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面色微變,語氣漸冷。淡淡道:“公子可想好了?”
秦子衿眉頭一挑,直視著他道:“當(dāng)然?!?p> 說著,便將所有籌碼全鋪在了標(biāo)注著豹子的紅色范圍里。
“呵!”黑衣青年冷笑一聲,隨即便卷起袖子。只見在手臂上有一個淡藍(lán)色的妖痕印記。
他一把抄起骰盅,骰子在骰盅里晃動個不停。只見手快得都似乎出現(xiàn)了幻影,看得一旁的賭徒驚駭不已。
“咚”的一聲,骰盅重重的落在骰蓋上,宛若砸在了眾人的心里。
黑衣青年眼中淡藍(lán)色的妖芒乍現(xiàn),頓時臉色一凝。
這骰盅里的骰子竟然真是豹子,五個骰子的正面竟都是紅色的一點。
這骰盅乃是由特殊的妖骨制成,可以隔絕魔氣的滲透。乃是專門對付那些修煉有術(shù)又不守規(guī)矩的修士準(zhǔn)備的,但這是自家的場子自然有其破解之法。
只見黑衣青年手指間淡青色的魔氣悄悄滲出,頓時魔氣宛若絲線般操縱著這些骰子,暗自將這些骰子打亂。
黑衣青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暗道這秦子衿邪門。
而秦子衿哪不知道這黑衣青年動了手腳,他本體乃青燭,修的就是萬物共生,大道歸一的法門。這萬妖他都吞得,區(qū)區(qū)妖骨又如何能隔絕他的魔氣。
就在骰盅打開的那一剎那,只見他的身上魔氣涌動,魔氣猶如一柄柄薄如蟬翼的透明飛刀,剎那間便將黑衣青年的魔氣絲線斬斷,絲線彈動的力氣竟又將骰子給撥動了回去。
當(dāng)黑衣青年拿開骰盅的一瞬間,他隨即神色一震,自己的魔氣絲線竟盡數(shù)斷開,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此時聽到身旁賭徒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媽呀!還真的是豹子。”
圍繞在賭桌四周的賭徒看那秦子衿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各個皆都是捶胸頓足,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心中暗道:這秦子衿怕是修仙的天人吧?
賭徒們眼中流露出懊悔之色,只怪自己有眼無珠,怎么不跟眼前的天人一起賭個豹子什么的,也好回本?。?p> 只見黑衣青年胸口起伏不停,全身戰(zhàn)栗,指著秦子衿說不出話來。
他呆在淘金賭場近乎十年的時間,不知見過多少富商名門的賭局,可也不如這次來得震撼。
要知道這可是一千萬兩白銀啊!
此時黑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此時恨不得將秦子衿碎尸萬段。
“哼!”秦子衿冷笑了聲,看著黑衣青年眼神閃爍不定。秦子衿眼神微微回攏,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淡淡道:“還賭嗎?”
黑衣青年慘笑一聲,氣急而笑道:“你還要全押豹子?”
秦子衿摸了摸嘴角,靠在椅子上緩緩點了點頭。
他上輩子能當(dāng)上那個年代最厲害的資本家,當(dāng)然是有真本事的。
何況他第一步踏入的便是股票市場。
精通各種概率的秦子衿最后發(fā)現(xiàn),賭徒并不是沒有翻身的時候,正規(guī)賭場贏錢的來源無非就是抽水和概率,賭徒們輸了也不怕,只要下次賭注算上之前輸?shù)舻腻X加上抽成的錢,哪怕幾率很小,也有回本的那一刻,不過賭的是運氣罷了。
當(dāng)然這是理論上的。因為大多數(shù)賭徒都是不理智的,并且無法控制自己每次下注的籌碼和贏錢的時機(jī)。
最后他發(fā)現(xiàn)很可笑的事情,賭徒最終并不是輸給賭場的概率和抽水。
而是自己心中的貪念。
何況古語道:十賭九輸,這個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嗎?
如果這淘金賭場但凡有一絲良知的話,便不會將人逼上絕路。哪怕這賭館盈利的手段并不干凈,那也只是這些賭徒的無知罷了。可令秦子衿最深惡痛絕的是這賭館竟故意給人下套,這里賭館不光賭博不干凈,竟然還向賭徒們借高利貸。
那花店老人的兒子都被這賭館的打手給打死了,竟還逼著老人償還賭債。如今這花店老人實在是償還不起,竟還要將其孫女賣進(jìn)窯子里當(dāng)童妓嗎?
仁義道德?秦子衿從來不相信什么仁義道德,若是人人都有仁義道德這齊國又豈能讓這賭館,妓院開得如此繁榮了?
秦子衿只相信實力,本來對于他這樣世故的人,是不該管這些狗蠅之事的,奈何這他修得便是青燭之道,他沒得選。
若是他想要變強(qiáng)便要一直凝聚道心,所謂正邪不兩立,莫過于此??!
這對于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莫大的悲哀和諷刺了。
此時原先的那地痞頭子又回來了,眼神陰翳的看著秦子衿三人,在其身后是一個男子,那人身穿紫色絨絲,衣冠楚楚。雖人已是中年,卻保養(yǎng)的極好,皮膚亦如嬰兒般細(xì)滑。
他相貌也并不如何出眾,雙眼狹長隱隱有股邪氣,鷹鉤鼻,嘴唇偏厚。臉型偏胖,圓潤了些。只是身上隱隱有股子脅人的氣勢,似乎是久居上位,養(yǎng)了股豺狼之氣。
“不知是哪家的少爺,來我淘金賭館鬧事???”在其身旁,一個老管家陰陽怪氣的扯著嗓子喝道。
秦子衿笑了笑,淡淡道:“我不過就是一介布衣之士,不是什么名門望族?!?p> 那徐錦看了秦子衿一眼,頓時神色微沉。
“好大的狗膽!一介布衣也敢來我淘金賭場鬧事!”那老管家厲聲喝道。
聶青旖聞言,頓時眼中殺意閃過。剛要動作,忽然一道倩影飄然而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賭場的四周。
頓時周圍的賭徒都愣了愣,只見那老奴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紅通通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
那管家頓時順著這股力量,滾落到樓梯的邊角,摔得七葷八素。
在那倩影的一旁,一個宛若丫鬟般是侍女冷語道:“我家魔主也不過一介布衣,來你這鬧事又如何?你可敢有妄言?”
徐錦眼神微瞇,身旁的管家被欺辱,竟也說不上半句話來。此時他恨不得一腳將那地痞踩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他畢竟是管寧的娘家人,自然也曾見過稷下的各位夫子??粗刈玉茠煸谘g的玉佩,便曉得這秦子衿跟稷下學(xué)宮脫不了干系。
此時心中自是糾結(jié)不已,若這秦子衿不過一個名門少爺,他徐錦便是教訓(xùn)一番也不過只是得罪一些名門大臣罷了,可這稷下學(xué)宮乃是個燙手山芋,他心中對這荀祭酒可是確實有些惶恐。
畢竟那荀祭酒乃是天道強(qiáng)者,明面上他徐錦能開得了這淘金賭館,也不過是仰仗管寧乃是天道強(qiáng)者的余威罷了。
雖然他徐錦還有靠山,但終究上不了臺面,若是被這四大仙宮知曉了,恐怕將是他徐錦萬劫不復(fù)之日。