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你有沒有想過村長是兇手的可能性?”
“這件事應該不會是村長干的。他不會武,殺不了人,但若說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怕是不可能。而且他今夜確實是在與人會面,只是他卻隱瞞了這一點,也著實奇怪。”
云容自信自己并沒有聽錯那交談聲,只是他們過去的時候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人的存在。能夠在他們還沒靠近之前甚至是及其細微的走動下發(fā)現(xiàn)他們,絕對是個頂尖高手。
若是那人想殺誰,必定是毫無痕跡可尋的,怎么可能會讓人發(fā)現(xiàn)尸體。且那人分明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行蹤才會隱藏起來,如此看來定是個身份特別之人。
“若是真如你所想那般,這線索怕是又斷了?!碧K木不喜歡這些兜兜繞繞的事情,只是他既是來到這里,斷沒有直接走人的道理。
“不,若只是個簡單的小鎮(zhèn),為何會有高手藏于暗處,想來這里定是有什么秘密不足以為他人道。而且我之前也說了,這里是否真的有命案的存在還不一定。你試想一下,若這些都是是假的,村長這般散布謠言為的是什么?”
“能為了什么,一是讓村民產(chǎn)生恐懼,二是不讓外人進村,好借此掩蓋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說的對,這中間還有太多謎題是我還沒想明白的?!?p> “云容,你別忘了我們可不是朝廷的官員,破案之事本不歸我們管。況且我們在這浪費那么多時間,這可不是我們最初的目的。若是在此處耽誤太久,那邊怕是會撐不住……”
“我知道,只是村長幫我們了不少,怎么都應該幫他這一回。”
比起蘇木的顧慮,云容則顯得淡定很多。摸著手中的劍,劍出了鞘。劍刃在燭光下閃爍著。劍之鋒利,令人驚嘆。
這是云容在遇到困惑的時候最常做的一件事,他有多寶貝這把劍無人可知,但是他絕對是重視這劍的存在就是了。
“你這是要做啥?”
“拭劍。”拭劍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這樣才更方便思考。
“此劍何名?”蘇木第一時間對這把劍起了好奇之心,只因這把劍與他那把有些相似。
“宴余。”
“竟比我的浮華還要鋒利,這把劍已經(jīng)見血了吧?!?p> “嗯?!蹦遣⒉皇鞘裁疵篮玫幕貞?,云容顯然不想去談及它,蘇木倒是個會看眼色的,沒有追問細節(jié)。
“我還從未見你拔出過這把劍,一直以來都以為你是把它當做擺設?!?p> 是了,云容自成名以來都未曾在外動過這把劍,甚至多數(shù)時候他都不帶任何武器。來大漠這些時日,他雖隨身攜帶此劍,卻從未拔出過。
“那是因為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情,為何要動用武力?!辟M力不討好,還累,云容是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人。帶劍是因為習慣所致,只是他早已決定此生不用劍殺人,是以他并不想破戒。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大概是云容的想法,只是蘇木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亦是以武力定勝負。
“可是外界皆傳聞你武力值弱如瘦雞?!碧K木最關注的的就是這一點,這也是他原先最看不慣云容的一點,只是后來倒是因為兩人的相處而改觀了不少。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為虛。你覺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在江湖上混呢?”
“果然傳言誤人啊?!碧K木面上憤憤的,總覺得自己被人欺騙了。當然這個不是針對云容,而是針對那些亂傳流言的人。
多日相處,蘇木自認對面那人不止是聰明而已,畢竟能在江湖混這么久還混得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沒點自保的能力。
蘇木從不會小看人,但是一直以來他受了他人的影響確實忽略了云容會武這個事實,不然的話他當初直接同他比試一番也就算了。他忽然覺得這一切好不值得,還妄圖通過這一次的試煉贏過云容,結果對方并沒有放在眼里,因著云容本身實力就很強。
“若是有機會,我們比一場如何?”蘇木提到比試的時候,眼中迸發(fā)著光芒,異常耀眼,他大概是個天生的武癡吧。
“抱歉,我早已立過誓言不在外面動兵器,如非必要,我不會破戒?!?p> 云容果斷的拒絕了,蘇木倒是沒有強求。
而中原的某一處,幾人正在院子里悠閑的喝茶聊天,猜想著蘇木他們回來需幾月。甚至為此下了賭注,絲毫沒有想過他們會回不來的可能性。
“今晚村長像是松口了,只是不知道明日還是否會趕我們走,不管怎樣我們都需要在離開之前找出真相……”
“你這逛了一天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明日再去查探一番便可知真假?!?p> 豎日清晨,小販們已經(jīng)擺起攤子,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麻木,忽視他們這些外來人,而云容和蘇木卻分成兩頭往兩個方向去。
此時的茶館內除了店小二在整理茶具,并沒其他人存在。蘇木一走進,店小二便迎了上來。
“客官是來喝茶嗎?現(xiàn)在有些早了?!贝_實,一般人不會一大早就跑去喝茶,而且一般去茶館都是兩三人相約的。只是這個村子不一樣啊,哪有那么多人會來喝茶。而且云容說的沒錯,這里果真是會搭理外來人,這更讓人覺得奇怪了。
這個村子若只是從外看,只覺會讓人得破落??扇羰亲吡诉M去,便會發(fā)現(xiàn)又是另一番景象。一座城該有的東西,這里幾乎都有,茶館,酒樓,皆是如此……
最奇怪的一點就是其他村民都是反應平平,偏偏這茶館的小二熱情至極。蘇木就像是刻意忽略這一點,畢竟他來這可是有目的的。
“你先上一壺你們這最好的茶?!?p> “好嘞,您稍等?!毙《⑷藥У蕉茄攀遥畔氯蕚渑莶?。這是這個村子最好的視角了,可以看清四周的場景。
不過片刻,小二便端著茶上來了。
“客官,這是我們村的特色茶,叫‘記情’。您嘗嘗覺得如何?”
“這茶,略苦。小二,你莫不是在誆我。”蘇木倒也不是喝不慣苦茶,但是一般去茶樓,上的茶都不會這般苦澀罷了。是以,蘇木忘了正事,開始吐槽這茶水了。
“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吧,不知道這村子的傳言,覺得奇怪呀也是正常?!?p> “哦?什么傳言?”小二的話成功地引起了蘇木的興趣,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套話,如今正好借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傳說二十年前,有一對亡命鴛鴦來此地隱居,原先這里的村民還是淳樸熱情,不似現(xiàn)今這般。這對夫婦也是厲害,憑借著自己的手藝在此處立足了,兩人由苦至甘,幸福美滿?!?p> “可是這故事和這茶有什么關系?”
“客官聽我細細道來,便可知其中緣由。這茶便是那對夫婦所創(chuàng),說是為了不辜負對方,以苦來謹記對方。村子里的姑娘在出嫁前都會和小伙來茶樓喝上一杯,以示自己能陪對方吃苦,算是一種習俗了?!?p> “然后呢?”蘇木難得對一件事情起了興趣,怎么都沒想到這一對夫妻竟然讓那么多人信任著。
“這……”
望著小二那眼神,蘇木便能猜到對方想表達什么意思了。隨手扔過去一個銀錠,對方笑著接下。
“多謝客官打賞,自從他們來了以后,村子里經(jīng)常有年輕的姑娘失蹤,直到幾月后才發(fā)現(xiàn)尸體,被人抽干血而死,你說這有多殘忍……”
店小二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一開始還沒有人懷疑到那對夫婦身上,直到后來村民們發(fā)現(xiàn)那對夫婦經(jīng)常外出,于是便派人跟著他們。再之后便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他們所為……真是造孽啊,那么多姑娘硬生生的喪了命?!?p> “后來他們怎么樣了?”
蘇木沒有那么多情緒,見過的死人多了對于這些再無其他想法,他只是隨口問了句那對夫婦的結局。
“后來,他們被村民抓起來燒死了。”
“之后就沒有了?”蘇木略有些失望,本還以為能得到有用的線索呢。
“這些也只是我聽老一輩人提起的,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么一回事。不過您要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可不該來茶樓,這村子不安寧,您聽說了吧,這一切據(jù)說是跟南邊那戶人家有關系呢。好了,您繼續(xù)喝茶?!?p> 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進了茶館,小二跑去招呼其他客人。
再之后不管蘇木怎么追問,對方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蘇木見此處已探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決定同云容匯合。
“蘇木,你怎么在這?”剛出茶館大門,身后傳來了一道女聲。在這村里,認識他的女子,除了郁棠不可能會有其他人了。
“郁棠,你在這做什么?”蘇木轉身看向郁棠,只是微皺的眉頭表露出他的不悅,然而這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了,讓人捕捉不到。
“我就是出來逛逛,買點女兒家的東西,沒想到就看到你從茶樓出來。不過你來這是喝茶來的嗎?”
“嗯。不過還真是巧,在哪都能遇見你?!笨此齐S意的一句話,卻帶著一種意味不明的意思。
“你總不會以為我在跟蹤你吧,我可沒那么無聊。還有你武功不是很高嗎,我要是跟蹤你,你會發(fā)現(xiàn)不了?”明顯被懷疑的郁棠生氣了,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和善,蘇木眼中精光一閃。
“你別生氣,我只是隨口感慨了一句,并沒有這個意思。要不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可好?”
“那行吧,不過你知道這里還有地方可以吃飯嗎?”
“這是自然?!彼陔x開之前可是特意問了茶樓小二,他們總不好天天去村長家蹭飯吧。
而他之所以將郁棠留在身邊是有原因的,云容此時必定是在查探事情,若是這個時候跟過去免不了要暴露。在未查明郁棠是敵是友之前,不如先尋個地方待著順便試探一番。
而另一邊云容確實有了意外收獲。他先是去了幾處死者的家里,都是無人在家,房門禁閉,未有人出,這點著實奇怪。
本是無意闖入民宅,卻被滿園春色迷住了眼,百花爭鳴,成了這村落一道獨特的景色。
園子的主人是一位女子,云容到時她正在栽花。云容略懂幾分花木,一眼便看出這些花當中有可入藥的,可制香的,百種花百種用途。
“勿入此地,打擾姑娘了,實在抱歉。”
“無礙,公子可要買花?”本以為不會有人回應,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竟是開口了。
對方都這樣說了,云容過意不去買了一盆蘭花,并借由此花提出了自己的幾點困惑。
“這位姑娘,在下有一疑問,不知可否請姑娘解答?!?p> “公子請講。”
“這村中無人以花飾屋,而你們卻種了滿園的花,可是有什么深意?”云容本是不關注這園中的花,只是這其中竟有珍稀花種,這在一個無人問津的村落實屬罕見。
“這花不是為村里人栽的,待這些花成熟,自有外商來村里運走?!迸硬恢迫菀呀?jīng)看出眼前這些花的來頭,還算和善的解釋了一番。
“此地距大漠各地皆遠,這花運過去怕不是已經(jīng)枯萎了,莫不是此處還有捷徑可以直接到其他城去?”
“公子說笑了,這客商要的皆不是新鮮的花,把花曬開,研磨出的花粉才是他們所需的?!迸佑炙土怂话灾频幕ǚ?,“這花粉可辟邪,也可清火去熱,公子便留著吧,總有用到的時候。”
一向疑心重的他竟是毫不猶豫的收下了。
“多謝姑娘?!?p> “據(jù)聞這村子里的女子多是容易出事,姑娘就沒怕過嗎?”
“公子不知,村里失蹤的女子皆是未曾定親出嫁的,而我早已定親,想必那歹人也不會對我動手?!?p> “原來如此,今日打擾姑娘了?!?p> 云容拿著蘭花離開,回去路上,總覺得有人在暗處注視著他,轉身卻不見蹤影。警覺如他卻也判斷不出那人是誰。
“看來有人著急了呢?!?p> 不過今日只是前來試探,他并沒打算在附近久留。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也怪他沒注意今日的天氣如何就出來了,這會只好尋一屋檐躲躲。屋內隱隱傳來說話聲,好在習武之人,耳力過人。云容并非故意偷聽,而是隱約間聽到里面的人提到了什么尸體,這才覺得奇怪。
“一定是風秋雨回來索命了,若不是他,怎會有這么多人死去。”
“噓,你可千萬別瞎說,他們死了十幾年了,要想報仇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p> “那地道里埋了多少尸體你不知道?除了他,還有誰能知道那個地方?!?p> 屋內明顯爭執(zhí)了好一會,云容聽了個大概,也了解了些許緣由。再之后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再無人開口。這一場陣雨也只下了一會,等雨停了,他便捧著蘭花往在村里的住處趕去。
推開房門,屋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在,說明蘇木還沒有回來。將手中的蘭花擺在窗臺上,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的東西有些微凌亂,像是有外人進來翻過,若不是云容細心怕是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檢查了下包袱,東西沒有少,但確實有人進來動過。床尾的劍沒有丟,云容今日出門未佩劍,然而此刻卻是不放心繼續(xù)放在這了。
待到日落西山,蘇木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你怎回來這般晚?”
“路上遇到郁棠了,于是我便想著再打探一下她的底細,可惜一無所獲。你這是去買蘭花了,什么時候有的愛好?”
蘇木一眼注意到窗臺的蘭花,只覺得新奇,用手撥弄了下。
“路過一個宅子,碰到便買了。郁棠底細不明,但是與這村子發(fā)生的事情必是無關。今日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點線索,只是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屋子被人翻了?!?p> “……”一時間連最不正經(jīng)的蘇木都變得嚴肅起來了,“看來我們的存在威脅到某些人了,他們才會想查清楚我們的底細,你今日可有查出什么?”
“找不到尸體,連墓都沒有,家中親屬都不在。本來也就這么回事,我也只以為那些人并沒有死或者是瞎掰出來的人物,只是今日我卻聽到有人說那些尸體在密道里,我覺得我們需要找村長問清楚。你呢,打聽到什么了?”
“我聽你的去了茶館……”將茶館小二的話,一字不落都說給云容聽。
“這倒是更加奇怪了,要么是蓄意報復,要么就是有人借那對夫婦的名義殺人,但目的又是什么呢?說起那對夫婦我今天也在無意間聽到,莫不是有人故意說出來,混淆視聽?”
“想不通,還是早點休息吧。”蘇木可不想去思考這些復雜的問題,在他看來動武可比動腦簡單多了。
“我想我們該去探一探村長的家了?!痹迫葸@般說道,蘇木表示自己沒什么問題。
三更天,村長屋內兩人對坐著,其中一人一身黑袍帶著面具,將自己置身于黑暗中,他便是那夜與村長在林中相談之人。
“那兩人何時離開?”
“屬下不知,只是他們非要留下來查案,若真被他們查的什么怕是會很糟糕?!?p> “若他們真要留下來,那就解決了就是?!蹦呛谝氯藢Υ撕翢o所動,人命對他來說毫不值錢。
“可……”村長滿臉為難。
“他們來了,我先離開?!?p> 燭光一滅,人已消失在原處,只留下村長一人坐著。想起那人離開時說的話趕緊去開門,果真是云容蘇木他們。
“你們怎么來了?”村長故作鎮(zhèn)定,只是內心多少有些心虛。
“我們是有事想來問問村長,村長這都半夜了,你怎么還沒入睡?”剛到村長房間門口門就打開了,蘇木放下了欲要敲門的手,也不覺得尷尬,只是云容卻隱約覺得他們這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夜里煩悶睡不著罷了,你們先進來吧?!?p> “村長這屋中怎么兩個茶杯都盛滿了水,莫不是已經(jīng)預料到我們要來特意為我們準備的?”云容進入屋中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兩個茶杯,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更沒有第二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哦,那是我剛剛泡來給自己喝的,你們來找我有何貴干?”村長一個勁忽略那兩個茶杯,又給他們一人準備一杯茶,將之前的茶杯端走了,蘇木和云容都沒動。
“我們今日聽到一些傳聞,特來向村長求證一下。”
“是關于風秋雨的事情吧?!蹦谴彘L一看這二人便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能否請您與我們詳細講講?!?p> “這……”
“村長,這村里死了這么多人你也是知道的吧,若是一直放任兇手下去,那么這個地方到時候就真的成了一塊死地?!?p> “唉,你們說的我都明白,可事實哪有那么簡單。”
后來在云容和蘇木的兩相夾擊之下,村長終于說出了真相。
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風秋雨本是個醫(yī)者,然而他的妻子卻患有惡疾,一直無法根治。風秋雨帶著夫人在此地隱居,就是為了找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方便他醫(yī)治。
風家夫婦對村民很和善,村民對他們自然也就熱情了。然而沒過多久,就引來了一群仇家,雖然風秋雨將他們解決了,但還是引來了村民的恐慌。
九風村的村民向來淳樸,也就是這個時候村民才發(fā)現(xiàn)風秋雨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他根本不可能是醫(yī)者,醫(yī)者又怎么用劍殺人。村民漸漸感到了恐懼,除了遠離卻是不敢真正將他們趕走。
“風秋雨不是還救了你們嗎,你們還如此對他們?”
“他確實救了我們,可那些人也是因為他來的,我們只是普通人,當然會怕這些啊?!?p> 風秋雨妻子本是久病,自然不可能留下子嗣,故而兩人收留了一個孤兒,那個孩子被取名何安。
“何安可是那茶樓伙計?”云容略微思索便問出了口。
“哎……”雖是沒有明說,但從村長嘆氣中也能猜出來了。
云容沒有追問這件事,而是由著村長繼續(xù)說下去。
關于風秋雨的死因真相,村長沒有明說,只是一句話概過。但是云容就是覺得他們說的火刑便是真相,只是這件事到底不是他們所能評價的。
風秋雨他們死了以后,何安就被北邊的一戶人家收留了,正是那養(yǎng)花女的父親。那女子名叫蓮霧,父親早逝,只得和何安相安為命。
村長所說的也僅僅是比旁人多了一些,但是云容總覺得他還沒講完,比如風秋雨因何而死。
只是很可惜,那些事情都無從得知了。
“今夜多謝村長解惑,時候不早了,我二人便先回去了?!?p> “也好?!?p> 村長將二人送到門口,就回了屋子,夜一如既往的黑靜。
蘇木自始至終都沒說什么,簡單的說他也沒反應過來,只聽得朦朧不解。
“先睡一覺,醒來再想。”
“嗯?!?p> 不過很遺憾,這晚上他們是別想好好睡一覺了。
當晚,門被一把匕首撬開。屋中兩人各自躺在床上淺眠,平穩(wěn)的呼吸聲證明他們已經(jīng)睡著。
來人剛放下心來,關上門。手中舉著一把匕首,還未走近,便被一枚暗器擊中。
“當!”匕首掉在了地上,黑衣人被躍床而起的蘇木一把抓住,壓在了地上。面巾被人拿掉,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這守夜守的我都困了,你總算出現(xiàn)了啊?!逼ζΦ恼Z氣絲毫不見困意,倒是顯得很興奮。
“你們!你們怎么可能……竟然是故意引我來的?!蹦侨说穆曇粲行┥硢。麄冞€是聽出了其中的惱意。
“呵?!碧K木和云容對視了一眼,笑了。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么我們還醒著,大概是運氣好吧。”
他們之前便是想著引蛇出洞,卻一直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只是今日出去一趟,回來竟發(fā)現(xiàn)屋子被人動過了。
這個時候他便有些明了,先是去了趟村長家將疑團解開,然后等著兇手自己出現(xiàn)。
他們的做法也很簡單,無非是裝著調查真相的樣子四處排查起來,也果真是發(fā)現(xiàn)幾處不尋常的地方。這人一旦著急起來,做事定然是不會思慮周全,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云容只在一旁觀察對方的細節(jié),而這問話的任務就交給了蘇木。抓人和問話都是他,蘇木表示自己的壓力真的很大。
“你雖有些本事,但只對村里那些毫無武力的普通人罷了。我猜你應該不是靠你這功夫殺的人,莫不是依靠毒術?”
“哼?!睂㈩^撇向一邊,不去理會他欠扁的笑。即使被抓了,那人也還是硬氣的很,什么都不肯說。
“我猜你和村里那位種花的那位姑娘關系匪淺吧。這蘭花上含有大量迷香,一開始我還不覺得奇怪,畢竟別人怎么知道我要買什么,但是那位姑娘卻給了我一包花粉?!?p> “……”
“咦~云容你怎么會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還記得你今日回來說起的茶館小二嗎?若我所料不錯,你便是何安吧。容貌可以改,聲音也可以變,可是有些細節(jié)總是避免不了的。比如你手中的繭,還有你的身上帶著一股茶香和藥香,但是這藥香不像藥店里的香,反而像養(yǎng)花人自制的。”
“呵。”很明顯的,那人默認了。
“況且,你一直在引導蘇木去懷疑當年死去的那對夫婦本就奇怪。人已經(jīng)死了,就算真的和他們有關,也應當是后人所為。而我聽了村長之言,才知那對夫婦還留下一個養(yǎng)子,想來就是你了吧。且我聽聞死去的都是女子,所形容的死法像極了當年被那對夫婦所殺的女子。不過我一直沒找到尸體,你可能為我解惑。”
“你既是沒有證據(jù)如何證明這一切都是我干的。況且就算是我干的,若我不肯承認,你們又能奈我何?”不再特意去否認,但是也絕不承認,囂張的話語讓人聽著不爽。
“你大半夜?jié)撊胛覀兎恐?,欲圖行刺,就算不是殺其他人兇手,你也是要刺傷我們的兇手。”
蘇木明顯被對方的言語激怒了,說著就要上手揍對方一頓,好在被云容攔下了。
“先等等,他可受不了你那一擊。況且他也算不得兇手,頂多算個幫兇。”
“可是他都承認了?!?p> “一個人身上沒有殺氣的男子如何說是殺手,未免太過虛假。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我們只要找到那位叫蓮霧問問便知道了?!?p> “你的意思是村長說的那個蓮霧就是養(yǎng)花女?”
“呵,那個小人的話也虧你們肯信他?”
何安得知一切是村長所說,滿是嘲諷,云容想這其中定是還有什么他們不清楚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同村長有什么恩怨,但是村長確實同我講了有關那對夫婦的故事,至少比起你同蘇木所說的要詳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