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財?財有什么好圖的?我沒有聽懂姚琪話中的意思,依舊抱著好奇的顏色望向他。
他見我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無奈地開口道:“你想,為什么馬倩能夠施術(shù)?”
嗯…為什么?馬倩應該只是一個高中小女生,而她家里的陳設(shè)布局來看,應該并沒有接觸太多的宗法問題,那么她是從哪里學到的呢?我似乎明白了姚琪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道士?”
他見我明白了,拍了拍手,表示鼓勵:“那馬倩與室友一同求道士的話,道士會怎么樣呢?”
“就像馬倩所說的,把紙人給她們,然后收取錢財?”我有些似懂非懂。
姚琪道:“沒錯。而且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根據(jù)室友的父母反映,她們都以學校統(tǒng)一繳費的名義,在那段時間向家里要了不少的生活費。事情就是這樣,馬倩應該先遇見了道士,而她對于奢侈品也有強烈的需求,她的家庭已經(jīng)無法供養(yǎng)她,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室友們身上。本來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但是中途出現(xiàn)了岔子,導致她不得不轉(zhuǎn)而來找我們幫忙。但是沒有解決得了問題,所以最后自殺了?!?p> 一旁沉默良久的原木打斷了他:“不,馬倩第一次來找我們應該也在他們的計劃內(nèi)。道士應該不僅是來向我們挑釁,也算到了那枚銅鏡。可以說他們的目的就是那枚銅鏡。”
挑釁???我聽見這個詞,心里有一股怒火不停得向腦袋上冒,會有人拿人命來挑釁別人嗎?那種人,能稱得上是人嗎?
原木接著說道:“第二次來日夜齋,馬倩才是真的慌了吧。沒想到道士沒有僅此就收手,而是把矛頭轉(zhuǎn)向了她的父母。大概是對母親也下不去手,所以最后選擇背上罪孽而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吧?!?p> 回想起來,馬倩第二次來日夜齋的神情確實十分不同,臉上的慌張也難以掩蓋,但我權(quán)當是小女孩見到了恐怖事物的表現(xiàn),沒有察覺她所隱藏的情緒。那時候她應該很希望我們能救她吧。大概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像一個焉了氣的皮球,我有些不解地問道:“真的有人會因為一些小錢而拿人命作抵嗎?”
姚琪聽完我的問題,他倒是一臉茫然地把原木盯著,似乎是在問原木為什么會認識這么天真的人。原木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世界上人們所作惡的起點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們沒辦法去切身體會每一個人的世界觀,也就沒辦法去在他所處的經(jīng)歷中決定這個問題?!?p> 我一向是不太愛聽說教的,便想轉(zhuǎn)移開話題,問道:“那鬼學姐和道士那邊怎么辦?”
姚琪道:“道士那邊我們會繼續(xù)追查,但是鬼學姐那邊我們不會出手干預的。”
“為什么?鬼學姐那種害人的東西我們不應該徹底鏟除嗎?”我有些疑惑。
“這么說吧,白落。世界上善惡并不是敵對的,鬼學姐也是冤靈所化,它也有所存在的道理。既然如此,我們便不能對其進行干預?!币︾骺粗液驮径荚谂踔璞?,他也把茶杯從桌子上端了起來,但是因為他過于大爺?shù)淖?,茶水不小心潑了一點出來,他一邊暗自生氣地拿紙巾擦著濕處,一邊說道:“萬物相生相克,如果一件事物存在沒有其根本的道理或者出處,那么我們可以出手干預,幫助世界恢復正軌。但是如果對于其本身便有其存在道理的事物,我們加以干預的話,會導致我們自身需要支付干預的結(jié)果。”
“干預的結(jié)果是什么?”我不太明白姚琪所闡述的意思,他見我十分好奇,便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結(jié)果有很多,取決于我們干預的程度。如果干預的程度輕,可能損失一點小錢或者小東西,干預的程度重的話最嚴重可能有性命之憂。簡單來說就是一物換一物,世界萬物都是平衡的,沒有誰能擅自改變一件事物的因果。不過我對這些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啦,原木倒是蠻有的?!闭f罷,用手拍了拍原木的肩膀。
我剛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但是看著原木懶得搭理姚琪的模樣,最終也沒有問出口。原木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盡管他次次保護我,也有些曖昧的舉動,但是他與我之間似乎一直都擱著一層紗。我好想將那一層紗揭開,想知道將我們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沒有那個勇氣,也還沒有那個實力,解開紗布后看見的原木與我擱著紗布看著的原木,還是一個人嗎?
我不敢再細想,問原木準備下一步怎么辦。原木和姚琪都搖了搖頭,原木道:“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不過姚琪會回去一段時間,他要回去咨詢他的師傅關(guān)于密宗的問題。我準備在鬼街上多加走動,打聽一下道士的問題。白落你…”
姚琪飛快地接過話茬子:“你多看看你的鋪子吧,好像再過一個月又要交租金了哦?!?p> 我看見姚琪那張沖著我笑得不懷好意的臉,很想直接沖上去給他一拳。談話很快便結(jié)束了,第二天姚琪便收拾了東西啟程回家,留下一句江湖再見,瀟灑地叼著棒棒糖揮了揮手便上了計程車。
我也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再好好在鋪子里做點生意,總不能天天賴在日夜齋白吃白喝。其實我也想天天能見到原木,只不過最近他出去的時間更長,每天要我跟艾琳娜面對面,我實在是受不了。
生活也逐步步入了平靜,直到我出去收貨的有一天,我在鬼街拐角撞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弟弟,他抱著我的腿,不住地顫抖:“姐姐,救救我,救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