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古凌焰站出來道:“我是棲霞派掌門古凌焰,不知道你可否先將山門和他們變大?”事實上,眾人也試過,根本不是術(shù)法能解決的。
一派掌門以商量的語氣問話,多少讓范陽有點受寵若驚,沉吟了一下,看著掌門道:“可以,但是,你必須對著天地發(fā)誓放我們離開,不得加害我們!”
“放肆!”
“小子別得寸進尺!”
古凌焰抬手制止了眾人,看向在地上跪著的宋姓修士,“將情況如實道來!”
宋姓修士哪敢含糊,一字一句地將情況說了出來,甚至包括梁海和席長老之間的小動作,事無巨細交代得一清二楚。
場面一下陷入了死寂。
“掌門,我冤枉??!”席長老邁著小短腿跑過來道,“都是梁海蠱惑我,說他們是妖人!”
梁海雖然變成了小人,聽力還在,不干了,細聲細氣地道:“掌門,是席長老貪心,讓弟子殺了他們!”
一大一小,兩人開始狗咬狗。
“閉嘴!”
后銘突然發(fā)話了,指著范陽,“我收你為真?zhèn)鞯茏?,此事到此結(jié)束!”
眾人聽了不由愣了愣,但也沒出言反對,看向掌門,掌門只是笑了笑,并未反對。
弟子有外門、內(nèi)門、真?zhèn)魅齻€等級,門派對真?zhèn)鬟x擇一般十分謹慎,并不是天賦高就可以成為真?zhèn)?,真?zhèn)鞲粗氐氖堑茏拥钠沸裕T派真?zhèn)饕话愣际菑男∨囵B(yǎng)出來的,品性可觀,忠誠度可靠。
范陽不相信天下掉餡餅,但情勢所迫,退一步道:“我千辛萬苦就是為了進入棲霞派修行,多謝長老成全,只是他們呢?”
他知道,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但也不能就這么算了,手掌對著天門一揮,天門拔地而起。
眾人甚至沒看到他手中有什么,更沒感覺到法則波動,心中暗暗吃驚,這是凡人?
“他們自然有門規(guī)處置!”后銘面無表情地道。
“可是處死?”
“廢除修為,逐出門派!”
范陽呵呵笑了,“我三條性命僅僅是換了這個?恕難從命,他們不死,我不加入棲霞派!”眾人聽了覺得這名凡人太天真了,若不是看在神女面上,只怕早一掌拍死了,還講條件!不過范陽那一手,讓眾人心中警惕,毫無征兆將人縮小,不能不防。
范陽看眾人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不是天真,也不是矯情,他深知自己在生死邊緣,鏡子暴露,日后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至少解決了這兩人。
“門規(guī)不可更改!”后銘嚴肅地道。
“慢!”掌門忽然上前道:“后銘長老,你恐怕不知道,就在剛才,門派確定下了一條新門規(guī):搶奪機緣者,以叛門論處,他們死罪!在場諸位峰主和長老都同意,姜護法可以作證!”
后銘目光如電看向姜道中,姜道中頭皮發(fā)麻,臉皮哆嗦了一下道:“是,長老!”
“好!”
后銘從牙齒縫間吐出一個字,話音未落,一掌拍出,將兩人拍成了飛灰,一張黑臉望著范陽,“可以了吧?”
范陽覺得心中一口悶氣終于發(fā)泄出來,不過事情沒有任何緩轉(zhuǎn)余地,“放他們兩人離開!”
“不行!”
這次是掌門發(fā)話,“我已經(jīng)看中此女,想要收她為徒。你放心,你們不會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我保證!”
范陽正思索著,蜂女說道:“你留,我就留,學了本領(lǐng)可以殺了他們!”眾人聽了忍不住發(fā)怒,有人出言勸古凌焰,“掌門,聽聽,是后患,放他們離開吧!”
卜算子道:“范陽我們命運相連,你若死,我也活不成了,離不離開不重要,關(guān)鍵是你。”
掌門擺擺手,看著蜂女,“你拜我為師,日后會殺了我?”
“你沒殺我、殺我的寶寶們、搶我石頭、殺我的伙伴,我為什么要殺你?”蜂女很奇怪地問。
掌門莞爾一笑,“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嗎?”
“我是大黃蜂啊,我叫女王!”蜂女頭上兩根頭發(fā)觸角顫動著,展開雙臂露出翅膀拍打了幾下。
掌門看向眾人,“還有問題嗎?”顯而易見,蜂女就是一張白紙,不懂善惡,只是出于本能分辨好壞。
眾人沉默,后銘道:“掌門慎重!”
“晚了,想避,能避開嗎?”掌門苦笑。
氣氛有點詭異,范陽看著眾人,似乎蜂女的身份很了不得,大腦急速地運轉(zhuǎn)著,道:“還有,他必須跟著我,他沒修行資質(zhì),會占卜,跟著我做個雜役,不占用門派資源!”
后銘哼了一聲,“可以!”說著就要帶范陽和卜算子離開,蜂女不干了,不讓范陽走,范陽好言相勸,講定日后去看她,只是他心中也沒半點把握,生不由已。
蜂女這才答應,臨走范陽將樹交給了蜂女,“先讓它就這么小吧,利于成長,我日后將它變大。”
“那你快點??!”
“好!”
范陽笑了笑,目送她被掌門帶走,眾人陸續(xù)散去,后銘經(jīng)過宋姓修士面前,“宋鳴皋,在山門前,你既然發(fā)現(xiàn)卻不阻止,以致于事情才越鬧越大,錯就錯在這里,面壁三月。另外,今日的事情全部忘記!”
“是,長老!”宋鳴皋松了口氣,暗暗心驚,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至于眼前的事,他不想死就不敢亂說。
“不關(guān)他的事!”范陽道。
“你閉嘴!”后銘斥責道,“這是門派內(nèi)的事,關(guān)你什么事。”
范陽還未來得及給宋鳴皋一個歉意的眼神,一陣強風灌入了嘴中,他已被后銘帶離了空中,眨眼之間落在一座山峰上,山下云霧翻滾,山峰上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與山勢融為一體。只是全山光禿禿的看不到半點綠色,顏色近乎黑,看上去像煤山,范陽心沉了下去。
后銘將范陽扔到一處山坡上,道:“那是你的住處?!?p> “卜算子呢?”范陽這時才發(fā)現(xiàn)卜算子不在身邊,他甚至沒看到后銘什么時候?qū)⒉匪阕觼G下的。
范陽話還未說完,后銘已經(jīng)消失了,半晌淡淡的聲音傳來,“在他該在的地方?!?p> 坡上有一座院落,近乎墨色,范陽站起身,剛邁出一步就摔趴了,腳下異常沉重,換句話說,山上的重力十分強,動一下,就要拼盡全力,他距離院落至少有一里地,后銘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