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話,到了醫(yī)院我再給葉蘇星打電話?!?p> 葉蘇星有本事瞬移,倒是不擔(dān)心他來得慢。只是如今這個時間他睡了還是在加班,會很累吧。
李奕丞斜倚在董依依肩膀上,董依依單手環(huán)抱住他輕拍?!澳隳奶郏俊?p> 哪都疼,沒有一處不疼。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捏斷了似得疼,五臟六腑燃燒似得痛苦。
他得的本就不是普通的病癥,這種無休止能將人活活折磨瘋的疼痛,是阿爾法對任務(wù)失敗的殺手實施的懲罰。
李奕丞這具地球的身體本就虛弱經(jīng)不起摧殘,如此暴戾得懲戒他當(dāng)真受不住。
破碎而沉重的呼吸聲反復(fù)回蕩在車中,聽得董依依心驚膽戰(zhàn)止不住心疼“你是不是把家里所有冰淇凌都吃光了?”手背附上李奕丞的額頭,責(zé)備道。
李奕丞合眼輕點(diǎn)頭回應(yīng)。
哪有什么冰淇凌害事,只有姐夫惹事好不好。葉蘇星最好能救自己,要不然他勢必轉(zhuǎn)頭暗殺這家伙,拿回永力石回去交差!
“我就不該買那么多?!倍酪雷载?zé)道。
晚上的急診室孩童和老人居多,李奕丞抱著雙膝將一米八的身體蜷成窩在窄小的椅子上。
董依依站在不遠(yuǎn)處打電話,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偶爾被兩聲孩童虛弱的哭聲掩蓋。
“媽,對啊,李奕丞病了。大晚上的不用都過來,我陪著他呢,還是趕緊給我姨說一聲。......對對對,我知道,沒事,我?guī)уX了。......大晚上哪有賣粥的,明早我立馬去買。”
“喂,葉蘇星,你睡了嗎?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生病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找你過來,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好吧,讓你也跟著受累了?!?p> 腦袋早就疼得嗡嗡一片,只有姐姐的聲音還清明。李奕丞忽然就想哭,接受數(shù)萬次任務(wù),也并非第一次失敗,可過往何曾有人問過他一句是否安好。
殺手必須冷,冷到外面威懾的是敵人,可冷到心里痛徹得只他自己。
值班醫(yī)生看了眼李奕丞的臉色一眼就知事情不簡單,對董依依說:“先辦個住院手續(xù),急性病疼成這樣都是要開刀的。得一項項檢查。”
“先躺下,哪疼你就點(diǎn)頭。”
兩天兩夜的時間中,李奕丞疼到昏死過去,再從昏迷中被疼到清醒,往往復(fù)復(fù)十幾次,現(xiàn)在混沌的頭腦還要編理由,尋常可見的闌尾炎是什么癥狀。左邊還是右邊來著?
“這里按壓疼嗎?”
“嗯,嗯嗯。”
“那這呢?”
該疼還是不該疼啊。
“嗯嗯,嗯?!?p> 左下腹部也疼,牽連的嚴(yán)重了,得趕緊做手術(shù)。
葉蘇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醫(yī)生打擾了,麻煩看這里?!?p> 一道白光閃過,醫(yī)生本帶著憂愁的雙目忽然失神,葉蘇星收起銀色消除槍“我現(xiàn)在就帶他去抽血,謝謝醫(yī)生?!?p> 葉蘇星走到床邊,將人扶起來,小聲耳語:“都是被雇傭殺人滅口,與其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還不如投奔我。我可向來脾氣好?!?p> 這是李奕丞今日聽過最可笑的笑話,那個毀了多少恒星的魔王,自夸脾氣好。他扯了扯嘴角,硬氣得吐出二字“不必。”
“你要不再疼會?!?p> “快...點(diǎ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