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冉夕感到自己的耳朵被扯了扯,瞬間被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她抬頭看了一下,就望進了一雙幽暗深邃的眸中。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點心虛,眼神躲閃著不與他對視。
君予陌看著小狐貍躲閃的小眼神,眸光閃了閃。無極山、冉夕尊者,看來我的小狐貍還真是不簡單呢!
云楓看著君予陌和玉冉夕的互動,手指越捏越緊,只聽“碰”的一聲,他手中的酒杯又碎了。
“這被子質(zhì)量不太好。”云楓一臉“我沒事,是杯子不好”的表情。
一旁的天帝:“……”
冥帝眼神掃了他手中的杯子一眼,淡淡的開口:“這是流沙杯?!?p> 云楓:“……”
流沙杯質(zhì)地最為堅硬牢固,而且被倒入杯中之物,會自動產(chǎn)生靈氣,對任何人的修煉都很有益處。
對面的妖帝輕“哼”一聲,但這次也不再多言。
此時冥界的另一邊
?
義成抱著昕瑤來到休息的宮殿,將昕瑤放下后,看著后面跟著的那兩個女仆,輕聲說道:“你們下去吧!”
兩個女仆同時搖了搖頭:“不可以。冥帝要我們隨時跟著,方便服侍。”
“他還真是不放心我啊。”義成那張妖孽的臉綻開耀眼的笑,他湊到昕瑤面前,一副賤賤的表情:“說吧!你和棋樺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昕瑤聽到這話,頓時酒醒了幾分,她撇過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什,什么怎么回事!我和他沒什么關系!”
“你那騙騙別人還騙的過去,就別想忽悠你師兄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義成一副“別想騙我,我什么都懂”表情:“我?guī)阕叩臅r候,那小子的眼神,就差說一句:‘別動,那是我的人’了?!?p> 昕瑤聽后不自然的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看義成,也不說話。
義成又自顧自的坐在一邊,看著轉(zhuǎn)過身的昕瑤,還是很關心的說:“你明知你不可飲酒,是想再重新修煉一次嗎?”
“沒那么嚴重!這么多年,也不是光長年齡了?!标楷幷Z氣沉穩(wěn)的說道。
“就算你法力再增長,增長到巔峰,酒還是你的克星!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能讓你自己折磨自己的男人,還是不要的好!”義成在一邊說著。
昕瑤周身氣息低了一度,沉默不語。
“哎,我把酒給你逼出來吧!”義成走過,一只手捉住昕瑤胳膊,將她的身體轉(zhuǎn)過來,無可奈何的說道:“剛一見面,就讓我不省心,真是欠了你的了!”
昕瑤看著義成的臉,猛地將他推開,她直視著義成那雙妖媚的紫眸:“七萬年了,師父剛剛?cè)ナ溃瑤熜志鸵蛔吡酥?,將我丟下七萬年,怎的沒想到我這么多年是怎么不省心過來的呢?”
義成不說話,那張妖孽的臉龐似乎白了一瞬,又恢復原樣。
他看著昕瑤,忽然又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摸了摸昕瑤的頭:“這不是回來了嗎!不氣了??!”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昕瑤打掉義成的手,看著他妖孽的笑臉,頓時沒了脾氣,但還是嘴上不饒人的說了句:“還是那么沒心沒肺!”
義成還是在一旁笑著,又走到昕瑤身邊,一手拍上昕瑤的后背:“還是先幫你把酒逼出來,我可不想剛見到你,你明天就變成一棵小青竹了?!?p> 昕瑤嘟囔一句:“才不會呢!”但并沒有拒絕。
義成一邊幫昕瑤逼酒,一邊嘴也不閑著的問她:“你和棋樺到底怎么回事?”
“你認識他?”昕瑤反問。
“那當然,就連他的冥帝之位都是我……”義成說到這兒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就打住不說了。
“都是你什么?”昕瑤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義成立馬回道。
“到底是……”
“哎呀,說了沒什么就沒什么!”昕瑤還未說完就被義成打斷,又插開話題:“我還沒問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呢!”
“……”昕瑤頓時不說話了。
義成看到心眼不吱聲了,心中松了一口氣。差點說漏嘴了,要是予陌知道……
他想了一下上次那十只靈烏雞,頓時感到胃里有點不舒服了。
太可怕了!
于是,兩人都不說話了。
冥界大殿
?
大殿宴會已散,天帝選擇當日離開,返回天界,昕瑤上神因醉酒就留在冥界。云楓,妖帝和魔帝都選擇留在冥界觀光幾日。
冥帝安排客人入住,說是為了避免貴賓發(fā)生矛盾。
將云楓上神休息地安排在南院,妖帝住在北院。魔帝和義成上神住在西院,昕瑤上神就只能住在東院。
東院距離冥帝的宮殿極近,而東西院,南北院之間距離挺遠。
得知消息的義成:“……”好你個棋樺,這一手以公謀私玩的可真溜!
跟隨君予陌來到西院的玉冉夕,她一路上又左盯右瞧的打探地形。是時候離開了,也得去跟師兄解釋解釋。
唉,我一會兒該怎么說呢?說我不小心被魔帝救了,然后迫于他的淫威之下,就做了一段時間的寵物?
不不不!那一定會被那只臭鳥嘲笑死的!然后,這就會成為他以后嘲諷我時,再也過不去的梗。
玉冉夕一路上都在想,該怎么跟云楓解釋,到了西院后,她跳出君予陌的懷中,趴在一張鋪著軟墊的座椅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天??!我根本想不到一個很好的借口,那只臭鳥一定會猜出來的!
君予陌看著趴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小狐貍,走過去順了順它背上的毛發(fā),淡淡地開口:“怎么?小東西。這是來了之后后悔了?還是覺得烤狐貍比較好?”
玉冉夕聽到后,顧不得想借口,猛地抬起狐貍頭,呲了呲牙,伸出了小爪子,表示憤怒。
我來都來了,都被人認出來了!你居然還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嗎?
好吧,她是不會承認,她又肆無忌憚起來,是因為她覺得君予陌這種人,是不會為了烤她,自己去找烤架的。
然而,君予陌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危險的瞇了瞇眼,沉聲喚道:“暗影?!?p> 然后……玉冉夕就看到了,突然出現(xiàn)在一邊的那個黑衣人。不,不是!他記得只有他們仨來了?。窟@暗影沒跟著??!
再然后……她就看到了暗影手中的烤架跟炭盆……我說大兄弟,你這為啥出個遠門還不忘帶著這種東西!真的是,太過分了奧?。。?p> 玉冉夕雖然很氣憤,但是識相的她還是妙慫了。她又乖乖的跳到君予陌懷里,蹭了蹭他的胸口。
君予陌眼中笑意都快流出來了,但還是裝作一臉嚴肅的對小狐貍置之不理。
一旁手拿烤架和炭盆,充當背景的暗影:“……”他就說,為啥魔帝來冥界還特意吩咐他帶上這兩樣?原來是為了嚇唬這只小狐貍。
不得不說,魔帝是越來越會玩了,他堂堂一個魔界統(tǒng)帥都成打雜的了!
玉冉夕見君予陌不理它,也不抱它。就拽住君予陌胸口的衣物往上爬,爬到他的肩上,就趴在那兒。
你不抱我我就自己找地方呆,誰還不是個聰明的小狐貍了。
她發(fā)現(xiàn),每次君予陌威脅她時,她只要親近君予陌就危險解除了。難道君予陌是極度缺愛?
玉冉夕無聊的趴在君予陌肩上,尾巴隨意的搖來搖去的。
君予陌感到臉上癢癢的,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若有若無的掃來掃去的。
于是,他伸出手捉住那東西,一看是小東西的尾巴,他下意識的用手揉捏了一下。
玉冉夕尾巴被揉捏那一瞬,感覺身體“呲溜”一下就跟過了電一樣。她急忙把尾巴從某人手中往外抽。
干什么??!越來越過分了啊!你這是什么癖好?沒聽過動物的尾巴不能碰的嗎!
君予陌扭頭,從小狐貍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羞憤的情緒,跟一個被占了便宜后害羞的姑娘一樣。
他也跟觸了電一般,連忙放開狐貍的尾巴,玉冉夕立即將尾巴收起來,也不在隨意的擺動。
“咳。”君予陌不自然的輕咳一聲,也不動肩上的小狐貍,淡聲說道:“小東西,下來!”
玉冉夕聽到后也乖乖的爬下來,又趴在某人懷中,她覺得心跳又快了起來。
君予陌看著懷中的小狐貍,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他平時沒事總愛給小狐貍順順毛,此時,看著懷中這只小狐貍,卻動不了手。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多少年沒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覺的了,今天居然又體會了一把。
他可不會像那只小狐貍那么單純的,以為自己生病了。君予陌垂眸,眼神復雜的看了看小狐貍。
一旁在偷看的暗影,此時臉上的表情極為怪異,上次魔帝給小狐貍叫飯時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看著魔帝跟懷中的小狐貍的互動,那表情,那神態(tài),那動作,他總覺得像是一對情侶在打情罵俏。
他是瘋了嗎?這只是一只狐貍啊!應該是我想多了!陛下就算多年沒女人,應該也不會變態(tài)到那種地步!
可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玉冉夕和君予陌都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旁的暗影都看出不對勁來了。
然而,他家陛下在他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讓他否認了他這一瘋狂的想法。卻不知道,就這樣錯過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