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櫻花樹的紫色枝蔓顏色逐漸變淡,化作紫色流光,飄散在空中,卿兒收回手,起身道:“櫻花樹的其中一根樹根上似乎有封印?!比萜砘剡^神,接話道:“事不宜遲,本王和卿兒下去查探,其他人留守地面,保護(hù)櫻花樹。若是這櫻花樹毀了,本王和卿兒怕是沒法回來了?!绷栾L(fēng)等人鄭重地點(diǎn)頭道:“定不負(fù)殿下所托?!?p> 容祈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突然出手摟住卿兒的腰,在卿兒的驚呼聲中,兩人躍入地下。
地下很黑,就像提前到來的黑暗,卿兒用靈力在指尖化作一簇火苗,照亮了她和容祈周圍一小片的空間。
容祈一手摟著卿兒的腰,一手運(yùn)著靈力撐起一個空間罩在這個滿是土的地下開路。等到眼睛適應(yīng)了周圍的黑暗,他問道:“是哪根樹根?”
卿兒抿了抿唇,不吭聲,還在為方才他突然摟住她的事情生悶氣,而且更可惡的是,在這個腳不沾地的地方,她還不能推開他?!
“嗯?”容祈垂眸看了卿兒一眼,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中閃過一絲狐貍般的笑意,“不回答?”
卿兒還是一聲不吭,決定裝死裝到底。容祈輕笑出聲,雖然時間緊迫,卿兒肯定會指路,但是比起卿兒自己說出路,他更喜歡“逼”她指路呢。
容祈摟在卿兒腰間的手微微一松,卿兒本就腳不沾地,如今失去了唯一的支撐點(diǎn),身子瞬間向下一滑。她頗有些緊張地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抬起沒有用于照明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勾住容祈勁瘦的腰。等她反應(yīng)過來,紅暈瞬間從臉上蔓延至耳后,甚至隱隱還有向頸間蔓延的趨勢。
容祈欣賞著卿兒的反應(yīng),聲線含笑道:“想抱我直說,又不是不讓你抱?!鼻鋬簮佬叱膳靥ь^,卻不期然地撞進(jìn)容祈溫柔的眸中,眼波流轉(zhuǎn)間滿是憐惜和認(rèn)真,在這微弱的光芒中,他的溫柔仿佛席卷了整個世界,在卿兒心中蕩起陣陣漣漪。卿兒微微一怔,既而慌亂地撇開眸子,聲線不穩(wěn):“就在你左數(shù)第三根正中間。”
容祈璀璨一笑,瞥了眼卿兒慌亂中忘記放開的勾在他腰上的手,嘴角偷偷勾起一絲得逞的得意,運(yùn)起靈力,向左側(cè)而去。
左數(shù)第三根樹根的正中間隱隱泛著微弱的藍(lán)光,在這一片黑暗中也不甚分明。容祈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個藍(lán)色的烙印,應(yīng)該起著門的作用。他用手指在藍(lán)色烙印上的幾個位置處輕點(diǎn),一道耀眼的白光自藍(lán)色烙印中噴涌而出,漸漸旋轉(zhuǎn)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容祈和卿兒二人吞噬。
等到卿兒的意識再次清醒之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藍(lán)色冰床上,旁邊躺著在漩渦中為她擋住了大部分沖擊力的容祈。她連忙起身,伸手晃著容祈,急聲道:“容祈,醒醒!容祈?容祈!”容祈有些虛弱的睜開眼,他之前在陵興受的傷本就沒好多少,這一折騰,情況再次惡化,并且比之前更甚。
“你怎么樣?”卿兒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容祈?!皼]事。”容祈輕咳幾聲,坐起身子,微微調(diào)息,沒過多久便睜開眼睛道,“我們走吧。”說完率先下了冰床。
卿兒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的背影,連忙跟上。
冰床所在之地是個巨大的冰殿,建造得十分精美,冰殿上整齊有序地擺滿了巨大的冰床,其中最靠近大殿正中央的那張冰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里居然還有人?!”卿兒小聲對容祈道,“他好像昏迷了呢。”容祈和卿兒落在了大殿最邊上的一個角落里,離大殿中央還有些距離,遠(yuǎn)遠(yuǎn)看著,看得并不十分真切。
容祈環(huán)顧四周:“似乎沒什么問題,過去瞧瞧吧?!痹捖?,率先朝大殿正中央走去。卿兒明媚的眼眸微微一彎,抬步跟上。真是個有趣的人呢,明明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想著擋在前面。難道真的對她有意思?不不不,卿兒搖搖頭,一定是開玩笑的啦,他的話,怎么可以當(dāng)真,認(rèn)真就輸了。
大殿正中央的冰床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已是中年的俊美大叔。他身著淡藍(lán)色衣袍,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看上去十分面善,給人儒雅之感,讓人不由得猜測,他是否出自書香世家。
“他是誰?”卿兒好奇地看著冰床上的人,“為什么會躺在這兒?”容祈伸手點(diǎn)在床上之人的眉心,他探查了一番道:“他被人用靈力擊中了昏睡穴,由于沒有人幫他解開,所以一直昏迷著?!?p> 卿兒看著冰床上躺著的中年人,微微蹙眉,雖然他看起來十分和善,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可是若是不喚醒他,難道要放棄這大殿內(nèi)唯一的線索嗎?
容祈看著卿兒有些糾結(jié)的樣子,嘆道:“把他喚醒吧,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卿兒咬唇,猶豫地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輕點(diǎn)中年人身上的穴位。
冰床上的中年人眉眼微動,半晌,他睜開眼睛,正正地對上了卿兒好奇的眼眸。中年人微微愣住,不由得張口喚出一個名字:“影兒?!?p> 影兒?卿兒挑眉,影兒是誰,難道跟她長的很像?她開口道:“我不是影兒,我叫卿兒,請問你是?”中年人回過神來,他慢慢起身,抱歉地對容祈和卿兒道:“實在抱歉,一時間認(rèn)錯了人,還望姑娘見諒。我叫歐陽毅。”
歐陽毅?是誰?卿兒疑惑地看向容祈,容祈微不可見地?fù)u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么一號人。
歐陽毅向容祈和卿兒一禮,溫和道:“請問這位公子是?”“我姓容?!比萜淼馈?p> “容公子,”歐陽毅連忙道,“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桃花莊的地下,”容祈緊緊地盯著歐陽毅,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你為何會在此?”
“我?”歐陽毅有些茫然地低下頭,半晌道,“我只記得我和帝曜在桃花莊喝酒,然后就不知道了?!?p> 帝曜?!容祈和卿兒對視一眼,那不是日曜大帝的名諱嗎?能這么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日曜大帝的名字,想必和日曜大帝很熟,他姓歐陽。容祈眼睛一亮,難道他就是傳聞中日曜大帝的至交,歐陽先生?!
“想必先生便是日曜大帝的至交好友歐陽先生了,久仰。”容祈眼眸一閃,恭順地行禮道。
日曜大帝的好友?!卿兒震驚地看向歐陽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