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灃冷著一張臉,秦添和藹地招手:“小歌,來,坐爸爸身邊?!?p> 秦歌一聽,忙小跑過去坐好。
秦歌嘯自個兒一人坐在矮沙發(fā)上,看著長沙發(fā)上排排坐的三人,越發(fā)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秦添坐在母女的中間,笑著緩和著氣氛。
“秦添,你寶貝女兒今天做了什么你知道嗎?”意如灃忍不住說著,“她當(dāng)著趙麗母子的面前就甩臉色,沒一點(diǎn)千金小姐的教養(yǎng)!”
“秦歌,我平時就這么教你的嗎?”意如灃越說越氣,“你把我們秦家的臉面放哪里了?”
瞧著老婆話愈說愈重,秦添不禁扯了扯她的手臂示意她收斂點(diǎn)脾氣。
意如灃正在氣頭上,瞪著秦添不客氣地說著:“你不用扯我,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
“秦歌,剛你趙阿姨給我來電話了,她說你有男朋友了?!币馊鐬柪溲劭粗馗?,說道,“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我這當(dāng)媽的居然不知道?”
秦歌沉默不語。
意如灃火冒三丈,又說:“你什么時候和辰酥譯又扯上關(guān)系了!秦歌,女孩子要自愛,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把你拋下的?你別好了傷疤又忘了疼!”
秦歌瞬間紅了眼眶,捏緊雙拳,迎上母親責(zé)怪的神情,嘲諷啟唇:“您要是直說是相親,我壓根就不會去。您也丟不了臉面!”
“你——”意如灃指著秦歌,氣得直打顫。
秦歌起身,倔強(qiáng)道:“我的婚事我作主。就算要我一輩子不嫁,我也看不上宋韋陽那個人!”
“啪——”意如灃忽然起身,給了秦歌一巴掌。
事出突然,秦添和秦歌嘯都來不及阻止。秦添趕緊摟著老婆,生怕她再出手。秦歌嘯則把妹妹護(hù)在身邊。
意如灃看著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紅著一邊臉的秦歌,懊惱地垂下眼眸。
從小到大,秦歌都是被寵著的,這是她第一次挨打,第一次被媽媽打。
秦歌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她仰起頭拼命地不讓它往下掉。她推開哥哥的懷抱,狼狽地跑了出去。
秦歌嘯沉聲道:“媽,辰酥譯不是以前的窮小子了?!?p> 說完,掛心妹妹的他不再多說,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秦添看著妻子不知何時布滿淚痕的臉,嘆了口氣,說:“母女倆哪來的隔夜仇。讓小歌冷靜冷靜,明天你再跟她道個歉就好了?!?p> 意如灃嘴硬:“我道什么歉?”
“……小歌是不該頂撞你?!鼻靥頁Q了個說法,“但你當(dāng)媽的,也不能動手吧?”
見意如灃微微松動的臉色,秦添接著添把柴火:“對吧,小歌從小被我們寵著長大的,你何時打過她了?可今天你卻為了一個趙什么麗,就動手打她。你讓小歌心里怎么想?”
“她肯定得鉆牛角尖,想著在媽媽的心里,她比不上那所謂的臉面。那孩子得多傷心??!”
秦添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妻子的神情。意如灃顯然把他的話聽進(jìn)去了,頓時急得不行:“要不我現(xiàn)在馬上去給小歌道歉?”
秦添趕緊攔下:“別急,你讓小歌冷靜一晚,明天再說。”
說完,他的手機(jī)響了,是秦歌嘯的電話。
他一掛斷電話,意如灃便問道:“怎么樣?小歌追上了沒?”
秦添寬慰:“追上了,歌嘯現(xiàn)在送她回公寓?!?p> 聞言,意如灃稍微放心了。
這邊,秦歌嘯把妹妹安全送到公寓樓下。本想陪陪她,卻被秦歌拒絕了。
秦歌嘯也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靜靜,就沒堅(jiān)持,囑咐了一聲:“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p> 秦歌“嗯”了聲,就走進(jìn)公寓樓。
秦歌嘯看到妹妹公寓的燈亮了,才放心地驅(qū)車離開。
他的車子走沒多久,便有一輛車駛進(jìn)來,停在他原來的位置。
秦歌從冰箱里拿了個冰袋,敷著左半邊臉。
門鈴聲響起,她便一邊敷著一邊走去開門,以為是秦歌嘯去而復(fù)返:“哥,你怎么又來了?”
秦歌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門,結(jié)果門外站著的是辰酥譯。
“誰干的?”辰酥譯面色瞬間陰沉。
秦歌一怔,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
辰酥譯虛指著秦歌的左半邊臉,心疼地擰眉:“你告訴我誰干的,我立馬弄.死他!”
秦歌:“……我媽?!?p>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某人從怒氣騰騰的模樣轉(zhuǎn)瞬變成溫順無害的小綿羊。她覺得辰酥譯此刻估計(jì)想咬舌自盡啦!
辰酥譯:“……當(dāng)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就好。”
獨(dú)自郁悶的辰酥譯,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疼嗎?”
秦歌搖頭,冰敷了一小會已經(jīng)沒了火辣辣的感覺。
“進(jìn)去我?guī)湍惴??!背剿肿g說著,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的秦歌,盯著替自己拿著冰袋的辰酥譯,頓感一陣無力。面對辰酥譯,她怎么總是不自覺地聽話呢?
“不用啦,我沒事了?!鼻馗韬鋈凰俣蕊w快地移到沙發(fā)的一角說道。
辰酥譯拿著冰袋的手一頓,幾不可察地微嘆了口氣,把冰袋隨意地放到茶幾上,看向秦歌:“躲我?”
“哪里?”秦歌立即應(yīng)道,心卻虛個不停。她就是覺得某人蠻危險的,要離遠(yuǎn)點(diǎn)保理智。
辰酥譯轉(zhuǎn)到正題上:“你媽為什么打你?是因?yàn)榻裉熘形绲氖???p> 聽著他一針見血的話,秦歌只能點(diǎn)了下頭。
“對不起?!背剿肿g輕聲說道,垂下的眼眸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你干嘛和我說對不起?”秦歌一臉不解,“又和你無關(guān)?!?p> 辰酥譯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語。
盯著他帶著微微苦澀的笑容,秦歌心里一陣發(fā)悶,堵得慌。
辰酥譯沒說的是,他知道意如灃一直對自己很不滿,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你該走了吧。”秦歌下逐客令。
辰酥譯似是很幽怨地看了一眼秦歌,才不甘心地起身。
“你別多想,好好休息。”到了門口,辰酥譯不禁叮囑著。
秦歌“啪”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靠著門站著,心里暗暗吐槽:居然和我哥說同樣的話,太沒新意了!
可是,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yáng)。
好像你一來,心情都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