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歌告訴陸錦茵,岑堯因為身體的原因退伍,原來從今年開始,他的身體機能開始衰退。
陸錦茵不敢想象昔日的少校躺在病床上等待生命的流逝是怎樣的一種悲涼。
“你哥哥真堅強,生病了也要照顧公司。”
“哥哥沒有生病?!贬甯枳ブ戝\茵的手。
“姐姐,你去看看我哥哥好不好?!?p> “清歌。”岑媽媽輕聲呵斥道?!扒甯鑱y說的,錦茵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的,阿姨,老師知道小清歌是擔(dān)心哥哥?!?p> 一連幾次,陸錦茵到岑家都沒有再見過岑堯。倒是從那次回來之后,她總是做夢,可是一醒來又什么都不記得了。
“明天周末,我們今晚出去撮一頓?”
說到吃的陸錦茵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確實好久沒開葷了,好想吃?!白哐?,我也好久沒吃肉了,想死我的五花肉了。”
翁小迪搞到了優(yōu)惠卷,海鮮燒烤自助,這一聽,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引出來了。
所謂自助,那就是扶著墻進,扶著墻出,四個人吃得飽飽的,正好去逛商場消食。
“哇,那邊人那么多,是有什么表演嗎?”陸錦茵最喜歡湊熱鬧,率先跑過去,在人群后面墊著腳尖使勁兒往前探。
“岑教官?他怎么在這里?”汪甜甜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其實她要是不提醒,大家的目光第一時間都會放在他身上,當(dāng)過兵的氣質(zhì)就是不一樣。,站姿如同松柏那樣筆直。
況且他面前還躺著一個昏迷的女孩,頭上還有血跡,明顯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圍觀的中心,旁邊有人試圖叫醒女孩。
“哎喲,那女的還真是倒霉?!?p> “可不是嘛,你說那燈怎么就那么剛好砸在她頭上呢?”
燈!陸錦茵這才注意到女孩旁邊有玻璃渣,抬頭一看,頭頂上的吊燈果然少了一串,商場也是要倒霉了。
“那個男人也是冷血,沒看見人家昏迷了嗎?都不扶一下?!?p> “也可能是怕二次傷害!”
“我剛剛看到他好像在打電話,是叫120吧?!?p> 身邊的大媽議論紛紛,陸錦茵環(huán)顧四周,岑堯居然是一個人在商場的,孤零零的站在大廳中央被人圍觀,而他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女孩,真的沒有上前扶一下的意思。
“不對啊,教官難道沒有學(xué)習(xí)包扎嗎?”
“他不能接觸女生!”陸錦茵猛地想起他的怪病,異性接觸他就會莫名其妙的受傷。
地上的那位不會就是倒霉的異性吧?
陸錦茵不自覺的摸了自己的手肘,這么一對比,自己幸運過頭了。
堂堂的一個紅三代,集團的總裁,身體機能衰退……
本該是瀟灑肆意的人生階段,卻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怪事纏身。
慌神間,對上岑堯的目光,明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臉,陸錦茵卻生出一種落寞凄涼的情感。
因為這一眼,陸錦茵來到岑堯身邊。
“不要過來。”岑堯下意識的后退幾步,壓低聲音呵斥道。
“岑教官,您的秘書呢?”
“他去開車了?!?p> “那趕緊把他叫回來先處理這邊的事情?!?p> 岑堯握緊了手,不說話。
“別想走,我們都看見了,這姑娘剛才和他起爭執(zhí)了?!?p> 陸錦茵這才發(fā)現(xiàn)岑堯的手機在對方手里。
“不是,這關(guān)他什么事?難不成是他控制水晶燈掉下來的?”
岑堯拉回陸錦茵,“不要管,這里有監(jiān)控,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摻和。”
岑堯想讓她離開的時候警察來了,以為岑堯和陸錦茵是一起的,直接帶回警局做筆錄。
第一次進局子陸錦茵有些心慌,岑堯還坐那么遠,想找個人緩解尷尬都不行。
“錦茵,你干嘛呢?突然就跑了還把自己整進去了,你和岑教官怎么回事?你們什么時候那么熟了?那個女生有沒有事?你現(xiàn)在在哪個警局?”
一連串的問題讓陸錦茵頭很大,“因為就醫(yī)及時,女生沒事,至于和岑教官的事我一時半會說不清,回去再和你們說,我現(xiàn)在還要做筆錄。”
解決了舍友,坐等警察叔叔做筆錄,等了半天,也沒有人找她。周圍都是不認識的,陸錦茵待的很別扭,想坐在岑堯旁邊,被他一個眼神定在原處,只能訕訕的坐回原位。
“什么嘛!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來警局?!标戝\茵不爽的嘀咕道。
“這件事你沒有參與,你可以先回去了,路上小心。”
“哈?”警察讓她先走?
“那他呢?”
“我們還有一些細節(jié)和這位先生記錄一下?!?p> “不用,那我等他。”
岑堯看陸錦茵還待在這里,直接打電話過來。
“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
“你怎么還不走?”
兩人異口同聲。
“爺爺給我的?!?p> “我在等你?!?p> 又是異口同聲,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你是不是覺得我受傷是因為你?!?p> “今天這個女孩就是最好的證明,離我遠點吧?!标戝\茵盯著岑堯,可惜還是那個面癱臉。
“岑爺爺知道今天的事嗎?”
“不知道,沒必要告訴他。我不希望他知道。”
“嗯,我不會多嘴。我受傷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從小運氣就不太好,高中被球砸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你不用有負擔(dān)?!?p> “陸小老師,你覺得這個理由有說服力嗎?”這……好像沒有,女孩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我讓秘書送你回家,就在門口,你回去吧!”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閉上眼睛,雙手環(huán)抱靠在椅背上,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陸錦茵磨蹭著走出警局,一步三回頭,岑堯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警察叔叔和警察姐姐面面相覷,這是什么騷操作?距離不到十米還要打電話?你們城里人真會玩。
回宿舍路上,陸錦茵一直在想,她當(dāng)時怎么就跑過去了呢?美色誤人?還是同情心作祟?
回到宿舍,還被輪流問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和岑教官怎么回事?”
“我不是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嘛,剛好就是岑教官的妹妹,就這樣而已,什么的都沒有,不算軍訓(xùn),我就見過岑教官……”高中見過三次,大學(xué)兩次,總共五次,這要是說出來沒什么她自己都不信。
“加上這次就兩次,你說能有什么?”
“那你怎么就過去了。我覺得你們很熟啊?!蓖籼鹛鹛裘脊雌痍戝\茵的下巴,語氣曖昧。
“好歹是熟人,我看他孤零零的有點可憐?!?p> “借口,我看吶,一回生,二回熟,嘿嘿嘿。”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兩個差了十一歲嗎?嗯?按年齡來說,我興許可以叫一聲叔叔?哈哈哈哈。”
“岑家?京郊華都那邊的?”汪甜甜湊到陸錦茵身邊好奇的問。
“嗯?!?p> “?。∧悄阋⌒狞c?!?p> “怎么了汪甜甜!你一驚一乍的嚇?biāo)牢伊?。”翁小迪嚷道?p> “岑家有個怪物,誰碰誰倒霉!他還克死了他媽媽和他奶奶。”
“甜甜,有些話可不能亂講?!敝庇X告訴她是岑堯沒跑了,可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用怪物這個詞來形容他讓陸錦茵很怪異。
“是真的,他媽媽和奶奶相繼去世后,他就搬出去一個人住了,后來他父親再婚,和現(xiàn)在的妻子生下龍鳳胎,他就再也沒有回去了?!?p> “我還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