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間客棧
自古良臣鎮(zhèn)廟堂,猛將守邊疆。當(dāng)一個人的官位與德相配時,對百姓自然是好的,但大多時,一個官員的德不配位,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不可想象的。
現(xiàn)在這西京城里軍中子弟多紈绔的名號在城中誰人不知,無奈何,百姓只知生存和忍耐,只期待撐住些許年掙得生活所需的金錢然后再逃離這是非之地,想法單純而幼稚,可惜這樣的想法對他們來說也可能是沒有終點的旅途,終將在這郡城里度過這一直幻想的人生。
此人進城時,天色已經(jīng)將入黑夜,望著百丈城墻和烏黑城門,竟突然看著整個城池像一個野獸,等待著時機吞噬人們的靈魂和肉體,人們進入這座城池就表明他們的生命已經(jīng)不屬于他們自己了,只能被動的接受對他們生命的審判。
夜晚的城池依舊是人聲鼎沸,在這荒涼的邊疆城市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夜市、客棧、青樓和賭坊就像是這座城池的心臟,供應(yīng)著人們所有的消遣,冷天牽著馬匹打量著附近的景象,小吃攤一個接一個,星羅棋布,人們在挑選著自己喜歡的吃食,似無煩惱,小攤販臉上也洋溢著高興地笑容,在這個城市人們?yōu)榱松婵桃獾耐浫魏螘r候都懸在頭頂?shù)囊话鸭獾丁?p> 他進城時天已晚,牽著馬匹,在人群中慢慢行過,在欣賞這城市最后的美景。
他走了一段時間后,感覺到天晚,應(yīng)要找地方休憩了,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個身穿綢緞,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向他笑著問道:“小弟今日剛來貴寶地,不知哪里有休息的地方”。
此人也算爽利,直接說“小哥往這條街直走,在第二個路口左拐走到底就可看見城里最大的客棧了”,冷天告謝一聲,然后就向他說的客棧走去。
有道是江湖居,大不易,在腥風(fēng)血雨的武林想要住一個安穩(wěn)的地方,在江湖中很難找到,江湖兒女講究的是以天為席,以地為被,但最多的還是住客棧,所有就有了號稱有人的地方就有客棧的天下第一大客棧:有間客棧。
來到客棧外,見到整個客棧富麗堂皇,在這座城池中也占了極大面積,上邊浮雕鏤雕十分精湛、栩栩如生,雕欄畫棟,精美無比。
慢慢走近,聽到里邊人聲鼎沸,似有百八好漢在此議事,冷天剛進客棧門,就聽見店小二問道: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冷天想到這客棧果然不簡單,連這店小二都有輕功傍身,說道:“先吃飯,后住店,可還有靠窗、安靜的位置?”
“有的,客官先樓上請”店小二回道,冷天走到樓上,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更加清幽一些,沒有那么多的吵鬧,些許好友,飲酒座談,一切美不勝收,有些座位之間有著屏風(fēng)格擋,可能是有女眷,里邊傳來清如鈴鐺的笑聲,想著這樓上確比樓下更有雅境,不知這三樓是何風(fēng)景。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只聽見樓下有幾個好漢在那吹噓自己當(dāng)年的英雄事跡,說著當(dāng)年如何威武,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善事惡事,有的說著自己的武功多么高深,有的說著自己的消息如何靈通,也有幾桌在討論這幾天城內(nèi)的形式。
冷天叫來小二兒,問道:“聽聞每地的有間客棧都有著獨家的配酒良方,不知此地的是什么酒???”
“客官,一看就是經(jīng)常游歷江湖的啊,沒錯,我們客棧是有這個習(xí)慣,本地乃西北塞在之地,人們喜歡喝烈酒,于是我們客棧釀制了獨一份的烈酒,一杯入腸,心如火燒,短時間內(nèi)不能嘗第二杯”店小二回答說。
“哦?聽著還不錯,這酒可有什么名稱”冷天再問道。
店小二回答說:“回客官的話,咱們這沒有什么文化人,不像江南中原之地,美酒的名稱一個比一個優(yōu)美,我們釀酒的師傅說喝過酒后就像刀子一般潤過咽喉,就命名為燒刀子”
冷天笑著說:“這名字也不差,有邊疆塞北之風(fēng),給我來一斤醬肉,兩斤燒刀子,三份小菜”
“好嘞,客官請稍等”,說完店小二就下樓報菜去了。
冷天通過窗邊看著這城池,人們在抱著發(fā)財?shù)膲粝雭淼竭@里,見到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造就不愁吃喝,兒孫有福的將來。
想到自己的目的,冷天也有些憂愁,不知自己在這走一趟之后,這里還能留有多少人,但想必留下的人以后生活會更加簡單,不用再像以往太過提心吊膽。
沒過一會,冷天的菜與酒就已經(jīng)好了,店小二上完菜后說了一句:客官請慢用,就下樓去了,留冷天一人慢慢用餐。
冷天看著這餐食,雖然簡單但聞起來還是很美味的,他混跡江湖已久,沒有其他的愛好,只愛劍與美酒。
倒了杯酒,酒色為琥珀色,晶瑩明亮、富于光澤,一口下胃,酒液滋潤到整個舌面,然后到咽喉,感覺到了就像烈火在口里燃燒,咽下胃里,烈火化為刀子般讓人一時不能言語。
冷天吃著自己的飯菜,聽著人們的言語,想著自己該如何行事。
只聽有一消息靈通的大漢說:“你們聽說沒,關(guān)東的武林被人屠了啊,整個江湖沒有一個遺留下來的人”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搭腔道“不僅如此,聽說那邊的朝廷也被殺了挺多官員的,現(xiàn)在神都那邊好像說要徹查,嚴懲不貸?!?p> 你們這消息算啥呀,我得到最新的消息說:這次屠殺武林人士的只有一個人,聽說是用劍的,一個個門派挑過去,不過半旬,整個江湖再無活人。
“胡說,我可聽說此人用刀,他的刀功可堪一流高手了,在整個江湖用刀好手中也是可以排到前幾的”又一精瘦漢子喊道。
只聽眾人各說紛紜,有人說他不是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從來沒人見過他真面目,也有人說他不是一個人,有四五人,使用各種武器,十八般武器精通,也有人說他要是來到塞北,定要他不得全尸。
“塞北可不是關(guān)東,這里可是有著頂級門派的,我們這有天山派和昆侖派,兩大一流門派,門中高手如云,想必那魔頭定不敢來我塞北啊”大家說完就開始笑起來,仿佛塞北武林已經(jīng)將此魔頭伏誅。
冷天聽著下邊人的狂語,輕輕一笑,想著塞北武林好大的威風(fēng),壞了自己欣賞美酒的心情,叫來小二,帶自己去住宿的房間。
店小二帶著冷天來到后院,后院中樓廊亭榭,小橋流水,走過小橋,只見一座座庭院,庭院不大,只有一個房間和不大的院落,原來這里的房間都是這種獨立的庭院,想來也只有這種大客棧能在這寸土寸金的城池造如此之大的專于住宿的院落。
冷天喜好幽靜,不喜被吵,就選擇了一個稍微偏僻的院落,送走了店小二之后,來到自己的房間,他挺喜歡這個風(fēng)格,及其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裝飾用的花瓶和柜子。他也沒有檢查這個房間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或者暗道,這段時間穿關(guān)東,過草原,一人奔波突襲,他是真的有些乏了,簡簡單單把東西收拾好后,想來這應(yīng)該是以后一段時間最后的能夠安穩(wěn)的休整一下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他的劍從關(guān)東后就沒再出過鞘,想來近日應(yīng)該就可以出鞘了,一念如此,天空中的云好似突然涌動,一瞬之間,有些人突然心驚,而有些人突然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