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分外眼紅?
江斯年大步走過來,蹲在床下,不動聲色地擠開坐在床邊的葉清川,握住容與搭在床邊的手,關(guān)切道:“師尊,你怎么樣了?”
葉清川望著搭在容與手上的那只手,危險地挑了挑眉,桃花眸流轉(zhuǎn)著晦暗不明的光。
容與明顯感到身邊氣壓降低了幾分,下意識抬眼看了下葉清川,他正看著江斯年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明明嘴邊依舊掛著溫柔笑意,可她莫名覺得那笑帶著十足的壓迫和寒意。
容與幾乎是立刻抽出了手,好像江斯年的手燙著她了一般。
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讓系統(tǒng)君看見她和江斯年親密。
更不想讓他誤會她和江斯年的關(guān)系。
她咳了一咳,尷尬道:“為師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下次進來記得敲門,那個什么,”她偷偷瞟了一眼葉清川,道,“影響不好。”
葉清川聞言,不動聲色地輕柔勾了勾唇角。
江斯年眼神一僵,瞥了一眼旁邊的葉清川。
師尊是因為這個陌生人還在這里,所以不好意思和他親近?怕影響不好?
江斯年細(xì)長的鳳眸含了些細(xì)不可查的暗光,他覺得這個紫衣男人更礙眼了些。想了一瞬,他緩緩起身,看向葉清川,微笑道:“在下姓江名祜,字斯年,是容仙尊的親傳弟子。這位仁兄,師尊傷剛好,還需要休息?!?p> 葉清川挑了挑眉,嘴角帶著優(yōu)雅而魅惑的笑:“所以?”
“還請仁兄移步房外,由斯年來照顧師尊便可?!?p> 葉清川低低笑了一聲,磁性的聲音引得胸腔微震。
他抬眼看向容與,一雙魅惑的桃花眸明明含著淡淡笑意,卻莫名帶了一絲危險和壓迫。
容與只聽到腦海里又響起清澈而磁性的聲音:“阿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他已經(jīng)這么熟悉了?”
容與愣了一下,看了眼江斯年的表情,才知道系統(tǒng)君這話只有她才能聽見。
她下意識地慌忙搖了搖頭,擺著手想解釋,卻又想起來江斯年還在,只得生生憋了回去。
江斯年注意到容與的小動作,奇怪道:“師尊?”
容與方才聽見葉清川的話一著急差點露了餡,正不知如何掩飾過去,葉清川適時地插了進來,一雙含著璀璨笑意的桃花眸魅惑人心,聲音磁性清澈帶著三分溫柔情意:“江祜是吧?你有所不知,我救你師尊出幻境時,她應(yīng)允我出去后可以以身相許,堂堂修仙大派的掌門仙尊,大概不會出爾反爾吧?”
葉清川明明是跟江斯年說話,一雙好看的桃花眸卻含著溫柔笑意直直地看著容與。
容與內(nèi)心“砰”的炸了。
以身相許??什么時候???
之前沒說過這事啊?難不成是系統(tǒng)君想現(xiàn)在娶她嗎??
容與忍不住悄悄紅了耳根子,下意識低了頭,嘴角卻無法控制地微微上揚。
她竟然覺得可以答應(yīng)一下?
天哪,答應(yīng)閃婚??她一定是瘋了……
“成親自然是應(yīng)該兩情相悅,仁兄以救命之恩作要挾,未免是小人作為?!苯鼓暾驹诖策叢恍嫉剌p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清川,好看的鳳眸深不可測,卻隱含著山雨欲來的冷冷寒風(fēng)。
葉清川瞇了瞇那雙魅惑的桃花眸,嘴角笑意不減:“所以?”
他一字一句道:“你奈我何?”
葉清川明明帶著淡淡笑意看向江斯年,可容與卻覺得二人目光交匯處燃起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氣氛實在詭異,容與臉上的熱度慢慢褪下。看著暗暗對峙的二人,她不由疑惑地挑了挑眉,系統(tǒng)君一向溫柔優(yōu)雅的很,可是面對江斯年,似乎總有一股子似有若無的敵意。
難道僅僅是因為江斯年可能日后會殺害自己這個宿主所以才提防著他?
容與正想著,江斯年卻將手不動聲色地放在了落塵劍上,嘩的一聲,寶劍出鞘三分,蓄勢待發(fā)。
容與見狀也來不及多想,忙伸手握住江斯年的手腕,不動聲色地將落塵入鞘,嚴(yán)肅道:“斯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得無禮?!?p> “師尊?”
江斯年微微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議。
師尊竟然為了這么個才出現(xiàn)不久的外人來這么嚴(yán)肅地兇他?以前的師尊雖然愛捉弄他,戲耍他,卻從來不允許別人欺負(fù)他,一直將他保護的很好,怎么如今這個紫衣人出現(xiàn)了,就全都變了?
就是因為他救了師尊一命?所以師尊礙著這救命之恩才處處忍讓他?
江斯年嘴角一癟,可憐兮兮地紅了眼眶,端出往常那副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模樣來:“師尊,斯年是不想你被要挾,不想讓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低了頭,頓了頓,聲音有些發(fā)悶,道,“斯年知道,那樣有多痛苦?!?p> 在容與眼里,江斯年就是個青春期敏感又多疑的小少年,他這幅樣子,又無端讓她心疼,小小年紀(jì)便被人當(dāng)做金絲雀飼養(yǎng)禁錮,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容與嘆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江斯年的胳膊,道:“斯年,為師沒有責(zé)備你的意思,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些事為師自有分寸,你不必耿耿于懷了。”
江斯年知道師尊向來吃自己裝可憐那一套,所以心里一旦有了想要的,便下意識裝出這副模樣來打動師尊??扇缃瘢娺B賣慘都打動不了師尊,不由皺眉道:“師尊,你不必勉強你自己……”
葉清川笑吟吟地打斷江斯年,道:“你師尊都沒說什么,江公子何必還耿耿于懷?”
江斯年眸色深了深,握住劍鞘的手指不由慢慢收緊。
葉清川眉眼間俱是溫柔魅惑的笑意:“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姑娘家中雖只有師門長兄,但長兄如父,在下自是該去上門提個親的,不若勞煩江公子出門告訴門外那幾位小公子一聲,咱們也該收拾收拾行李出發(fā)了?!?p> 江斯年十指收緊,手腕間青筋盡現(xiàn),他壓低嗓子道:“河妖不除,怎么回山門?”
“河妖?”葉清川一雙桃花眸流轉(zhuǎn)著自得的笑,修長的手指摸著下巴疑問道:“不是已經(jīng)被你師尊除了嗎?”
容與一愣,除了??什么時候???
“師尊??”
容與正愣著,腦海里又想起磁性清澈的聲音:“放心好了,河妖我已經(jīng)除了。”
容與聞言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回答江斯年:“嗯,除了,回來的時候順手就除了?!?p> “既然如此,”葉清川微微湊近容與,近到容與都能感受到他溫?zé)岬暮粑?,“阿與,我回山門向師兄提親如何?”
船下夜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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