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兮,方木兮!方木兮你快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著她。
方木兮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張并不熟悉的臉。
被嚇得一個激靈,方木兮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走道里燈光很暗,方木兮站在自認為安全的距離,這才認真看了一眼那個人:三白眼,眼神有點像灰太狼,同樣也長著絡(luò)腮胡子。
他看著方木兮,一點表情也沒有。
“方木兮,用鑰匙把鐵門打開!”
是季風在門口焦急的叫她。方木兮不用回頭,也能聽得出他的聲音。
“快點!你傻了嗎?這個人很暴力,快點開門跑出來!”季風有點不耐煩了。
“哦……”方木兮應(yīng)了一聲,趕緊轉(zhuǎn)身想要去開門。
身后的那個人卻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頭發(fā)。
“??!”
方木兮嚇得一聲尖叫。
那個人死死的抓住她的頭發(fā),依舊面無表情,卻好像并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方木兮仿佛聽見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冷汗已經(jīng)冒出,風一吹,感覺身上很冷很冷。
而那只手卻使勁的將她的頭發(fā)往后拉。
方木兮只能盡量的將頭往后仰。頭和脖子已經(jīng)彎成了一個讓她特別難受的角度。
頭皮很疼,仿佛要被撕扯開了一般。
這個人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方木兮感覺只要這個人愿意,甚至能一下就擰掉她的腦袋瓜。
“喂!姓耿的,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快松手!有本事來和我打一架!”季風故意拍打了兩下鐵門,想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這個人姓耿……
反應(yīng)過來的方木兮嚇得仿佛又要暈過去。
這個人就是護士長說的那個身負個命案的耿三!他已經(jīng)殺了好幾個人,卻因為有嚴重的精神病,法律根本沒辦法將他繩之以法。連家人都非常害怕他,所以才把他送到了這里。
可以說在6樓的病人,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再治好的。讓他們住在6樓,只不過是一種管制。免得這些危險的人出去惹是生非,讓人惶惶不可終日。
而這個耿三,是6樓病人當中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一個。
沒想到剛到6樓就碰到他了,方木兮,你這到底是什么狗屎運?
心里真是絕望,頭發(fā)被人扯住,她只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季風。
季風一臉著急,使勁的擊打著鐵門,恨不得把它給拆了。
“你是吸血鬼?我看你只敢欺負女人,就他媽一個超大吸量衛(wèi)生巾!”季風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還不忘囂張的笑了一聲。
言辭尖利,顯然季風是想轉(zhuǎn)移那個耿三的注意力。
耿三冷冷的看了一眼季風,終于松手了,然后目帶兇光的走向了鐵門。
將手伸進鐵門的縫隙,季風勾著手指:“欺負女人,你就只能吸姨媽血!哈哈!”
季風的語言極盡挑釁。
本來看著季風一動不動的耿三,突然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就像一只獵豹突然撲向了食物,動作迅速讓人防不勝防。
來不及收回了,季風的手臂被他像鐵鉗子一樣緊緊抓牢。季風卻根本來沒時間顧及自己,反而朝著方木兮大叫:“找個地方躲起來!快點!”
耿三就在門口,方木兮現(xiàn)在要逃脫似乎不太可能。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一下再伺機偷偷的跑出去。
方木兮兵荒馬亂的往里面跑。
“?。 ?p> 季風慘叫了一聲。
方木兮回頭一看:那個耿三抓住季風的手臂,使勁的在鐵門上面一掰,只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那只手臂就耷拉了下去。
“季風!”
方木兮嚇得帶著哭腔一聲驚叫。她想要跑回來,季風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使勁的抓著耿三的衣領(lǐng),命令她:“不要回頭!快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然后打電話求助!”
耿三回過頭看著方木兮,臉上露出死神一般陰冷的笑意。
邁動步子,他想朝方木兮走去。
可是季風扯住他的衣領(lǐng),死也不松手。
“放開我!”
含糊不清的語言,耿三目光森冷,讓人汗毛豎立。
“我不會松手的!你這個只能吸姨媽血的吸血鬼,又想去欺負女孩子了……”
季風的那只傷臂還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的甩來甩去,他卻好像不知道疼一般,只顧死死地拉著耿三。
“我叫你松手!”那個耿三再一次拉住他的手臂,助力于鐵門,往旁邊使勁一掰……
“咔嚓!”
又是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
這一次季風忍住沒有發(fā)出叫聲,緊咬著牙關(guān),額頭滴落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不能叫,萬一方木兮聽到他叫又跑回來了呢……
耿三還沒有松手,殘暴的抓著季風耷拉著的手臂,讓他的身體盡量靠近鐵門,然后他伸出食指和中指……
那雙手就像枯樹枝一樣干瘦,但指甲卻很長。
耿三讓人毛骨悚然的一笑,將食指和中指對準了季風的眼睛……
他想把季風雙眼戳瞎了……
本來已經(jīng)躲起來的方木兮因為只聽到外面鐵門的聲響卻沒有聽到季風的聲音,心里不放心又跑出來了。
“不要??!”
剛好看到這一幕,方木兮嚇得大聲尖叫。
不過隨著她的尖叫,耿三卻慢慢的蹲了下去,然后轟然倒地。
護士長出現(xiàn)在季風的身后,她的手里拿著一只注射器。
看來剛剛她趁耿三不注意給他注射了一支快速鎮(zhèn)靜劑。
將方木兮解救出來,護士長都嚇得渾身發(fā)抖。
方木兮眼淚嘩嘩的流,跑過去抱著倒在地上的季風:“你怎么樣啊,季風?”
季風額頭淌著汗水,臉上卻還帶著一絲笑意:“我死不了,別哭……”
寶貝疙瘩被傷成了這樣,所以此次事件非同小可。
連院長都驚動了。
院長大發(fā)雷霆:“護士長,你到底怎么安排的工作?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到6樓,你是有多混蛋!”
護士長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混亂當中清醒過來,渾身還在發(fā)抖,說話也條理不清:“……是……是是杜醫(yī)生要求這么做的。他說方木兮工作能力強,應(yīng)該派到最考驗人的工作崗位……”
“胡鬧!”院長目光肅嚴的注視著護士長:“杜以文只是一個醫(yī)生,他有什么資格安排護士的工作?你如果把握不好手中的權(quán)力,干脆退居二線多休息休息!”
護士長一聽,一臉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