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打臉小惡魔?(二)
那張皺皺巴巴的宣紙被容若緩緩鋪平,施了個術(shù)法,升到半空,展開到眾人面前。
容若挑釁地看了一眼容與,粉嫩的唇角微微彎起,笑道:“師姐,我不知你還有何話要說?”
看到紙上所畫的東西,容與臉色霎時變了一變。
那紙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了一幅抽象的美男出浴圖,水霧繚繞間,坐著一個正在沐浴的清秀男子,男子微微回過頭,露出刀削般的精致側(cè)臉,遠遠看去,竟真和江斯年有幾分相像。
若僅僅是如此一張畫還好說,偏偏那畫下方方正正刻著她容與的端正仙印,隱約縈繞著和她身上如出一轍的仙氣,做不了假。
容與暗暗咬了咬唇,這應(yīng)該是她穿來之前原主所畫的東西,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容若手里,和她可是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殿里的賓客看到那懸與半空中的畫,啞然靜默了片刻,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容與無暇聽他們到底偷偷說了些什么,但她看得到,座上幾位賓客連看她的眼神都開始微微帶著些許不屑了。
有位耿直的青年直接從座位上站起,沖著容與深深一揖,起身道:“容仙尊,師徒之情,是為不倫,為師者明知故犯,是為不尊。晚輩此話或許有些不敬,但此事必須有個了結(jié)才可不負您端正雅名,您還是給個解釋吧?!?p> 容與吸了口氣,袖中的拳頭漸漸握緊,心中冷笑,呵,不倫不尊,這頂帽子還真是沉的可以壓死人。
“是啊師姐,”容若笑彎了眼睛,“你要是再不解釋,大家就都相信了哦?!?p> 容與的拳頭又握緊幾分,長長的指甲幾乎快要嵌進皮肉里。
在一旁端坐在琴案邊的江斯年盯著容與長長的水袖,似是透過水袖看到了里面緊握的拳頭,他皺了皺眉,看了看師尊的神情,起了身,沖著眾人禮貌的作了個揖,道:“各位且聽晚輩一言,那畫中人并不是斯年?!?p> 不僅是座中賓客,連容與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斯年,他竟然肯開口幫她了?哎不對,容與輕輕吸了口氣,她的重點放錯了,那畫里的人不是他是誰?
容若都氣笑了,轉(zhuǎn)身沖江斯年道:“江祜,我是在幫你你心里不清楚嗎?這女人教你點心法你就感恩戴德了?一直以來她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
旁邊有德行的幾位修仙之人忽略了容若的激憤之語,直接對江斯年道:“江小兄弟,此事畢竟涉及到貴派的名聲和江小兄弟的前途,還請江小兄弟言明,那畫中人到底是誰?”
江斯年正待開口,卻從殿外遙遙傳了道清澈磁性卻微微含笑的聲音進來。
那聲音由遠及近,道:“本尊和阿與定情數(shù)年,畫中人,除了本尊,還能是誰?”
話音剛落,一襲紫衣的翩翩公子踏入殿門。
那紫衣公子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眸微微泛著寒意,冷冷掃視了一遍殿內(nèi)眾人后,將目光緩緩落在容若身上,一字一句道:“本尊與阿與年少定情,這畫原本不過是我們仙侶間的秘事,卻被你拿出來大肆宣揚污蔑阿與,”葉清川勾了勾唇角,笑意森然,“你是何居心?”
殿上眾人看到來人,又聽到葉清川那一番話,瞬間明了。
那幅畫寥寥幾筆勾勒了男子的一張側(cè)臉,并不甚清晰,若說畫中人是江斯年,確實有幾絲相像。但若說是葉清川,卻也無不可。
仙門之人向來不拘俗禮,兩個人都走到訂親這一步,這種事便也無可厚非。如今容若把人家的家事抖落到眾人面前,還污蔑人家,讓人難堪,確實做得過分。這剛剛對容與還有幾分質(zhì)疑的人紛紛落座,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說話。
這邊容若被那滿是森寒笑意的目光嚇出了一身汗,她怎么也想不到,葉清川竟然對容與和江斯年的這些往事全然不追究,還幫著解釋??
容若不可置信道:“葉仙尊,你竟然任由你未婚妻和他人廝混,你……你簡直……唔……唔唔???”
容若話說到一半,卻忽然張不開嘴,那半句話憋在嗓子里怎么也說不出來,只能伸著手直直指著葉清川,唔唔個不停。
眾人恍然,游風(fēng)山的意念術(shù)。
一念三千,只要念力修到了位,想干什么都可以。
容與終于緩過神來,感激地看了一眼葉清川。后者卻故意移開了眼神,不看她。
容與也不甚在意,拍了拍手,喚了幾名弟子進來:“容若,你以下犯上,其罪一;污蔑誑語,其罪二;不知悔改,其罪三。三罪疊加,便罰你去思過崖自思己過,好好悔改,沒有命令,不得出來!”
容若被帶走了,葉清川也沖在座賓朋作了個揖,一雙桃花眸盛著溫柔的笑意,道:“在下還要同容二掌門共同打點安置聘禮,失陪?!?p> 說著沖容與點頭致意了下,便轉(zhuǎn)身離開。
容與還待說些什么,人卻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嘖。”容與皺了皺眉。
雖說他禮數(shù)周全,也沖她點頭致意了,可是正眼都沒瞧過她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系統(tǒng)君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