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當(dāng)家,我有一趟鏢要走,你敢不敢接?”
吳漂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順風(fēng)鏢局的大門,單手叉腰說到。
尤吉利跟魯能慶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那小表情絕了。
自從她開門做生意以來,從沒接到過一趟鏢。
所謂跑鏢,其實都是采辦她自己的私人物品,掩人耳目罷了。
如今,總算來了第一位主顧。
尤吉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熱情地招呼到:“吳捕頭,不知你要走的是什么鏢?”
吳漂泊很不滿地擺了擺手,說:“我不當(dāng)值的時候,請叫我吳公子?!?p> 尤吉利馬上改口,奉承道:“吳公子,所言極是。”
吳漂泊屈尊俯下身來跟尤吉利低聲耳語:“人鏢。價格好商量?!?p> “吳公子,請放心,我們順風(fēng)鏢局打開門來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信譽二字,價格絕對的公道!童叟無欺!我絕對不會多收你一文錢的!”尤吉利拍著小胸脯跟他打包票。
“人在鏢在!吳公子,我辦事,你放心!請你放一千一萬個心?。。 ?p> 尤吉利豪氣沖天地說。
“那好!成交。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吳漂泊又把聲音壓低了些,如此這般云云。
魯能慶站在邊上都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只見尤吉利拍案大叫了一聲:“好!”
“那事不宜遲,明早就動身出發(fā)!”
吳漂泊慫恿她道。
“好。成交?!庇燃斐鍪謥韱査X。
“好。成交?!眳瞧赐鶓牙镆幻S即丟給了她一袋銀子。
“走,我今天做東。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去?!眳瞧粗苯影堰@兩個蠢貨帶去逛集市。
“吳公子,這個如何?”尤吉利拾起一支金釵,問他。
“甚好。”吳漂泊豪爽大方極了。
“吳公子,這個又如何?”尤吉利拿起一盒胭脂水粉,問他。
“甚好?!眳瞧簇敶髿獯?。
尤吉利大買特買,全身上下置辦了幾身新的行頭,魯能慶拎包拎到手軟。
吳漂泊大花特花,絕不心疼半文。
他要的就是尤吉利花枝招展地跟他出城!
三人到最奢侈的凌云閣酒家,海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后,尤吉利突然想起了藍月小姐,神經(jīng)兮兮地問到:“吳公子,你的未婚妻人品如何?”
吳漂泊斜著眼睛看著她,夸夸其談:“她可是這人世間一等一的好女子?!?p> 藍月小姐從小吃齋念佛,清心寡欲,尤吉利這種庸脂俗粉哪里能跟她相提并論!
尤吉利這個蠢貨,連藍月小姐的一個小指頭都不如!
“佩服!”
尤吉利給吳漂泊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諷刺道:“公子與藍月小姐真是天作之合,鸞鳳和鳴?。 ?p> 要不是那日她去走鏢,哦不,是去為自己采辦用度,一不小心撞了藍月小姐一下,她還不知道藍月小姐的真實為人呢。
她好心好意地給藍月小姐道歉賠不是,沒想到卻換來了那句天殺的“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她氣炸了。
那個人人口碑相傳的大善人藍月小姐,竟然敢口出狂言污蔑她!
藍月,在她眼里,就是個表里不一的臭女人!
吳漂泊要娶那個臭女人為妻,他在她眼里,就是個無足重輕的臭男人!
但是開門做生意,萬事以和為貴!
看在錢的份上,她就此放他一馬,好好干一番大事——把他這個人鏢安全送到一百里以外的余波鎮(zhèn)便可。
這江湖險惡,好在吳公子說了不走明鏢,要走暗鏢,甚合她意!
開鏢局,亮鏢,最難的是第一次走鏢!
這關(guān)系著順風(fēng)鏢局日后在江湖能否立住萬兒,能否招來生意。
所以尤吉利極為上心,親力親為是必須的!
如若不然,丟了鏢,賠了錢不說,要是傳了出去,日后再也無人敢用順風(fēng)鏢局走鏢了。
她才不想要關(guān)門大吉呢!
她還想著揚名立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