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司空摘星兩人一人兜著半拉衣服的香料飛快的穿梭在洛陽城大街上。
“我說咱們有必要這樣嗎?下次我再也不會帶你去了,一下子把人那么大的鼎都給掏的見底,這掌柜的要問起來我怕沐晴也不好交代!”司空摘星邊走邊數(shù)落著身后樂的嘴都合不攏的方先生,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我跟你說,咱好不容易來這一趟不一下子撈個夠本那不是吃虧了嘛。再說你不也能找個機會跟你那小情人敘敘舊嘛,何樂而不為。”和司空摘星一路打著哈哈,很快就回到了家。
司空摘星一邊把那香料往小藥爐里倒,一邊抱怨。“我真就搞不懂,這香料雖然還算好聞你有必要弄這么多嗎?再這樣我可不幫你了?!?p> 方先生把多出來的香料存起來,臉色卻顯得嚴肅了許多。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道:“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跟你說實話了,其實我一直認為這個香料它是一種毒藥,一種慢性毒藥,只是我一直分析不出來這里面最重要成分是什么,這才讓你一次次去偷那個東西?!狈较壬阎割^往那香料里蘸了蘸,大拇指用力一撮,那熟悉的味道便從指尖散發(fā)開來。
“這香料有這么特別嗎?我這跟著你也算學(xué)了兩年醫(yī)術(shù),怎么就沒感覺出來這香料有什么問題?”司空摘星也學(xué)著用力一撮,沒有想象中的青煙升起。
見方先生一臉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司空摘星連忙閉了嘴。
“那要照你這么說,那花仙樓肯定不只是做生意這么簡單,還有她那里面日日夜夜燃著香,也沒見里面有人不對勁啊。”司空摘星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具體情況可能還需要你去查一查?!狈较壬昧讼懔暇筒徽J人,把鍋甩給了司空摘星就開始攆人了,說是要專心實驗,不能被打擾。
“干什么,說了讓你別打擾我,你又來干什么?”司空摘星一把推開方先生的房門,只見方先生瞪著眼死死盯著司空摘星,一臉殺氣。
司空摘星也沒說話,默默遞給方先生一張紙條。
“哦,他倆回鄉(xiāng)探親去了啊,那這樣,你也好久沒回去了,那就給你也放個大假吧,別打擾我做研究,走吧?!狈较壬婚_始干活眼里什么都容不下,索性為了不被打擾也給司空摘星放個大假。“哎,你怎么還不走?。俊币娝究照桥づつ竽?,遲遲不肯邁出門方老頭連忙問道。
“是這樣,我回去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看著點這花仙樓,畢竟朋友一場,要是出了事心里也過意不去…”司空摘星扭扭捏捏,明明想說卻就是說不出口。
“行了,快走吧,你那小情人我會幫你照看著,你就安心的去吧?!狈较壬荒_踹在司空摘星屁股上,強行把司空摘星送了出去。
…
一大清早,司空摘星飯都沒吃就出了門。
“老板,給我一匹馬,跑長途的那種?!彼究照且贿吳弥T一邊喊著。
只見馬鋪老板頂著個破頭巾,睡眼惺忪的從鋪子里走出來?!俺呈裁矗笄逶缱尣蛔屓怂X了?!?p> 見老板出來,司空摘星連忙問道:“這位老板,我想租一匹馬,不知道要多少銀子?”
那老板卻看也不看,砰的一聲又關(guān)上了門。
司空摘星在門外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于是便一個縱身翻過了圍墻,剛好看到馬鋪老板一臉錯愕的盯著自己。
“這位大俠,不是我不租給你,是我們馬鋪現(xiàn)在沒馬,別說馬,驢子都沒有一頭,也不知怎么了,這幾天都是來租馬的,昨天一對小情侶過來都只能兩個人記在一匹馬上?!瘪R鋪老板一臉無奈,“你自己看,真的沒馬了,不是我騙你。”見司空摘星沒有要走的意思,馬鋪老板領(lǐng)著他去了馬廄。
只見那馬廄滿是草料,馬呢,卻沒見一匹。
“老板你有沒有其它的辦法,我真的有急事需要回襄陽?!彼究照且姞钜矝]有辦法,只能纏著馬鋪老板。
老板一臉無奈,就差給司空摘星跪下了,“這位大俠,真的是沒有馬了,要不然有生意我還能不做嗎?”那馬鋪老板突然好想想起來點什么,連忙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中午那杏花村老張頭要去襄陽進點貨,他有個牛車,你跟他說說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聞言司空摘星連忙趕往杏花村,去找那老張頭。問來問去,可算是在那村西頭找到了老張頭的家。
整個家破破舊舊,最值錢的估計就是那后院綁著的一頭牛。煙囪冒著煙,大概是正在做早飯。
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門,司空摘星感覺那門似乎稍用力點敲就會倒下去,一個飛身翻了進去。
“誰呀?”司空摘星剛一翻過去,那老張頭便把門打了開,,一看門外無人,還以為撞了鬼,嘴里連連喊著“鬼神莫怪,鬼神莫怪,速速離去?!币换仡^,看到司空摘星,那老頭嚇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司空摘星連忙上前扶住這老頭,扶他進了里屋在破凳子上坐下。
“我聽說張大爺你下午要去一趟襄陽城是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搭個便車?”司空摘星見老張頭順過了氣,說明了來意。
“可以,可以,一會我把我這小孫子先帶到城里去看了病,下午就走,只要你不嫌棄我這破牛車就行。”說著老張頭想要起身,準(zhǔn)備去廚房繼續(xù)做飯。
“爺爺你先坐一會,我先去幫你把飯做了,再去瞧瞧您孫子,我學(xué)過點醫(yī)術(shù),說不準(zhǔn)能幫上忙?!闭f罷司空摘星去了廚房,沒一會,幾碗米粥,三個小菜便做好了。
老漢見飯菜做好了便去里屋把他孫子抱了出來,那孩子大概也就五六歲,吃了一點點便處不下去了。
“說實話,老頭我很少吃過小菜做的像你這么好,就是我這孫子,唉?!闭f著老張頭連連嘆氣,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如果方便能讓我看看你這孩子嗎?我看他這癥狀好像吃壞了東西?!彼究照莿倓傇陲堊郎弦娺@小孩無精打采,食欲不振,于是便自告奮勇道。
“當(dāng)然可以,你隨老朽過來。這孩子命苦啊,當(dāng)初逃荒逃到這里,路上也和父母失散了,就我和這幾歲大的孩子相依為命,平時也沒錢給他買好吃的,才瘦成這樣。”說著老張頭掀開門簾,大概是比較潮濕的緣故,一股子霉味。
司空摘星上前把了把孩子的脈搏,問了這些天吃過什么東西心里便大致有了數(shù)。
掏出銀針在孩子身上扎了幾下,沒一會那小孩便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那吐出來的殘渣里,還有著一種野果的殘渣。這野果司空摘星見過,小時候摘了回去給張大叔釀酒才知道原來那野果有毒,吃多了便昏昏沉沉,食欲不振,嚴重的還會致人死亡。問過這孩子,還吃了不少,要不是剛好司空摘星過來,等到中午怕是這孩子就喪了命。
司空摘星見孩子吐了出來,人也精神了一些便問了這野果是在哪采的便出了門。沒一會就回來了,手里拿著株草藥,讓老張頭去廚房煮了喂給孩子。聽張大叔說過,這野果的解藥就在果樹下面,一般植物喜陽,很少會長在大樹之下,而這種草卻偏偏喜陰,又是這野果的解藥。一碗水下肚,便讓孩子繼續(xù)躺下,快到了中午,明顯好轉(zhuǎn)了許多,連連喊著餓。
老張頭千恩萬謝,吃過飯就準(zhǔn)備著馬車,帶上他那小孫子和司空摘星就準(zhǔn)備出發(fā)。
雖然慢點,也總比兩條腿走的快,好趕慢趕,用了七八天的時間也總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