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收獲不小

　　“哇，好大一只山雞……”

　　“快看，又有兩只跑過來了……”

　　“有兔子，還有狍子，大田鼠……”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拿袋子撿了裝進去啊！不然一會兒這些獵物都跑了，黃鼠狼，田鼠，要用棍子打死?！?p>　　任何工作，都需要熟練才能生巧，包括在漁網(wǎng)和小溝里撿獵物，十來歲的小子，活捉一只長到好幾斤的野兔，其實是有些費力的，但是在于秋的教導(dǎo)下，他們咬緊了牙關(guān)，抓住兔子耳朵就不松手了，很快，被婦人們張開用來裝獵物的袋子，也開始鼓漲了起來。

　　事情證明，狩獵并非需要像張喜兒說的那樣，設(shè)陷阱，放誘餌，找巢穴什么的，只需要圍三闕一的放一把火，那些山坳里的野獸，就會自己朝沒有著火的這邊跑過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投羅網(wǎng)么？”大頭抓了一只山雞裝進麻布袋之后，十分興奮的道。

　　“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們講的那個故事呢！沒錯，這就是自投羅網(wǎng)，用智慧解決問題，是不是最省力的辦法？”

　　于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張喜兒，卻發(fā)現(xiàn)她完全沒有被打臉之后的疼痛感，正開心的在網(wǎng)子和地溝里抓著獵物，頓時讓得意的他，有種無處顯擺的失落感。

　　大頭，憨子，以及所有前來的婦人和孩子此刻都非常興奮，因為，山坳才燒到一半，獵物就已經(jīng)裝滿了兩個麻布袋子，而且，看草林中的響動，還有不少獵物在慌不擇路，朝這邊跑。

　　“快看，有一頭黑毛野豬，沖進溪水里去了?！?p>　　火雖然是沿著山坳的邊沿點的，圍成了一個圓圈，但是，燃燒的快慢，卻不是于秋能夠控制的，他一早就聽到了山坳中有野豬的嚎叫聲了，只是沒有確定位置，現(xiàn)在看來，這山坳里面居然有一個野豬洞，幸好自己這些人剛才沒有驚動野豬，否則，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不過，等到于秋隨著小虎的喊聲往溪水里面看的時候，卻是莞爾一笑，就算驚動了，其實也沒什么，因為，那就是個小豬崽，最多三十來斤的樣子，齊腰深的溪水，直接就淹了它的頭，拱進水里之后，它正奮力的劃拉著，或許是身體被大面積燒傷的緣故，貌似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

　　而這個時候，作為村里唯一的青壯男丁，于秋也該出手了。

　　快步的朝那小野豬落水的地方?jīng)_去，還沒等他跳進溪水里呢！又聽見山坳里幾聲豬叫，三頭差不多大小的野豬也一起朝溪水沖了過來，渾身的豬毛此時都在燃燒。

　　“快拿繩索捆豬?！?p>　　如果是成年的大野豬，于秋是斷然不敢將其生擒的，三十來斤的小野豬么，應(yīng)該是才滿月沒多久的豬崽，于秋自然是不客氣了，如果只是一些皮外傷的話，這些豬崽大多還能養(yǎng)活。

　　很快，張喜兒和趙七娘等人也沖進了溪水之中一起幫忙，雖然溪水透心的涼，但是她們也一臉興奮，這可是幾十斤肉食??！

　　不一會，四只豬崽就被幾人用草繩捆住了腳，雖然在哼哼唧唧的叫，卻也沒有了多少力氣掙扎。

　　在將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于秋發(fā)現(xiàn)懷里居然有條巴掌大的鯽魚。

　　想來，是剛才自己跳進河里抓野豬的時候，在溪水中胡亂鉆進自己衣袍里來的，看來，常年無人光顧的山溪之中，魚貨還是十分豐富的，倒是叫于秋莞爾一笑道，“又能省下不少功夫了?！?p>　　不多時，大火就把豁口處前面的草地?zé)?，眾人便再也不指望有獵物能從山坳里跑出來，快速的收了漁網(wǎng)，于秋將身上的麻衣在升起的火堆上架起來烤，又用漁網(wǎng)在山溪里打起了魚，不運動起來，他這具沒穿衣服的身體，可抵抗不了這初春的寒冷。

　　古代生態(tài)環(huán)境好，常年沒有人來的山溪里，魚兒特別多，于秋一網(wǎng)下去，總能撈上來十條八條或巴掌大，或筷子長的魚貨，甚至還有那種七八斤重的大青魚，他都讓孩子們撿了之后交給幾個婦人打鱗去腮，準備下鍋。

　　反正有沿途采摘來的嫩紫蘇葉，晚餐的這道燉魚湯的味道，基本能夠得到保障。

　　“獵物清點出來了么？”

　　發(fā)現(xiàn)幾個寡婦的視線總是往自己身上瞄，于秋急忙將烤的半干的麻衣穿上道。

　　女人好起色來，比男人也好不了多少，自己這具健美的身體，可是原主從八歲開始，偷偷練出來的，別說是這些寡婦，就是自己看了都喜歡。

　　“五只大山雞，九只羽毛還沒有長好的小山雞，六只大野兔，十五只小兔子，三十二只田鼠，四只小狍子，三只黃鼠狼，還有兩個臭鼬，大小六只刺猬，七只在草林子里做窩的野鴨?！币粋€身高只有一米左右，卻已經(jīng)有九歲的小男孩指著各個袋子道。

　　“狗兒你識數(shù)？”于秋有些意外的看向這個孩子道。

　　“我能從一數(shù)到一千呢！”狗兒有些得意的道。

　　他雖然是村里的娃子中年齡僅小于憨子和大頭的娃娃，但是存在感卻一點也不強，因為他個子小，力氣也小，數(shù)字是他前兩年看到盧家的人來村里放貸糧種的時候偶然接觸到的。

　　那個時候，他娘問盧家的管事，借一斗糧種要還多少白面，借兩斗糧種要還多少白面，聽到盧家的管事輕易的就說出了數(shù)字，他覺得很厲害，就在一旁觀看了整個放貸糧種的過程，知道了一些數(shù)字方面的知識。

　　后來盧家的人來收息了，他又在一旁觀看，不僅懂得了一些加減法，以及重量換算，還懂得了乘法，學(xué)會了計算利息，這在村里的孩子中，已經(jīng)算難得了。

　　當(dāng)然，與已經(jīng)蒙學(xué)，或者后世九歲的孩子相比，他還有些差距，只是，他在數(shù)字方面，比村里其它的孩子更加敏感一些而已。

　　也正是因為他讓大家懂得了這些數(shù)學(xué)知識，才讓大家懂得了高利貸的可怕之處，明白了村子里之前消失的那些人家真正消失的原因，對其產(chǎn)生了懼怕心理。

　　于秋摸了摸他的頭夸獎道，“很不錯，以后我會教你更多數(shù)字方面的知識，你和他們要看好袋子里這些活著的小野兔，小山雞野，等回去之后養(yǎng)起來，或者拿到?jīng)持莩抢锶ナ圪u，這樣就會賺到很多錢?！?p>　　聞言，一直把這些獵物當(dāng)食物看的小家伙們卻是一臉失望，愚昧的思想，決定了他們想問題的長遠度，在他們看來，滿足自己的肚子才是眼下最關(guān)鍵的，于秋這種把所有東西都往錢上面想的思想是有問題的，所以，于秋對他們的思想改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圍著火堆，眾人吃了有生以來最飽的一頓晚餐之后，就開始起身返程，山坳里面只是一些雜草和低矮灌木，燃燒的時間不會太久，過幾天再過來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一片遍地碳灰的白地了，反正北方之地的山林中，螞蟥蟲子少的多，如果能有幾場春雨將這些碳灰沖刷到山坳的底部，夯實地面，那就更好了，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地，不會太吃水，等到于秋引溪水來填充山坳的時候，就能夠更加快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