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母親吳氏和凌云在廚房里準備早餐。凌云因得了感冒,總打噴嚏。母親吳氏就囑咐她天氣涼了要注意保暖,還催促她回房間去睡個回籠覺。凌云拗不過母親吳氏,只好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只見凌菲正坐在床上發(fā)呆。她以為凌菲發(fā)燒了,就伸手摸了摸凌菲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她發(fā)現(xiàn)凌菲并沒有發(fā)燒,就松了一口氣。
“小菲,你呆坐著干嘛?你想嚇死我么?我還以為你發(fā)燒了?!绷柙埔娏璺埔粍硬粍拥模瑖標惶?。她就埋怨道。
“三姐,你說我今天上班會不會遇見李娜?”凌菲回想起昨天李娜跟鐘世杰說的話,她就有些擔憂。
“你害怕呢?要是你慫了,那就把鐘世杰讓給她得了?!绷柙频搅璺七@般六神無主,她就意識到鐘世杰對凌菲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她一向看不慣仗勢欺人的行為,她覺得李娜昨天說的這些話簡直就是大言不慚。
“三姐,你還取笑我!我現(xiàn)在都快煩死了。一邊是我的閨蜜,一邊是他的閨蜜。我這是怎么呢?竟這般背。”凌菲感覺像在空中走鋼絲繩一般,稍有不慎就會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你想那么多干嘛?有些事不去想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想多了反而自尋煩惱。就像我前段時間那樣胡思亂想,差點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就連你也這樣認為,不是?”凌云一想到和譚玉林的事,就自責不已。
“嗯,我那時以為你瘋了?!绷璺埔娏柙品治龅猛τ械览淼模簿筒蛔〉攸c了點頭。人呀,遇到事情總喜歡往不好的一面想,這樣就容易讓人意志消沉,萎靡不振。
“好了,起床吃早餐,然后開開心心上班去。別再胡思亂想了?。 绷柙拼叽倭璺破鸫?,自己卻有氣無力地躺回到床上休息。
“三姐,你這感冒該不是昨天坐過山車嚇的吧?”凌菲照著凌云剛才的樣摸了摸凌云的額頭,她感覺凌云的額頭確實有些發(fā)燙。她到客廳給凌云倒了一杯熱開水,見凌云吃了藥她才稍放心些。
吃過早飯后,凌菲擁抱了母親吳氏,還特意叮囑凌云別去店里了,好好在家里休息。這樣她才安心去上班。
果不其然,凌菲在辦公室見到了李娜。更讓凌菲大吃一驚的是李娜居然分在設計部。不過,她牢牢記著凌云的話,她認慫只會讓局面變得更糟糕。因此,在李娜面前,她盡量保持微笑,少說話,多聽多看。
“這么巧?凌菲?!崩钅日J定鐘世杰是她的,凌菲根本不配做鐘世杰的女朋友,所以她怎么可能會稱呼凌菲為嫂子。
“李娜,你好!”凌菲認為李娜這話有點滑稽,應該是她感覺驚訝才是。
“凌菲,你應該叫李娜小姐為李組長。從今以后,她就是你們那組的組長。這是鐘董事長特別交代的?!眲⒅硪娏璺茖钅刃〗悴欢Y貌就糾正一下。她的態(tài)度簡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以前她見到凌菲總是畢恭畢敬,現(xiàn)在卻趾高氣揚。
“她當組長,那汪洋組長呢?”凌菲百思不得其解,她覺得李娜的工作經(jīng)驗和才干怎么能跟汪洋相提并論。
“他自有他的去處,你不用管。以后你就是李小姐的助理,你只要聽從李組長的吩咐就好了?!眲⒅韼е梢暤目谖歉璺平淮ぷ?。
“什么?我來這是工作的,不是伺候某個人的。要助理找別人去?!绷璺埔娝齻兤廴颂?,于是心里很不服氣。
“好??!你不服從安排,你可以走人啊!”李娜圍著凌菲轉(zhuǎn)了一圈,哈哈大笑起來。她來公司的目的就是要把凌菲趕走,好讓鐘世杰對她回心轉(zhuǎn)意??伤龥]料想到站在不遠處的汪洋不樂意她這樣羞辱凌菲了。
“如果凌菲離開公司,我也辭職?!绷璺瓶墒峭粞蟮膼勰秸?,見到凌菲被李娜欺負,他怎么看得下去。
“要走就一并走,還有誰要走的?”李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聲囔囔道。
“你是誰呀?你只不過是組長。凌菲離不離職還由不得你說了算,上面還有王總監(jiān)和鐘經(jīng)理呢!”辦公室里掀起了一陣騷亂,職員們都為凌菲打抱不平。
這一騷亂引起了王總監(jiān)的不安。她沒想到這場騷亂是由李娜引起的,可她又怎么敢指責李娜。因此她只好拿凌菲和其他職員當替罪羊了。
“別吵了,這里是工作場所,不是菜市場。你們囔囔什么?你們不用掙錢,不用養(yǎng)家糊口了?都給我回去工作。要我說這就是凌菲的不對,作為公司里的職員,聽從上司的安排是必須的。凌菲,你做錯事就該賠禮道歉!”
“凌菲在設計部做得那么出色,居然被調(diào)去做助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汪洋見凌菲受委屈,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組長,你別再說了。她們要我走,我走就是了?!绷璺谱叩睫k公桌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東西就想離開。
正在這時,辦公室走進一個人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凌菲的男朋友鐘世杰。他見凌菲被幾個女人圍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二話不說就先給李娜一個耳刮子。
“李娜,你太不像話了?!?p> 鐘世杰走到凌菲面前摟著她,還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一下。他用犀利的眼光望向周圍的人,這使得剛才還趾高氣揚的人立刻變成慫包,她們驚訝地瞧著這一切,卻大氣不敢出一聲。
李娜頓時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疼愛她的鐘世杰會打她。她原以為他依然愛著她,殊不知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然而,當李娜回過神來時,凌菲和鐘世杰早已離開了辦公室,不知到哪里去了。而辦公室鴉雀無聲,他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諷刺。她頓覺無地自容。此時的李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她的靠山——鐘文凱告狀。
鐘世杰帶著凌菲離開公司,來到江邊,靜靜地靠在護欄上望著江面上的一切景物。江面上有兩三條船在逆流而上。幾只黑嘴琵鷺正在覓食,它們貼著江面飛翔,翅膀拍打起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小水花。小野鴨們追逐嬉戲,一會鉆進水里,只會又鉆出水面。瞧它們多自在!
靠岸的船上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哼哼唧唧地唱著歌:“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洪湖岸上是呀么是家鄉(xiāng)也。……”歌聲是那么悠揚動聽,這讓凌菲和鐘世杰的心情舒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