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等了一會兒。想著他們家都已經(jīng)開門做生意了。應該快了。但沒過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那家店鋪的老板正從屋外往屋里搬的什么東西？他竟然在收攤兒。我如雷轟頂。那說明現(xiàn)在還是在昨天晚上。我想再確認一下，現(xiàn)在是幾點了，索性心一橫，給自己鼓勁兒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問個時間嗎？他能把我怎么樣，我走到她店門口。店老板正抱著烤香腸機往屋里放。我說，老板，現(xiàn)在幾點了，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店里正中掛著的圓形鐘表說，11點多，快12點了。一聽見她說快12點了，我恨不得給自己個嘴巴子，心想，我怎么能干出這么蠢的事來，那說明我早起了五六個小時。我對老板說，謝謝老板啊，他嗯了一聲，沒說什么，忙自己的去了。就這樣，我竟然又走了半小時回到家。在家又睡了一覺。等到六點多鐘，鬧鐘鈴還沒響時，我就又醒了。仔細看著表確認是6:10幾分。我起床穿衣打開門。這回才是真正的早上。天已經(jīng)朦朦亮了。街上稀稀疏疏走著幾個早起上學的學生。我走到街上，看向城南小學門口。早餐店門外的蒸籠呼呼冒著白氣。正對著小學門口的那幾家商店也開門了。店老板們往門口擺著攤位。我走到四中校門口時。熙熙攘攘的學生們買著早飯然后走進校園。好像昨天晚上我經(jīng)歷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到了班級內。我和幾個同學說起昨天晚上的事了。他們都不信，說我吹牛。后來我成年后和一個大我九歲的朋友說起這件事時，他說他有這種經(jīng)歷。他說。上小學時有次負責給班級里開門鎖門的同學有事兒。把鑰匙給了他，讓他明天早上來開教室門。他答應下來。拿個鑰匙。當天晚上睡覺時，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怕給鑰匙弄丟了或起晚了，沒有準時開門，耽誤事兒。當天晚上好不容易睡著后。半夜又發(fā)癔癥，起床要去學校給教室開門。是他父親給拉回來，摁到床上重新睡覺。這次終于睡踏實了。但睡就睡過了頭。第二天早上急忙趕去學校時，班級里學生老師都到了，都在門口等著開門進班。
初一初二，我在學校里的日子越來越艱難時，我開始偷東西。不過并沒有那么大本事，留門撬鎖入室行竊，作案地點就是我的母校，城南小學。每到周末時師生放假。整棟教學樓的人都走空了。我通常從后門溜進學校操場。先望風采點兒。翻進教學樓外的柵欄鐵門很容易。最難的是怎么進入教學樓？這需要碰運氣。那時學校有個電工，他還兼職木工，他們一家住在學校頂層的閣樓里。周末時為了方便外出。只把教學樓外的柵欄鐵門上鎖。教學樓的樓梯大門通常是不鎖住的，有次，我看見他只把鎖掛在上面，并沒有鎖住。虛張聲勢的唬人。不過有時他也會鎖上。那就沒辦法，只能等下一次了。
有時候單獨行動。有時也會和李豪一塊。那次碰巧教學樓的大門沒上鎖。我就和李豪溜了進去。長長的走廊和一間間空曠的教室。讓我覺得無比刺激。我和李豪都踮著腳走路。生怕腳步聲太響被人發(fā)現(xiàn)，進來后主要是一間間教室的看。看有沒有哪個班級的教室門忘鎖了，如果有，就進去翻學生的課桌?？纯炊寄茼樧咝┦裁礀|西？不過大多數(shù)教室門都上鎖了，我在四樓找到一個五年級的班級，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上鎖。門上只有一條鏈子掛在上面。我把李豪叫住，兩人打開門進去。進來后馬上把門關住。整個人馬上放松下來。因為在走廊里時刻要擔心被學校操場上的人看見。李豪已經(jīng)在翻找東西了。周末時學生通常把東西都拿回家。但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我找到幾個積木玩具。李豪找到一張卡片和幾本書。我又翻找起教室前面老師的辦公桌。李豪又去翻找教室后面的另一個辦公桌了。我打開抽屜。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些紙張和資料。又去拉旁邊的另一個小抽屜。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個蘋果。并且都用當時非常流行的透明塑料布包著。還系上絲帶打成蝴蝶結。我問李豪。說你那都有什么東西？李豪說什么也沒有。我說你過來看看我這。他過來后，我把這幾個蘋果拿給他瞧，李豪撕開包裝吃了起來。肆無忌憚的把蘋果皮吐在地上。我又打開下面的一個柜子。打開后我就愣了，接著嗚嗚的叫起來，吸引李豪過來看。我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柚子和一個小西瓜。和那幾個蘋果一樣都包著透明塑料紙，系著蝴蝶結。李豪見了說，我靠，什么情況？我想明白過來。說。前幾天不是教師節(jié)嗎？這都是學生送給老師的。李豪點點頭說，有道理。隨后我們兩個扒開柚子錘開西瓜。坐在老師辦公桌上吃了起來。走的時候不死心，又翻找一遍。但沒找到什么東西。臨走時，我看見一地的柚子皮和西瓜皮，從教室后面拿來掃把打掃干凈。這是李豪對我說。不行，我得先上個廁所。我說大的小的。李豪說，大的，我說這時候怎么上，先憋著，咱們現(xiàn)在就走。到學校操場廁所解，李豪說不行，憋不住了。之后他跑到教室后面。從學生課桌洞里抽出本書攤開，就拉在上面，解決完了一夾扔在垃圾桶里。我笑著跟他說。你膽子可真大呀。教室里面解手，有史以來第一位呀，李豪咧嘴笑著說。嗨，這算什么呀。
有段時間。我對去教學樓里偷東西幾乎到了成癮的地步。我甚至等不及到周末學校放假，整個教學樓里的人都走空了再動手。等學校中午放學有兩三個小時的空隙，我也進去拿東西。那時下午學校上課。教學樓一樓的大門也不會關上，學?？梢噪S便出入。但重要的是怎么溜進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