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風(fēng)的面容,不知怎么的,趙三槐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逝去的孩子,不過他可沒林風(fēng)這般幸運。
“沒問題,只是鎮(zhèn)上的醫(yī)院這么貴,三槐你也沒什么閑錢。”
李老二略帶猶豫地看向趙三槐。
“放心,閑錢我還有一點,再說你還擔(dān)心這年輕人還不起不成?!?p> 趙三槐絲毫不在意地說。
“好吧,你說的也對,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不還也要救上一救不是,這樣吧你閑錢也不多,其中一半我包了?!?p> 李老二一想到幾百塊的巨款,心里面有點肉疼,但見到趙三槐這么懇切,也不好意思不表示一番,再說這小伙子也不是不還不是。
“那行,大伙幫忙給搬到拖拉機上面。”
見有人分擔(dān),趙三槐也挺樂意,畢竟自家僅剩的余錢基本都敗光了,這幾百塊巨款他一時還真不好拿出來。
“誒,別急別急我也幫忙出一半?!?p> 王三婆見林風(fēng)即將被抬上拖拉機,糾結(jié)半天才忙說道。
“呦呵,王三婆這次怎么這么大方了,居然有人能在你的口袋里掏錢?!?p> 一個不知名姓的村民驚奇的說道。
“該不會是貪圖人家的相貌,想給自家做媒呢吧!”
又一個半是譏諷地說道。
“對啊,對啊?!?p> “估計就是了?!?p> 一個個村民議論紛紛,畢竟這鐵公雞都能拔毛,那肯定初衷好不到哪里去。
趙三槐幾人卻沒理會這些,幾人此刻已經(jīng)將林風(fēng)放上了拖拉機。
王三婆半是不忿,半是譏諷看向說話的村民:“你管我為啥,我就出這錢了,有能耐你也出啊?!?p> 雖然王三婆確實有這個想法,花錢救人更是有點挾恩求報的意思,但是自己的作為豈容他人置喙,王三婆毫不留情地懟道。
“你!哼?!?p> 那村民有些不甘,誰都知道他是村里有名的氣管炎,這要是出了這筆錢,給她老婆發(fā)現(xiàn)了,還不得無家可歸。
村民帶著點怒意說完,轉(zhuǎn)身揮袖就走。
“吵什么,吵什么?”
一個眉須皆白的大爺從人群外走來,大爺身邊的人群一聽到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一個個都自覺閉上嘴吧,并且給他讓道。
“村長。”……
“村長。”
被眾人圍在一起的趙三槐幾人還以為眾人改了性子,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這是干什么?”
村長走向趙三槐等人,不解地看著幾人。
“村長,我跟李老二打算把這個落水掉河里的孩子送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p> 趙三槐如實說道。
“落水,還送醫(yī)院?”
村長怪異地看了趙三槐幾人一眼。
“??!對?!?p> 趙三槐幾人應(yīng)和,卻是沒有聽出村長的言外之意。
“你們管睡覺流口水叫做落水?”
村長看著幾人不似作假的表情,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看了好幾遍,林風(fēng)嘴唇上的不就是口水嘛,普通河水可沒有這般晶瑩的絲狀。
“??!睡,睡覺?!?p> 趙三槐幾人有些懵圈,但村長不可能瞎胡說,幾人也就多看了一眼林風(fēng),趙三槐近距離看向拖拉機上的林風(fēng),就發(fā)現(xiàn)林風(fēng)確實在睡覺流口水。
不信邪的趙三槐又用手指放在林風(fēng)鼻尖,果然,呼吸平穩(wěn)有力,完全不是落水的癥狀。
“說說吧,究竟怎么回事?!?p> 村長見趙三槐的動作也不像是在演戲逗自己玩,老神在在地就看著趙三槐詢問。
“是這樣,我今天洗完衣服準備回村,就看到這小伙子從上游飄來,我之前也探了這小伙子鼻息,呼吸也都十分微弱,完全就是落水的癥狀。”
趙三槐說話間顯得有些委屈,而且他也不能解釋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后面的事大家伙就都知道了,我抬不動他,就回村子喊人,準備把他送到鎮(zhèn)上?!?p> 對于林風(fēng)在河面上漂浮的異狀,以及林風(fēng)
“是這樣嗎?”
老村長也有些疑惑,看趙三槐的樣子也不想撒謊,但林風(fēng)的樣子也不是落水的樣子,除了衣服濕了,好像水壓根就沒有接觸到林風(fēng)一般。
“是啊,是啊。”
周邊的其他村民旁邊附和,既當(dāng)是給趙三槐作證,也當(dāng)是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行了,現(xiàn)在看這小伙子也不像有事的樣子,那就都散了吧。”
村長沒再去想林風(fēng)身上奇怪的地方,一是對林風(fēng)這個外來人不在意,二是沒有這個必要。
其他村民聽到村長遣散的話,也一個個開始離開,在這個滿是中國人的小村落,村長的話語權(quán)還是蠻大的,而且泰國政府為了維護治安,也不允許村子里的人有聚集的行為。
從某種意義上講,村長除了在一些關(guān)乎村子安危的情況下苛刻一些,對待村里的眾人還是不錯的,起碼挺得村民心的。
“那村長,我把這孩子帶到我家住兩天吧,怎么說也是我把這孩子帶回來的,不能不管?!?p> 趙三槐見一眾村民離開,開始討論起林風(fēng)住宿的問題。
“行,就讓他在你那里待兩天,不過可要收費,你也老了,也沒什么親朋,該是存點錢操心一下身后事了。”
村長苦口婆心地看向趙三槐,盡管他知道,他的話會被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
“一定,一定,謝謝村長?!?p> 趙三槐眉眼含笑滿口答應(yīng),但村長知道自己又白說了,最后同情地看了村長一眼,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村,村長……”
王三婆看向村長,欲言又止。
“什么事?”
村長轉(zhuǎn)身,一看是王三婆,頓時顯得有些不耐煩,眼睛瞪了王三婆一眼。
“沒,沒事。”
王三婆被村長一瞪,嚇了一跳,連忙回道,也不敢提心里想著收留林風(fēng)的念頭。
“哼!”
村長見王三婆那股畏畏縮縮的樣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缢缙鹁窈?。”
一處西式三層小洋房內(nèi),太陽升至樓房正上方,多數(shù)的陽光被樓頂擋住,樓外留下一片片樓房陰影。
殘余的陽光透過窗簾闖進臥室,林風(fēng)被刺眼的太陽叫醒,幾天的壓抑讓他身心俱疲,言語的自我暗示是想讓自己歸隱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