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鬼東西?”
發(fā)現血霧被吞,華萊士臉色大變,一把抓過安徳一手扯開比弗利,急退回到了走廊里。
“老大,我的手!”
安徳痛苦的大叫了一聲,眾人這才看到,剛剛安徳被絆住的右手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或大或小的錯綜復雜的傷口。破口的地方毫無規(guī)律,有的如同針扎,有的如同刀割,小股小股的血如同小溪一樣不受控制的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是牙齒,他的肉里有牙齒!”
比弗利定睛一看便認出了他手臂上的傷痕是如何而來,失聲大叫。
“牙齒?牙。。。道奇,你竟然獻祭自己!”
“不愧是你啊,華萊士,竟然還知道獻祭?我早該想到的,不過你錯了,我這不是獻祭,我已經由內而外的把自己的一切貢獻了出去,我,就是魔神大人的代理者!”
“道奇,沒想到你最終還是走了你們家族的老路,早知道當年我就應該一個一個的確認!”
華萊士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家族?我哪有什么家族?我,我的一切,都已經是魔神大人的了,你口中的那個家族已經成為了歷史?,F在,我已經有了過去我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實力,就連本族的那些見風使舵的老不死們也不能小瞧我!還有你,明知魔神大人的存在,卻還想著要離開,你背叛了大人,你,你們,都要以死謝罪!”
道奇越說越亢奮,語無倫次。他的身體各處關節(jié)都不自然的扭動著,顫抖著再度張開手堵了過來,丑陋的身體貼向了華萊士三人。
此時他們三人已經退到了屋子的過道當中,而他們身后還有一個已經被操控了的血奴堵在后面,進退兩難。
“我拖住他,你們去解決血奴,快!”
這回安徳和比弗利兩人也不再拖沓,一前一后殺向了身后的血奴。
“你自己去見你的魔神大人吧!”
支開兩人,華萊士身邊血光大作,濃厚的血霧猶如實質化成了一層盔甲。就看他單手隔空向道奇一揮,道奇那丑陋的身體上就破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黑紅色的血液夾雜著惡臭的氣味從傷口涌了出來。
受到如此創(chuàng)傷道奇竟然就像沒有感覺到一樣,怪叫著繼續(xù)抱向了渾身紅色包裹的華萊士。
見此情形,華萊士像是早有預料一樣雙手再次向著空處出拳,兩道紅色的霧氣像是他拳頭的延伸一般一上一下分別打在了道奇的腹部和胸口。
“噗!”
道奇如同沙袋一樣被打飛了出去,穿過客廳,直直撞在了陽臺的墻上。然而華萊士這邊,那兩道血紅色的拳頭濃度大減,剛剛還猶如實體的拳頭再回到身邊的時候已經淡的像是一層薄紗,短短不到一秒的接觸讓他的損失巨大。
“你們那邊好了沒有?”
眼看著倒地之后的道奇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華萊士終于還是失去了耐心,向身后的兩人大聲的喝問到。
“好,好了!”
安徳和比弗利那邊也不好辦,走廊的空間本就狹小,根本無法容納兩人并排通過,更不用說還要動手。距離血奴最近的比弗利實力在三人當中最弱,又是有些怯懦的性格,在華萊士那邊兩次動手之后他這邊才算是制住了血奴。
“走!”
華萊士不再與道奇糾纏,轉身就要從正門逃離,卻聽見身后的道奇又發(fā)出了詭異的笑聲。
“桀桀桀,這就想走了嗎?”
他話音剛落,手上佩戴的那枚血紅色戒指驟然血光大作。
戒指的作用下,華萊士等人都停下了腳步,但是卻只是停頓了不到一秒,便硬挺著繼續(xù)向門外沖了過去。
然而道奇卻沒有一點焦急,他的原本就沒有指望這枚戒指能夠完全控制他們三人的行動,他真正的目的是已經倒在地上的血奴。
只見那瘦的如同柴火一般的血奴在地上扭動了起來,伴隨著每一次的扭動,他的身體也迅速腫脹了起來。
“他要自爆!”
安徳第一時間發(fā)現了異常,道奇的戒指雖然不能操控他們三人,但是卻可以完全控制這個血奴。一開始道奇就已經打好了這個算盤,一個遙控炸彈。
“快走!”
“來不及了!”
血奴膨脹的極快,手指,臉頰這些地方已經被撐了起來,血管像是蟲子一樣蠕動著。如果此時爆炸,就算是三人已經跑到了門外也會受到極大的傷害,而道奇也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們今晚就會交代在這里。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距離血奴最近的比弗利忽然如同猛獸一樣撲到了血奴的身上,不但如此,他也不顧華萊士不許變身的警告,渾身被血氣覆蓋,眨眼間便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紅色怪物。
“走!”
含糊不清的咆哮聲從比弗利的口中傳了出來,他這樣分明是打算拿自己的身子當作護罩,把血奴爆炸的傷害降到最小。
“走!”
這一聲是華萊士吼出的,這種時刻一秒鐘也不能耽擱,作為三人中的老大他在最短的時間做出了決定。一把將還在猶豫的安徳從地上提了起來,兩步越過橫在地上的比弗利,直接從樓道的窗戶跳了出去。巨大的像是心臟收縮的聲音從比弗利身下傳來。
窗戶破開的瞬間,身后心臟跳動的聲音短暫的停止了半秒,便聽到一聲悶響,隨后便是“啪!”的一聲巨響,大量的血液像是刀子一樣透過比弗利變身后的身體,密集的插向了身邊幾乎所有的空間。
“砰!砰!”
兩聲重物砸落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隨后是一連串碎玻璃砸在地上的聲音。
道奇渾身上下都在快速的蠕動著,剛剛的爆炸對他也造成了傷害。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門口,一腳踢開了趴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機的比弗利,又是一腳踩爛了他已經千瘡百孔的腦袋,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屋子,向著樓下望去。
樓下除了一大片碎玻璃和一條將近十米的血紅色尾巴之外,已經不見了華萊士和安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