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是鼎鼎大名的任翔教授?”
任翔?任翔是m市鼎鼎有名的公眾人物,歷史學(xué)家以及其他我記不住的頭銜。我曾經(jīng)看過好幾期關(guān)于他的節(jié)目,這人好像在戀愛觀方面有強迫癥,飽受女權(quán)主義的詬病。
不過我哪里有精力關(guān)注這些呢?僅僅是活著,就要拼盡全力了。
肌肉男凝視著中年儒雅的男子,許久終于開口問道。
“你是…”
那個叫做任翔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肌肉男的臉,仿佛想起了什么:
“宋擎威警長?”
宋擎威?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回憶如滔滔江水一般涌來,我又一次仔細地看了看那個男人刀刻一般的臉。
沒錯,那次變故之后,就是這個人把我?guī)У搅司秩栐挼模徊贿^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fēng)發(fā),年少輕狂。而現(xiàn)在的宋擎威則是一副飽經(jīng)滄?;翌^土臉的模樣,想必這些年來也和常人一樣飽受了社會的毒打。
“是啊是啊,是我?!?p> 在這孤獨的方舟之上,找到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想必是件令人激動的事情吧?宋擎威警長興奮地連連點頭,拉著任翔坐在了圓桌邊上,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開啟了話嘮模式。
“對了,您愛人還好吧?”宋擎威往嘴里塞了一塊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問道。
只見任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良久沒有回答。
我依稀記得不久前任翔曾經(jīng)在社交網(wǎng)站上高調(diào)官宣了自己的愛情,之后被網(wǎng)絡(luò)暴民噴了個半死。想必在這樣的情況下,戀愛很難順利吧。
對了,那個女人叫什么呢?
我絞盡腦汁依然一無所獲。
“對不起,問了不該問的問題?!?p> 宋擎威見任翔面露難色,不禁小聲道歉。
“其實也沒什么,她消失了。”
任翔失落地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思緒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最近m市發(fā)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芳苓苑縱火案,我查了這么久都沒一點頭緒?!?p> 宋擎威也嘆了一口氣,望著外面的漫天火雨悠悠地說道:
“現(xiàn)在可好,什么都不用查了。”
“芳苓苑縱火案?我太太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任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警方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漢服的女子?”
宋擎威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任翔,又指了指一臉哀傷的白衣少女答道:
“警方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那天的火是從她家里燒起來的。”
白衣少女猛地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宋擎威,又看了看任翔:“小天也是在那場大火里消失的?!?p> “小天?”
任翔皺了皺眉說:“小天是誰?”
宋擎威仿佛回憶起什么令他頭疼的事情,出言勸阻道:“任教授,這女孩他們一家人腦子都不太清楚,她的話您就當(dāng)沒聽到就好?!?p> 然而任翔卻不受控制地跳起來,用力搖晃著白衣少女的肩膀問道:
“小天是誰?是不是一個長相清秀有一雙金色眸子的帥哥?”
白衣少女驚訝地看著任翔,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驀然滑了下來。
“任教授您別激動”,宋擎威拉住了失控的任翔說道:“那天的火災(zāi)現(xiàn)場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寵物,沒有男孩,更沒有什么穿著漢服的女人。”
任翔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都是我不好,她不會回來了?!?p> “哎?”
宋擎威有些意外,就連我也吃了一驚,在我的記憶里,任翔教授這樣title無數(shù)的公眾人物加高知,似乎從來沒有認錯服軟的時候。
“喂”,被晾在一邊許久無人問津的油膩大叔終于發(fā)話了:“你們幾個別只顧著自己聊好不好啊,當(dāng)我們是空氣?。俊?p> 一邊說著,他竟也也坐在了任翔的邊上,還對其他的人發(fā)出了邀約:“大家都一起坐過來吧,不如我們就在這無聊的方舟里開一個茶話會,分享一下彼此的故事,如何?”
我再次看了一眼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神情冷漠的英俊青年,心中涌起一股別樣的情愫。
白衣少女默默地站起身來,坐在宋擎威的邊上,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小天也不會回來了…”
我輕輕地坐在她身旁安慰道:“別難過了,只要你相信奇跡,奇跡就會發(fā)生?!?p> “我做錯了,小天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白衣少女倒在我懷里大哭起來,她不過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言語之間充滿了稚嫩。但是她對小天的感情,卻也激發(fā)了我內(nèi)心深處的一份羈絆。
星瀾,你到底在哪里?
我心底里默默地想著,緊緊地保住了白衣少女顫抖的身體。
“這位,不想聽聽大家的故事嗎?”
油膩大叔看了看躺倒在地的英俊青年,意味深長地說。
“我對別人的事情沒有興趣。”
英俊青年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落寞的背影里,我看到了一份孤獨的憂傷。
“不如就從任翔教授開始吧,讓我們聽聽你凄美的愛情故事?!?p> 油膩大叔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一雙眼睛貪婪地看著任翔。
任翔教授點了一支煙,娓娓道來:“一切,都要從不可思議的那一天說起…”
這時,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任翔,就連背過身去的英俊青年,都忍不住微微地側(cè)身回過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