點點頭,道:“好,那你把方子寫下來,朕就先拿著離開了,你好好休息?!?p> 風明儀卻下了床,道:“我先回妙春堂去了,想到一些事情,有些放心不下?!?p> 裴玉淮連忙退了出去,要是叫他看見皇嫂只穿中衣的樣子,皇兄待會兒戳瞎他的眼睛也說不定。
裴玉瀟皺了皺眉,道:“若還是有關于時疫之事,你大可不必再操心,你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光是控制住洛洲城疫情這一事,已經(jīng)功不可沒?!?p> 風明儀搖搖頭,忽然想到什么,盯著裴玉瀟,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賣香是為控制疫情?”
裴玉瀟心虛地移開目光,輕輕咳嗽了兩聲,微微一笑,道:“猜的。”
風明儀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開始動手穿上衣服,道:“留在此處也無益,有件事,我必須立刻回妙春堂去搞清楚?!?p> 裴玉瀟見她去意已決,也不再留她,只道:“那你,一切小心?!闭Z氣溫柔得讓他自己都微微一愣。
風明儀偏過頭微微一笑,若含秋水的眸子輕輕一彎,道:“我知道,謝謝你。”
裴玉瀟:“嗯?”
風明儀:“謝謝你救我,我們兩清了,以后不必再因為覺得欠我的而出手助我了,我不想欠別人太多。”
裴玉瀟垂下眼眸,沒再說話。
他這個皇后,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風明儀穿好衣服,也不再管裴玉瀟還在想些什么,拉著風明容便出了門。
站在門外的裴玉淮見二人出來了,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就跑出去了。
他微微挑眉:“你們知道出去的路嗎?”
風明儀哭笑不得,急著走,倒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