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阮姝,不如,我們從頭開始,忘了從前。”像是發(fā)自靈魂深處的低喃。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他終是自愿粉飾太平,同她閑話度余生,忘記紛擾的從前?!?p> 阮姝醒來的時候,床單已經(jīng)被換了,看不出昨夜的痕跡。宋霽收拾好了一切,將她的不適減到了最低,只是她的身上痕跡未褪。她忍著難受起身,這才看到床尾已經(jīng)放好了衣服。
是白色的衣裙。
阮姝穿戴好,緩緩走下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昨晚……,現(xiàn)在的確很餓。
宋霽站在一室煙火中,她站在他的身后,后知后覺地濕了眼眶。
直到昨晚,他抱著她呢喃,她才意識到,他之所以這么溫柔,只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過往,他都不打算再計較了。
宋霽這樣的人,居然可以為了她讓步到這種程度。
她以前年少時總會想,宋霽到底有多愛她呀?原來,能這么愛。竟然,能這么愛。
她阮姝,何德何能……
“宋霽……”她紅著眼喊他。
宋霽轉(zhuǎn)過身便看到她紅著眼眶,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他眉心微擰,快步走向她?!笆遣皇遣皇娣俊彼哉Z中有嚴肅:“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醫(yī)生。”
她一個勁地搖頭,越發(fā)淚眼朦朧的模樣:“不是的,我很好?!?p> “那去坐好,馬上吃飯了。”他摸了摸她的發(fā),無可奈何地說。
早餐是清粥牛奶和荷包蛋,宋霽坐在他的對面,淡淡地說:“我晚上看看菜譜,明天給你做小籠包。”
宋霽人生中下廚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一次都和阮姝有關(guān)。
清晨的風(fēng)微醺,帶著草木的香氣,充斥了滿屋。阮姝端著熱乎乎的清粥,呼嚕呼嚕地喝著,少有的急切。她忙里偷閑,含糊不清地制止他:“不用這么麻煩了?!?p> “我家阮姝還在長身體?!彼槐菊?jīng)地說。
阮姝差點把粥噴出來,誰這么大歲數(shù)還長身體呀……
宋霽覺得她的反應(yīng)很是可愛,忍不住又逗了逗她:“說錯了,是補身體?!?p> “……”
阮姝紅著臉吃完了早餐,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消化不良。
宋霽收拾好碗筷就去書房打電話了,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半個多小時還沒有下來。阮姝一時好奇,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蘇席靖為什么在這兒?!?p> “四個小時,四個小時以后我要拿到他的行程。”他冷冷清清地說,不近人情。阮姝覺得,這個樣子,才是她記憶中的宋霽啊。
里面突然沒了聲音,她將門縫推得更大,宋霽看見她毛絨絨的腦袋在門框間探來探去,可愛得緊。
“阮姝,進來?!彼套⌒σ?,故作嚴肅。
被點名的某人磨磨蹭蹭地走了進去,腳尖刮蹭這地板。
宋霽看著她一臉被抓包地不好意思,嘴角微挑:“坐這?!彼牧伺淖约旱耐?。小姑娘一臉?gòu)尚叩刈松先?,馬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個人在下面有點無聊。”
“嗯?!彼嗣勰鄣哪?,聲音沙啞:“偷聽是不好的?!?p> “對不起呀。”她瞅了他一眼,默默低下了頭。
“去邊上玩,我收拾一下,帶你出去逛逛。”他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手,柔聲細語。
宋霽帶著阮姝去了一處香水基地,里面種滿了各式玫瑰,阮姝穿著雪白的小裙子,置身其中,妖媚而清純。宋霽遠遠的看著,身邊是這家小眾香水品牌的老板。
香水是本地的高奢小眾牌子,歷史悠久。
“宋先生的妻子,很漂亮?!庇兄N胡子的老板觀察著宋霽的臉色,見他微微笑了,知道自己夸對了地方。
老板從旁邊的工作人員手上接過一個禮盒,遞到宋霽手上?!斑@是我們這邊的高端系列,希望宋先生的妻子可以喜歡?!?p> 宋霽接過禮盒打開,里面是一瓶做工精致的香水,他朝不遠處的阮姝招了招手。
阮姝小跑了過來,鼻間有一層薄汗。
“怎么啦?宋霽那邊的花好好看?!?p> 宋霽噴了一點香水到自己的腕間,細細地搓熱,涂在阮姝的耳后。
香水味道是花果香,帶著一絲甜味,他俯身在她的脖頸處細嗅,不失優(yōu)雅。眾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
“這個香味很適合你?!彼椭曇簦铈牫隽藴厝岬囊馕叮骸拔屹I下了,送給你,好嗎?”
她想說,不用,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不想在這種一瓶香水的小事上違逆他的心思。
“我想買下。”
老板擺了擺手:“這是送給宋先生的。”
“我的意思是,買下您的香水品牌?!闭Z氣清淡。
老板汗:“宋先生,您認真的?”
“這個香水味我很喜歡,我不想讓除了我妻子以外的人使用?!?p> 老板:“……”
阮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