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街面上便被處理干凈,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告訴人們剛剛這里經(jīng)過了一場激烈的打斗。
司空摘星三人癱在地上好一會,總算恢復了力氣,第一次這么近見人直接死在面前,多多少少還是心有余悸,內(nèi)心不安。花仙樓眾姑娘也從房間中走出來,收拾著被打翻的桌椅板凳。那本來懸著的舞臺不知被人抬到了哪里去,幾個壯漢哼哧哼哧的正在把那倒了的大鼎扶起。
三人正欲開門溜走,那紫衣姑娘卻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攔在幾人面前說道:“沐晴姑娘在后院有請,望幾位前來有些話要問!”說罷靜靜站在一旁等三人回復。
幾人對望一眼,司空摘星開口說道:“那還請姑娘帶路,我們一去便是?!?p> 三人跟在紫衣姑娘身后,進了后院。紫衣姑娘手提燈籠,把幾人帶到了一間房門前便獨自離去。
“進來吧!”屋內(nèi)傳出沐晴姑娘的聲音。
司空摘星率先推門而入,小胖和裴水紅緊隨其后。一進門便見那身穿鵝黃色輕紗的沐晴姑娘端坐在圓桌靠里面,拿起茶壺倒了四杯茶,說道:“幾位不用拘束,我只是有幾個問題問幾位而已!”說著獨自拿起一杯,喝了一小口。
見司空摘星三人落座,沐晴姑娘眼神一變盯著幾人接著問道:“我叫蘇沐晴,見幾位并無功夫,為何要出手相助?”
司空摘星正欲開口,裴水紅搶著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們幫你殺了那人你還來問我們?yōu)槭裁磶湍???p> 蘇沐晴姑娘放下茶杯,拿起茶壺添了一點茶繼續(xù)說道:“幾位在出事后并未四處逃竄,卻是躲在柱子后面,難免不是和那鬧事的是一伙,叫我如何相信幾位不是另有所圖?”
三人聞言心中一驚,幾人確實另有所圖,雖不是和那胖子一伙,也不能隨意亂說。強裝鎮(zhèn)定,裴姑娘靈機一動指著司空摘星說道:“還不是他說昨晚未赴姑娘所邀心中十分慚愧,回去后實在是對姑娘你念念難忘,還說今天一定要拿著姑娘所贈的玉佩當面向姑娘道歉。見姑娘遇險,便硬著頭皮拿著前幾日西域客商那里買來的新鮮玩意孤注一擲,沒想到那玩意威力竟然那么大!他連武功都不會,萬一失手惹怒了那人不是死定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昨天就敢亂扔酒壺,今日又來以身犯險!”裴姑娘略帶怒氣,說起慌來那是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不給人絲毫的余地。
聽了裴姑娘略帶怨言的一席話,蘇沐晴臉色一紅,語氣也溫柔了許多,“幾位不要誤會,我沒有要懷疑幾人的意思,只是今天花仙樓出了這么大的事,只能小心行事。其實我已經(jīng)拷問過那胖子的隨從,幾位并不相識。我只是試探一下而已,還請幾位飲下我這杯茶,算是的賠禮道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司空摘星率先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小胖和裴水紅也隨即拿起茶杯。
“我們現(xiàn)在能走了嗎?”裴水紅率先問道。
“出了門右轉,那有一條小道,一直走有一道門,開了門便是,小心點,別被人看見!”蘇沐晴說道。
司空摘星三人聞言起身就要離開,沐晴姑娘卻突然拉住司空摘星衣袖說道:“你不是要向我賠禮道歉嗎?”
司空摘星給小胖二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先走。裴水紅也不多留,拉著小胖便按沐晴姑娘所說消失在黑夜里。
房間里只剩孤男寡女二人,就那么靜靜的坐著,誰也沒說話。
燭光跳動著,火光照在沐晴姑娘臉上照出了一絲微紅,房間里一絲淡淡的香氣,不是那花香也不是那香料的味道,是一種說不出的沁人心脾,淡淡的奶香味。在司空摘星小時候,爺爺經(jīng)常會帶回來一些熱騰騰的羊奶給司空摘星喝,這味道沒有羊奶的膻味,只有那令人食指大動的味道,勾起了司空摘星對爺爺?shù)幕貞洝?p> “其實剛剛那位臉色白皙的公子是女扮男裝吧,沒有男人看我的眼神是那樣帶有一絲敵意,見了我卻還急著離去!”蘇沐晴率先開口道。
司空摘星一愣,看著沐晴姑娘不像是帶有敵意,便回道:“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么還放他們走?難不成是另有陷阱?”
蘇沐晴聞言略有些嗔怒道:“我要是想害他們早就一劍殺了,哪用煞費苦心放他們走。沒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不堪?!闭f罷眼圈里淚水打著轉,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
司空摘星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連忙道歉:“剛剛裴姑娘說的話確實有些水分,不過我想來見你一面倒是真的?!?p> 聞言沐晴姑娘眼里的淚水立馬就沒了,略帶幾分羞澀的說道:“你是第一個直視我,眼睛里卻沒有其他東西的人,昨天匆匆一撇,我請你上來一見你為何沒來?”
司空摘星正欲回答,只聽花仙樓后門傳來那掌柜的的聲音,聽聲音怕是沒有多遠。
“快,你快去躲到床上,不要輕舉妄動,我忘了秋月去叫掌柜的了?!碧K沐晴連忙拉著司空摘星讓其躺在床上,放下床簾,自己前去拉上了屏風。
“沐晴,你沒有受傷吧?今天來的那人在江湖上名頭不小,號稱鐵扇公子,沒想到卻被你們幾個殺了!聽說是有個人丟了個暗器幫你們脫險的是吧?”說著掌柜的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蘇沐晴一邊作勢解衣,一邊說道:“是的,那鐵扇公子的隨從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其實就是隨便雇的兩人,對此事并不甚了解。”
“做得好,不愧我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早些休息吧,我去處理剩下的事?!币娿迩绻媚锼坪跽蛯嫞乒竦霓D身準備離開。突然掌柜的大概是看到了桌子上的四只茶杯,接著發(fā)問道:“你這桌子上怎么有四只杯子?”
蘇沐晴往床上一躺,按住有些慌亂的司空摘星嘴巴,平靜的說道:“是今晚出手相助的那幾人,我見那幾個人暗器威力巨大于是便設計誘騙其說出暗器所得,沒想到就是幾個紈绔公子,不知哪個的西域客商手里買來的新鮮玩意,我已經(jīng)把他們處理掉了,絕對不會外泄。”
掌柜的聞言才放心關上了房門,“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休息一天,我先走了。”說罷轉身離開。
為了做的更逼真,蘇沐晴熄了蠟燭,作出真要休息的樣子。
二人躺在床上,蘇沐晴把被子放在兩人中間,小聲對司空摘星說道:“掌柜的多疑,你今晚就在此睡下,明日我會找機會讓你離開。”說完便轉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此時天色也不早了,又經(jīng)過一番打斗,可是二人躺在床上卻久久沒有睡著。雖然都閉著眼睛,可是絲毫沒有一絲睡意。
平時司空摘星一直和小胖睡在一張床上,二人是沾了枕頭就睡下,今日不知是怎么了,恍恍惚惚就是無法入睡。離蘇沐晴近了點,才知道這房間里淡淡的味道是從沐晴姑娘身上傳出來,褪去了外套,那味道顯得更是明顯。雖不濃郁,但卻持久。司空摘星想要屏住呼吸,那香味卻好似有生命般自動往鼻孔里鉆,憋的臉色赤紅也無濟于事。憋了好久實在是憋不住了,司空摘星大口喘著氣,卻不想驚動了沐晴姑娘,司空摘星連忙假裝睡著,順帶打了個呼。
折騰了好一會,司空摘星索性就在此練起了功,躺下床上進入了入定狀態(tài),可算是不用這么小心翼翼。這次入定和之前不太一樣,慢慢的身體又開始變得燥熱,按照這樣要不了多久便會自動醒來,朦朦朧朧中卻好像有什么抱住了自己,本來燥熱的感覺頓時消失了,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流動。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天亮,這還是司空摘星第一次在練功的時候沒有被熱醒反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蘇姑娘醒沒醒,司空摘星悄悄睜開了雙眼。剛一睜眼,只見蘇沐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就在眼前。被這么盯著實在是有些心里發(fā)怵,司空摘星試探的問道:“蘇姑娘,怎么了?”
蘇沐晴也沒說話,指了指鏡子,司空摘星連忙過去一看,只見粘上去的胡子也掉了,臉上擦的粉也花了頓時氣氛十分尷尬。見蘇姑娘沒有要問罪的意思,司空摘星尷尬一笑,算是賠罪。
“把這個換上,按我昨天所說的離開,現(xiàn)在沒什么人,要趕快!”蘇沐晴丟給司空摘星一套衣服說道。
“在哪換?”司空摘星問道。
聞言蘇沐晴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司空摘星連忙換上了衣服,準備離開。
按蘇沐晴所說的,穿過那條道子,司空摘星出了花仙樓。此時家家戶戶應該正在忙著做早飯,店鋪都還沒有幾個開了門,司空摘星在巷子里七拐八拐這才從大道上回了家。也沒敲門,司空摘星直接翻墻而入,院子里空無一人,看來大家應該都還沒醒。踮著腳進了后院,輕輕打開房門,往外望了望,見沒有異常便關門準備假裝睡覺。
剛一扭頭只見方先生,小胖和裴姑娘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