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蠑螈之路1喪鐘

第49章:圣城(3)

蠑螈之路1喪鐘 圖靈兄弟 2167 2019-06-14 12:02:30

  到達恒河岸邊的時候,二人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田中指指岸邊一塊大石頭,兩人坐了下來。

  “剛才好險啊。”許浩然喘著氣發(fā)表著評論。

  田中沒有答話,雙眼眺望著恒河的河景,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你覺得他們跟昨天碰上的印度警察是一伙的嗎?”許浩然又問。

  “不知道。”田中搖搖頭,“看上去不太像?!?p>  “我靠,剛落地不到三天,就被兩撥人盯上……”許浩然半癱在石頭上,仰面抱怨起來。

  “許桑,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周圍查看一下情況?!碧镏性谠S浩然的膝蓋上拍了兩下,然后站起身走了。

  許大公子“嗯”了一聲,這種事情讓田中去干就好了,自己繼續(xù)半躺下看風景。恒河的河面比想象中的寬,有人在祈禱,也有人在游泳。河岸的上面,則是造型很有特點的印度教神廟。田中之前說過,他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恒河夜祭的主河壇,位于瓦拉納西這座圣城的中心區(qū)域,叫做什么“達薩斯瓦梅朵河壇”,是著名的地標景點。

  對于他來說,還有更多一層意義:這是他父親出事的地方。

  想到此,他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開始仔細觀察起來。恒河靠岸邊的水很淺,很多祈禱者都是站立在水中,水面還達不到他們的腰部。往河中央走,可能會深一點,但就許和森那樣的好水性,如何能莫名淹死在此?

  所以,第一個問題有了實錘:必定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

  不過,要是謀殺,照理來說不應該選擇這么一個人多眼雜的地方啊!每天參加夜祭的人本來就多,再少也不會少于幾千人,堂而皇之地殺死一個人,難道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應該去問問這些人??!”許浩然一拍大腿,一股“我是天才”的良好自我感覺再次沖上了他的大腦。

  正當他準備站起身,打算去找人聊天的時候,田中回來了。他按住許浩然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你回來得正好,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人聊聊?夜祭那么多人,如果有人被殺害,肯定有人目擊才對。”

  “嗯,我剛才已經(jīng)去問了?!碧镏幸荒樻?zhèn)定地在他身邊坐下。

  “哦,這樣啊。”許浩然不禁有點失望,原來這大叔早就想到這一招了。

  “當天在這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許教授的事情,我問的所有人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許浩然的臉上掛滿了問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殺死的,這印度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們說,許教授是被濕婆神帶走的?!?p>  “啊???”

  “那天晚上,濕婆神顯靈了?!碧镏袥]有看目瞪口呆的許浩然,只是語調(diào)平靜地轉述自己剛剛聽來的故事,“據(jù)這些人的說法,當天的夜祭起先和平日里沒什么兩樣,人也不算多,大家都聚集在河壇附近觀看祭司的表演。夜祭一直按照正常的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過,當進入到祭祀的后半段時,有一位坐在河岸邊的苦修者突然面朝恒河伏地拜倒并且大聲呼喊起來。祭祀的場面比較混亂,一開始并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

  “但那位苦修者一直不停地在朝著恒河中央跪拜,口中念念有詞,漸漸吸引了身邊不少人的注意。接著,更多的人都看到了奇怪的場景,并模仿苦修者的樣子開始跪拜?,F(xiàn)場很多人激動地大喊‘濕婆神顯靈了!’?!?p>  “?????”無神論者許浩然表示難以理解,“這怎么可能?”

  “他們看見在恒河中央的一條小船上,一個中國人——應該就是許教授——站在船頭,他的頭頂有許多神的使者在飛舞,按照他們的說法,那是濕婆的兒子戰(zhàn)神鳩摩羅的化身,他騎著孔雀,幻化出好幾個分身,來迎接許教授。這樣的場景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最后,在鳩摩羅的指引下,許教授跳入了恒河之神的懷抱中。等他被撈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p>  “尼瑪?這也行?”許浩然心說他現(xiàn)在真是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啊。

  “我問了好多個人,都是這么說的,而且說法驚人的一致,就像是提前商量過的一樣?!?p>  “你剛剛說那個指引我爸跳河的神叫什么羅?”

  “叫鳩摩羅。我對印度教也不太了解,回頭好好了解一下。”

  “這些人都是本地人?”

  “對,都是本地的印度教徒,不少人都是常年在恒河邊修行的虔誠教徒。對于印度教徒來說,能夠親眼得見濕婆顯靈是對他們堅持修行的最大褒獎,他們當然愿意相信這個故事了?!?p>  “哦……”許浩然心里想印度人神神叨叨的,會不會是看錯了?他不甘心,又接著問,“那能不能找?guī)讉€游客了解下情況?”

  “嗯,這確實是個好思路。不過眼下很困難,游客流動性太大,夜祭看過一次就足夠了,估計那天在現(xiàn)場的游客絕大多數(shù)早就離開這里了?!碧镏胁粺o遺憾地說。

  “哦,哦。”許浩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想想又好像漏了點什么,猛然想起,問道,“那我爸的尸體呢?”

  田中指指北邊的另一個河壇,十分無奈地說:“許教授的尸體被打撈起來以后,就直接抬到那里燒掉了?!?p>  “我靠,這怎么可以?!”許浩然的語氣中又是驚異又是憤怒。

  “在印度教徒眼中,能死在恒河里是一生中最大的幸事。而他們能目睹濕婆神顯靈將一個垂死之人帶走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因此,把許教授尸體打撈起來以后,他們就自作主張按照印度教徒的方式將之火化了。在場的很多印度教徒都參與了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生的榮耀?!?p>  許浩然已經(jīng)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走吧,在這里恐怕暫時也找不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了。這些教徒的虔誠信仰讓他們堅信自己看到了濕婆顯靈的盛況,而對真正的事實避而不見。我們?nèi)绻晃蹲穯栂氯?,反倒容易引人懷疑。”田中說罷,拍拍屁股上的灰,準備走人。

  “那、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許浩然一臉懵逼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穆克什在瓦拉納西的研究中心。我查了一下位置,就在瓦拉納西印度大學里頭,離這里不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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