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冬荒之時,便是能買到糧,糧價也必然不低,縣中人口眾多,豈能不愁?”
“廬州乃富庶之地,難道也會缺米糧嗎?”
“今年受災(zāi)之處眾多,去廬州買糧的想必也不止我們一處,到時那廬州城怕是熱鬧的緊??!”
劉宇一想也是,這次受災(zāi)的又不是只有古川一處,眼下缺糧的地方多著呢!
廬州便是沃野千里又如何?能撐得住這么多人去買嗎?
幾人不敢有絲毫耽擱,一路疾馳,只是早晚稍歇,終于在三日之后趕到了廬州城。
廬州景色秀麗,河湖遍地,遠比古川土地肥沃。
廬州城墻高兩丈,護城河繞城流過,一派盛世之景。
縣令帶著眾人進了廬州城,雖是寒冬時節(jié),廬州城行人卻也不少,一幅熱鬧景象。
劉宇自來了這尚武盛唐,便未出過古川,眼下見到這廬州城的美景,也是心生震憾。
眼前處處高屋闊梁,一派盛唐之風。
前世雖也有不少后建的影視基地,連劉宇也曾去襄陽參觀過幾次,可這眼前之景,卻遠比后也真切百倍!
音兒也是少女心性,不住地拉著阿阿去街邊賞玩。
廬州城尚武之風極濃,劉宇在街上見到不少身帶兵刃之人,更有一個壯漢身背四尺巨斧,威武雄壯地自街上走過。
看來這廬州城也是高手眾多??!
幾人朝米市趕去,路上正好經(jīng)過幾家宅院,這些宅院墻高屋多,門口大多還站著兩個守衛(wèi),一看便不是尋常大戶人家。
秦閥的宅院與這些大宅一比也是頗有不如。
眼下街道上盡是積雪,而這些人家卻一家比一家熱鬧。
每戶人家門口都會擺上一方擂臺,擂臺一旁站在一群年輕人,個個英姿颯爽,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每個擂臺都有三丈見方,擂臺前方都用紅繩吊著幾樣東西,有刀劍等兵刃,還有練武秘訣,也有一些人參靈果等物。
看著三個年輕人滿目好奇,縣令便笑著向劉宇等人做了解釋。
“我等現(xiàn)在走的這條街名叫世賢街,廬州城的世家大閥大多便是住在此處。
廬州歷來物華天寶,人才輩出,故而世家大閥也是頗多?!?p> “大人,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擂臺?”
“廬州尚武成風,世家大閥更是以武為立家之本,尤其重視族中后輩習武。
每年夏冬兩季,世家大閥都會在自家門口擺下擂臺,稱為“夏擂”和“冬擂”。
我等這次正好趕上了“冬擂”。
擺這擂臺一者可用來考較族中后輩武力水準,二來還可向外人宣示自家后輩武力。
不論是否是本家之人,皆可上臺打擂,看到那擂臺前掛著的東西了嗎?
那便是彩頭,但凡勝者,必定有賞!”
“彩頭?這些寶物竟都是彩頭!”
劉宇倒吸一口涼氣,原以為這擂臺只是別人家擺來供自家后輩切磋的,那些物品也都是人家賞給自家后輩的。
可聽罷縣令講完早才知道,這擂臺原來誰都可以上,而且也不用等到最后排出名次再照排名領(lǐng)賞,只好你勝了一場,便必定有賞。
三個年輕人頓時都打起了精神,特別是劉宇,路過之時雙眼緊盯著那一排排彩頭,顯然動了心思。
“你們?nèi)齻€切勿胡來,這廬州不比古川,這些門閥也遠比秦閥底蘊深。
我們此次為買糧而來,不可橫生枝節(jié)?!?p> 音兒顯然有些不滿,不住朝著縣令報怨。
縣令此時心思都在買糧之上,一直也未理會音兒。
走了不遠,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呼喝打斗之聲,待眾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前邊的一方擂臺上有兩個年輕人正在比武。
臺下風雪中也站了幾十人,正在駐足觀看。
眼下正值寒冬時節(jié),再加上雪下的實在有些大,這條大街上雖擺了這許多擂臺,但卻少有人上臺比武。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打的,眾人都來了興趣,就連縣令也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臺上一人使劍,一人使槍,兩人雖說用的都是木劍和木槍,但使起來仍是虎虎生威,顯然兩人武藝都是不弱。
臺下有一堆使劍的年輕人,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看著臺上,每當使劍的年輕人占上風之時,這群人立馬便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
劉宇朝著路邊的宅院看去,這家宅院的大門上寫著兩個威武雄壯的燙金大字“馬府”。
顯然這方擂臺是這馬家擺下,而馬家兒郎應(yīng)是使慣了長劍的。
臺上兩人斗著斗著便斗出了火氣來,雙方下手再不像剛才一般留有余地,兩人出招俱是勢大力沉,槍劍相交之時,氣勁十足。
劉宇看了片劑,雖不能準確判斷出兩人武力,但只看氣勢來說,兩人必然都是二品武者。
終于,又斗了幾十合,那使劍之人欺身上前,不住進招,劉宇心說這使槍之人怕是要落敗了。
果不其然,不出十招,使槍之人手腕中劍,長槍再也拿不穩(wěn),不到三招,便被使劍之人挑飛了長槍!
使槍之人正要開口認輸,不料使劍之人不依不饒,揚起一腳,直朝對方小腹踢去!
使槍之人丟了長槍,早已左支右絀,眼下只好抬手封向這一腳。
這一腳刀道頗大,頓時將使槍之人震得后退七八步,直直退到擂臺邊上。
使劍之人仍是不依不饒,再次挺劍相逼,使槍之人無奈,當下也來不及認輸,直接翻身下了擂臺,弄得很是狼狽。
其實這使槍之人單以內(nèi)力而論,一點都不輸對方,甚至還要高出一些。
可槍是長兵器,本身要想練好便很難,尋常的使劍之人一月便可入門,使槍之人怕是一年也難以入門。
再加上長兵器適合馬戰(zhàn),不利于步戰(zhàn),所以這使槍之人才遺憾落敗。
想不到這使劍之人卻如些狠毒,明知對方兵刃吃虧,卻還在對方要認輸之時狠下重手。
此時縣令笑著說:“你們?nèi)齻€看到了,想踢人家的擂臺不容易啊!”
劉宇一想也是,這本就是馬家擺下的擂臺,這使之人是來馬家挑戰(zhàn),也難怪這使劍之人下手這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