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原本還是很高興的,可是沒有靈怎么能高興的起來。
她還要找他,沒有靈的她壓根就活不到找到他的那一天,她答應(yīng)了他的,她會等他。
可是現(xiàn)在~瀾清不由揉了揉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哭了,眼瞼旁還有哭過的痕跡,透過梳妝臺上的銅鏡,瀾清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似想起什么,瀾清一下奔到梳妝臺旁,細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還好還好,還是自己的臉,就是更加好看了些,但也僅限于好看,而不是曾經(jīng)的禍水。只是,眼睛怎么腫了?
她昨晚夢見什么了?哭成這樣?
零零碎碎的片段中,似乎是在一座破敗的城墻,入目可及的都是殺戮、血腥~手拿利器的甲士將泛著寒光的利器刺入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老人小孩,年輕男子在一個巨大的坑洞里被活埋,女子則成為他們的發(fā)泄物隨意玩弄……
還有呢?似乎還有一個白衣少年笑看著自己,可是他走了~想到這,瀾清嘴角勾起,帶著苦澀。
“姑娘?”一個眉眼清秀的梳著雙環(huán)髻的小丫頭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看著瀾清。
此時的瀾清腦子還有些混亂,只是愣愣的看著這個小丫頭,最終還是小丫頭先打破沉默,笑著說道:“姑娘,奴婢花謠,您已經(jīng)睡了三天,奴婢來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瀾清直到靠在浴桶中才清醒了不少,看著小丫頭輕輕柔柔的為自己潔膚,一舉一動都很是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瓷器,畫面很熟悉,只是~
“夠了~”瀾清一聲喝止了小丫頭的動作,只見她愣了愣,眼中竟然還閃爍著淚花,看瀾清的神色不好看,又趕忙一下跪倒在地,頭重重的磕在地毯上,“花謠知錯,求姑娘懲戒~”
“你何錯之有?”瀾清淡淡說道。
“這…”
“嗯?”
“花謠惹姑娘不耐就是罪過~”小丫頭強自鎮(zhèn)定說道。
瀾清心沉了沉,眼前的場景確實熟悉。
曾經(jīng)也是在沐浴之時,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搓紅了一塊肌膚,可是她竟然就那樣跪倒在那里不敢起來,周圍一大片的人都跪在地上,仿佛她是什么兇神惡煞一般,可以生吃了他們,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p> 她甚至還好心安慰他們,讓他們不要怕,可是呢?他們只會抖,連話都說不完整。
瀾清生氣了,也就不管他們了!
后來呢,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丫頭,不,應(yīng)該是那些在寢殿“惹她生氣”的人。
瀾清知道這些都是他做的,她為此還質(zhì)問他為什么這樣做,可是他說~他說~呵,好吧,她忘了!
看著眼前瑟瑟發(fā)抖的小丫頭,似乎和記憶中的某個小丫頭重疊了,“起來吧!”
花謠咬牙站起身,她其實是很怕的,可是她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眼前的少女,而是那個人,她更知道,自己要想活下去,必須先順了眼前姑娘的意,不能讓她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