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我端了一盆水沖進父王的書房,古時的滴血認親雖不十分科學(xué),但多少值得一試。
“你來做什么?”
我的突然闖入,讓父王很是動氣,他懷里的女人衣衫不整,滿面羞紅,她盯著我的目光,猶如一把殺人的尖刀。大學(xué)的小黑樹林里,我撞見野鴛鴦的次數(shù)多不勝數(shù),如今修為頗深,能夠旁若無人,毫無顧忌地做我自己的事。
“父王,小籬是來滴血認親的,你不相信小籬是你的親生女兒,可是小籬相信娘親是不會做出對不起父王的事。小籬這就證明給父王看?!蔽胰〕龇旁谛渲械呢笆?,割破手指。
我的舉動令父王十分吃驚,我盯著他,等著他做出行動。他有些猶豫,我知道他在猶豫什么,親眼所見比道聽途說更傷人。他在考慮要不要再相信我和娘親一次,如果結(jié)果與別人的胡說八道一致,對他的打擊會更大。
“父王,你是怕痛嗎?”我故作天真地問。
這招激將法果然有用,父王拿過我手中的匕首,割破手指,那傷口比我的長比我的深,滴出血來速度更快!
房中那個女人走過來,一副瞧熱鬧的樣子,然而,她并沒有幸災(zāi)樂禍多久,我和父王的血融在了一起。我心里自是欣喜若狂,父王也是極高興的,從他眼中散發(fā)的光芒便可看出,雖然他用一副冰冷的樣子掩飾了他真實情緒。
“父王,小籬下去包扎傷口了。”我找了一個像樣的借口離開。剛剛喜上心頭,我需要給父王一點時間緩沖一下。然而,父王根本并不需要我多此一舉,他叫來下人,好生地為我包扎傷口,還派人送我回紫梧苑!
回到苑中,我并未將此事告訴娘親,怕她多想。晚上,乘著月高十分,父王來到紫梧苑,那時,娘親與我正在小庭院中乘涼,夏日的螢火蟲從我眼皮子下溜過,我裝模作樣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無知:“啊,一只會發(fā)光的蟲子!”
娘親見我歡喜,想要捉下一只供我玩耍,她如仙女一樣翩然輕巧地追趕著,結(jié)果螢火蟲沒捕到,還把自己賠進了父王的懷里。
“都說小別勝新婚,此話果然不假,天舒,你待本王比以前親熱多了!”楚義南舒服地摟著曠天舒,語氣溫柔。他想要把欠她的全部都彌補回來。
曠天舒身子一驚,一會兒后又恢復(fù)了平靜。“天舒以前怎樣對王爺,現(xiàn)在便是怎樣,不會更親密,王爺,請你放手。”曠天舒疏淡的語氣就像結(jié)冰的湖水,波瀾不驚,又寒冷刺骨。
楚義南知她心中有氣,是他的錯,不該聽信他人言語,懷疑她與別的男人有染。這也不怪他疑心,他的記憶中,從未與曠天舒同過房,又如何來的小籬。這背后的緣故,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接下來的畫面我有點看不下去,父王不愧是情場高手,撩起妹來輕車熟路,再加上他那俊美的皮囊,簡直是美女殺手。
楚義南親吻著曠天舒的耳垂,在她耳邊喃喃自語:“天舒,原諒我,以后,不論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會相信你。”楚義南摟著曠天舒的腰肢,輕輕地撫摸,他做此親近之舉,是為了討好她。
父王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少兒不宜”,他親密娘親,完全是當我不存在,我一時尷尬不知是走是留,走了吧,好像我全部看懂了故作避嫌,不走吧,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我早已了然于心,今晚說不定我就要多個弟弟妹妹。
曠天舒的表情似乎有些動容,又似乎只是被楚義南的服軟驚訝到了。她側(cè)著身子,讓自己不那么和楚義南貼近?!巴鯛?,你走吧,不要再來這紫梧苑?!蹦镉H的冷漠拒絕出乎我的意料,本指望父王愛屋及烏,讓我從此以后在這隋興王府翻身做個小主人,現(xiàn)在局勢突然變化,我只求父王別一氣之下將我跟娘親趕出去。
楚義南緊緊地抓住曠天舒的胳膊,聲音幾乎是吼的:“曠天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娘親就像一個柿子,被父王捏在手中,只要他再用點力,娘親被掐出血,我都不會懷疑??赡镉H就是個倔性子,再痛都不會出聲,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幾乎是乞求地哀嚎道:“父王父王,娘親被你掐疼了。”我軟糯糯的哭音起了作用,楚義南放開了曠天舒,雙手成拳,背過身去,他可能是在冷靜,可是冷靜之下說出的話也不怎么動聽:“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這紫梧苑,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邁出這里半步?!?p>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囚禁啊,古代的皇帝王爺都愛玩這出嗎?我的內(nèi)心就像那躺在地上的表情包,眼淚嘩嘩直流,我真想找塊磚頭一把拍死這王八爺,給我們娘倆出口惡氣。
氣歸氣,該低頭時還是得低頭,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像豬一樣呆在圈里,只能等別人投食,哪都不能去。我蹲在石頭凳子上思考起來,為什么娘親不肯原諒父王呢,是因為不愛嗎?那當初又何必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