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期,就那樣匆匆過去了。
拿成績那天,張娜跑來跟我說她過完年要休學去廣東那邊打工了。
“你要去打工?這么突然!之前沒有聽你提過呢?”我表達了我的詫異。
“嗨,”張娜倒是很灑脫,“我成績不好,再讀書也是浪費錢,早點出去工作,能減輕家里的負擔?!?p> 張娜說罷,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是……”我還想勸勸她。
“沒事,我早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本來這學期就該去的,我媽不太放心,所以就多上了一學期?!睆埬却驍嗔宋业脑?。
看的出來,她主意已決。
面對那種情況,我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于是我點頭道:“嗯,那你去那么遠的地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放心,放心?!睆埬日f著,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我們閑聊了幾句,她就先離開了學校。
那學期,我考了第十七名。
拿到成績單的那一刻,我差一點喜極而泣。
十七名!
這個名次有多來之不易!
我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我自己明白。
不過還好還好,那么久以來的挑燈夜戰(zhàn),總算沒有白費。
總算對得起自己。
倪雪梅考了第十一名。
她對她自己的成績,不怎么滿意。
“我應該能考進前十的?!彼艺f話的時候,滿眼的失落。
我也替她惋惜。
“沒關系,你只是失誤,下次一定就考好了?!蔽野参克?。
應該也不算安慰,她那么努力,肯定能考出好成績。
拿成績那天,起了很大的霧。
感覺能見度不超過十米。
大家拿完成績,抄完寒假作業(yè)題,陸續(xù)離開了。
我剛要起身,羅杰突然回過頭,對我說道:“你等我一下?!?p> 近乎命令的語氣。
他的同桌詭異的笑了笑,離開了。
倪雪梅也偷偷的笑了笑,離開了。
我……
最后,教室里只剩下我、羅杰還有班長趙園。
“你們倆有話趕緊說,我還等著鎖門呢!”班長看了我跟羅杰一眼,出了教室。
我……
班長離開后,羅杰從書包里掏出手套放到我桌上。
原來手套,是粉紫色的。
很青春,很少女。
我看著手套,情緒突然很復雜。
這時,只聽羅杰說道:“你的手長凍瘡,戴上手套暖和點?!?p> 他說完,便揚長而去。
他的背影,灑脫而有型。
我……
班長回到教室的時候,我還呆呆的坐在座位上。
手里緊緊的捏著手套。
“喲,手套不錯!”班長走過來,打趣一句,然后問道:“怎么樣,可以回去了嗎?我要鎖門了?!?p> 我看了他一眼,拿著東西離開了教室。
大霧,還沒有消散。
整個世界,仍舊霧氣彌漫。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好像,踩在一片祥云之上。
我的身體,輕飄飄的。
可是我的心,卻有點沉重。
羅杰送我的手套,揣在我外套的口袋里。
那天夜里,我神經(jīng)兮兮的戴著手套睡覺。
我把手套捂在臉上,竟高興的流出了兩行眼淚。
手上的凍瘡開始發(fā)癢,可我就是舍不得將手套摘下。
躺了一會兒,我睡不著,于是爬起來寫日記。
我不舍的摘下右手手套,開始記錄自己的心情。
青城四葉草
2019.9.19 最近我這里開始慢慢冷啦,大家那里呢? 這段時間一直聽張信哲的歌,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很多,以前的人,以前的事,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過去的時間,是奔跑著從我身邊經(jīng)過的,我忽然,就錯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