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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之城

21. 梅干菜茶

煙花之城 宮羽仙生 1824 2019-06-02 01:52:48

  現(xiàn)在的我們也像其他老業(yè)務(wù)員一樣只要早上打卡就行了,下午說有事就不必回公司,一般是我每天忙完手頭的事再去找錢程、唐璜,看他們幾個躲在哪個地方消遣。

  昨天和王健他們搞到零晨幾點才回來,又喝了很多酒,所以早上去打了卡就又回去補覺去了。中午起來處理完點事,下午三點半左右我打電話給唐璜,他們都在國風(fēng)商店的樓上打臺球。

  我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有三個人在一起打“摸子”,星城流行的一種非常簡單的臺球游戲,即每人摸幾張牌,再看誰最先按牌面的數(shù)字把幾號球打入網(wǎng)袋就算贏。

  錢程對我介紹說,這是張遜,很多年的朋友了。唐璜也認(rèn)識張很有些日子了,聽說是遜的爸爸與程爸爸和叔叔原來都是從小熟識的鄰居,特別是和錢程叔叔玩得好,現(xiàn)在還隔三岔五的聚在一起搞娛樂活動,按星城話講是真正的“卵把子拖灰長大的”的發(fā)小。

  我主動打招呼:“遜哥,你好,我叫呂途?!?p>  張遜很熱情的上來遞了跟煙給我,“一起搞幾盤噻”。

  大家玩到5點的時候,基本上決出勝負(fù)了,只有錢程一人贏了,唐和我沒什么輸贏,遜哥輸?shù)米疃唷?p>  慣例是贏家請客,程說去附近的哪家餐館,大家一致認(rèn)為沒這個必要,還不如到家里去實在;反正我們都曉得錢程鱉的手藝不輸給外面的一般的飯店,于是大伙一道買了菜去錢程家做飯吃。

  他家在天心閣邊上的槐樹巷。蔡鍔南路末端的左側(cè),還保留了另一條錯落有致的麻石臺階路面,也有數(shù)十級;徑直走上去,即是槐樹巷。往右通天心閣,往左,則是槐樹巷的縱深了。巷子里頭的一棟三層樓的民宅,是他們家在星城的老產(chǎn)業(yè)之一了,現(xiàn)在就他和他女友住在那。一是這個位置在星城的老城區(qū)的中心位置,去哪都方便,一般熱鬧的南門這邊走幾腳路就到了,周邊店子密集;其次更重要的是不想和他娘老子一起住在新買的高層電梯房里面,新談戀愛的年輕人到底還是兩人世界自在。

  來開門的就是他的女友邱芊,這是我頭一回看見她的“真身”,以前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現(xiàn)在見到的這個人卻很難和原有的“母老虎”印象掛上鉤來。

  我發(fā)現(xiàn)邱芊也算是一個美人坯子,苗條而精致,只是如果是上鏡的話她顯然比較適合著古裝。還真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錢程和我介紹的時候,大家笑了笑,也沒多言。

  錢程一進(jìn)門就先去廚房忙活,吆喝著要邱芊來招呼我們。邱芊說“你們坐一下,我去幫你們泡茶啊?!毙U客氣。

  過了一會,她給我們端來一壺上好的金駿眉。

  家父平時喜愛飲茶,所以各種紅茶我也認(rèn)識比較多,我問邱芊“嫂子,你這個金駿眉口感好獨特,是么子新品種咯?”

  邱芊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曉得,平時我不怎么喝茶的,怎么樣,味道不喜歡的我再去換一種茶葉?!?p>  錢程講,“堂客啊,我屋里好像金駿眉早就吃完了啊,我來看看。”

  “啊嘢,這是我娘老子昨天拿起來的給我們做梅菜扣肉的梅干菜啦,快點克換噶!”

  梅干菜,梅干菜......

  這輩子也難得韻一了一回梅干菜泡茶的味,其實也不是那樣喝不得,口感比較開胃。

  后來才曉得,邱美女哪里是不怎么喝茶咯,根本就是不怎么做家務(wù)事。錢程慣的。

  讀書的時候,是錢程追的邱芊。邱芊是班花,長得水靈,那時候還沒有韓式半永久,姑娘們都是天然美。錢程是個調(diào)皮伢子,人還是很聰明,家里條件也不錯,是讀書年紀(jì)女生比較喜歡的類型。

  ”那真的是男財女貌呢“,璜鱉講,”我們那時候都在校門口的小賣部打散煙呷(細(xì)伢子不學(xué)好,學(xué)噠抽煙又沒錢,就用零花錢買一根一根的軟白沙煙抽),有時候還要賒賬,程哥身上都是一包一包的精白沙。“

  感情中好像哪個先主動,到后面就被動點。

  兩個人一有點矛盾,邱芊就來神,“錢程誒,你那時候追我的時候怎么講的啊......真的是沒良心呢”,上綱上線的。錢程就只好打退堂鼓。

  今天,錢程和邱芊各貢獻(xiàn)了兩個菜,科說我們有福氣,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說他平常都很難嘗到芊的手藝。也有可能是她覺得泡茶的事有點愧對頭次見面的客人,覺得要彌補一下在錢程兄弟面前的第一印象。

  嗯,丘芊做得最拿手的其實也就是番茄炒蛋這一個菜,另外的那個小菜青菜我們都不敢恭維。

  吃飯的時候,我問錢程昨天搞得那么晚,今天什么時候起來的,怎么下午你們幾個搞得一起打臺球去了?

  錢程說:“是的咯,昨天送完你我回到屋里都快3點噠,本想起明天要璜鱉幫我請個病假,我睡個懶覺。哪里曉得他上午就打電話把我硬拖出去噠,講是要我陪他去買摩托車。買完車跟遜哥一起吃的中飯,下午冒事做就去打球了咯?!?p>  “璜哥也買了車了咯,什么牌子的咯?”我問。

  “呵呵,我買的天津富士邦的女裝車叻,跟程鱉的那輛車價格差不多?!?p>  “富士邦?也還耳熟啊,是那雜避孕套牌子啦。未必是一個集團(tuán)的?”我笑著說。

  “那是杰士邦呢,哥哥啊?!碧畦嘈?。

  “那這就個多元化的全球集團(tuán)就跨行遠(yuǎn)啦,他們公司的廣告可以這樣打:騎著我的摩托,帶著我的套套,一起去……滿足您的一條龍全套需求?!边d哥打諢。

  “剛才遜哥騎的那輛車是你的哦,我還以為是他騎過來的新車叻?!?p>  “是的啊,他講他要韻一下味?!?p>  錢程說:“也還看得叻,我試了一下性能還可以,就是不曉得經(jīng)得搞不?”

  張遜說:“來來來,敬璜哥一杯,又置了業(yè)啦?!薄?p>  唐璜說:“今天在程哥屋里吃,改天我請,都要來啊。”

  聊天中,邱芊又爆了一些從錢媽那里來的程鱉細(xì)時候的“光榮事跡”,比如把肥皂融化后倒進(jìn)別人家的豬油盆里面,將黑的煤灰摻入鄰居家的醬油瓶子里面,就是因為隔壁王阿姨罵過她幾句。

  “小小年紀(jì),報復(fù)心這么重啊,程鱉我今天打球的時候策了你幾句,你沒在菜里面下鬧藥吧(星城話毒藥)”

  哈哈哈哈

  到最后酒喝了不少,話說了很多,飯菜并沒吃上幾口。不曉得會不會打擊邱芊下次做菜的積極性,我們又多夾了幾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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